“你可以这么认为。”陈时时挑眉,走到门的旁边。
记者指着三位女星:“初晨日化现在连代言人都请不起吗?要请她们三个满身绯闻的?难道你不担心销不出去吗?”
“你们刚冒头,没有背景,没有团队,连跟当红明星走在一起都叫蹭热度,不小心摔倒了,被人扶了一把,叫狐狸精不要脸,别人随便拍一张站近一点的照片叫被潜了,所以,有些人就是这么肤浅,你们说呢?”陈时时看向三位代言人,有意无意问道,三人闻言,点点头。
她们几个可要比在场的记者,要干净的多了。
陈时时忽然笑了:“我还希望这个系列销不出去呢!这样,我就能珍藏了。”
一群记者议论纷纷,仿佛在说“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如果各位没问题,那我们就进入今天的香水主题。”陈时时打开身后的门,引领他们走进小洋房。
入目的是一幅巨大的油画,色彩明艳丰富,主次分明,连不懂画的人都想多看几眼,墙面两边是以白红两色的涂鸦,白色花朵中带有血红的血滴状,一个骨瘦如柴少女躺在花中,视线看着那一系列的香水,神色痛苦,嘴边还挂有几滴鲜红的血。
很多人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手上的快门键渐渐停止,陈时时站在墙的对面,笑问:“你们觉得很渗人?”
所有记者将镜头对着陈时时,只见她走到墙面靠着,缓缓拉开红色的长裙下摆,仿佛她就是生在那幅画一般,互相融合,顿时便不觉得可怕了。
“这个系列叫“长眠”,共有四支,瓶身设计是水晶滴血状,香水是艳红色。”陈时时转身看着那面墙,眼睛微红:“长眠是每个人的终点,也是必经之路,或早或晚。”
“长眠这个系列的由来,是一个女人多次与生命抵抗,而放弃挣扎选择长眠的故事。”陈时时尽量让自己笑着说:“她在懵懂无知时最幸福,在历经生活摧残时最坚强,在与生命争夺时最想长眠,世界本身很纯粹,是人将它变得复杂,爱情本身是消耗品,是人赋予它高贵的灵魂,而这个系列的香水,是她注入了心血,水为血液,瓶身为人,承载着人的一生。”
“陈小姐,请问她跟你有关系吗?”记者连忙提问。
“她是我的好朋友。”陈时时对着面前的镜头,歪头一笑,眼神逐渐变得凌厉:“我差点忘了,我要在这里恭喜某些人,你的愿望达成了。”
随后,陈时时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她把会场交给负责人,匆匆忙忙离开现场,赶去机场。
小洋房门口,有几辆车堵着,陈时时刚走出,便看到言易棱一行人下车,她顿住脚步,耐心等他们过来。
“是她吗?”言易棱站定在陈时时面前,声音微冷。
陈时时转头看像身后,想了想,微微点头:“是她”
“她在哪?”言易棱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只是重复着:“她在哪?”
陈时时低头,心里一松,知道他还在坐她,心里的不平就平衡了些,但她不能说:“她曾经交代过,不想让你见到她。”
言易棱的眼睛失去聚焦,视线停在她身后的洋房里,陈时时会意,侧身相让:“里面的涂上是她毒发时的样子,只是现实中比画还要渗人百倍,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进去看看。”
言易棱抬起沉重的脚步往里走进,陈时时存有私心,转身唤他:“言易棱,你不知道吧?”
“长眠――的调香师是她自己,我没有请人为她定制这一系列的香水,这一系列有四支:第一支是果酸的酸味,第二支是淡淡的甜味,第三支是刺鼻如辣,第四支是苦涩。”陈时时踩着高跟站的笔直,暗示:“这个系列只有两套。”
语毕,陈时时便直接离开,她知道这两套一定会落在他的手里,这两套可是价格不菲,但对于他又能算什么?
她全程都没有给林承轩一个正眼,哪怕她知道那道目光的人是他。
陈时时回去换了套舒适的衣服,拿着行李箱去机场,为了不被人跟踪怀疑,每次去看张嫣然,都需要转几次机,在当地停留两三天,这次着急见她,第一个落脚点就在A国。
陈时时在一家百货逛了许久,直到两手都拿满东西,才直下负一楼,右弯到一个死角的杂物房,她紧张的东张西望一番,连忙伸手盖住外形像报警器的东西,面前的墙分开两边,出来一条长长的楼梯,进去后墙便合上了。
“小然。”陈时时放下东西去找张嫣然,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复健,太长时间没有走动,难免有些不适应,还需要复健几天。
张嫣然双手撑在护拦处回头,笑了笑:“怎么那么快来了?”
“新品发布会结束后,我就特别想见你,想见好好活着的你。”陈时时飞快跑到她身后抱着,像小孩一样缠着她。
张嫣然浑身汗水被抱着黏黏糊糊的,嫌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了?赶紧起开,一身汗黏在身上,脏死了。”
陈时时一愣,缠的更紧了,她临走时,张嫣然才刚刚醒,虚弱到说话都困难,哪里像现在还能嫌弃她。
“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亏我来之前还给你赚了一笔不小的钱,早知道就私吞了!”陈时时佯装失落,眼角还偷偷留意她的神情。
张嫣然一脸无奈:“姐姐,整家公司都是你的,还说什么私吞?”
“说什么傻话,怎么能是我的?那是你的心血,我怎么能占有?”陈时时一向知道她待自己好,但这个玩笑不能开,更不能是真的。
张嫣然盯着陈时时眼中的坚定,便调侃:“我要是没结婚,一定娶你,可惜你现在跟着我,无名无分,竟成了我养的三儿,真是委屈你了。”
久违的玩笑,勾起二人的回忆,陈时时顿时笑死了花,笑声传遍整个房间,只是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成三儿,我也要跟着你,跟着你一辈子,你别想甩了我。”陈时时鼻音厚重,眼泪将脸上的妆都溶了,像个调色盘一般,鼻涕还随着眼泪一直掉,断断续续控诉:“你知不知道你那样,都快把我吓死了?有你这样的吗?啊?你个死没良心的人!!”
门口站着慕岩和阿清,全程目睹了这场变化的对话,阿清回过神问道:“女人都这么奇怪吗?怎么又笑又哭?前面还想念,后面就骂没良心?”
“你有在乎的人没?”慕岩靠在门框上,脸上难得有一丝放松的神情。
阿清脸色顿时难看,扭过头:“怎么问这个?”
“还不懂?”慕岩不禁扶额摇头,撑着门框站起来,经过他身边时拍了拍肩膀:“你的脑子再不转,我看她也留不住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阿清猛然回头跟上,不甘心追问,渐渐有些恼了:“你给我站住!”
慕岩斜视一眼,心情愉悦:“榆木脑袋。”
“喂!!你说什么?”阿清不禁逗,拦在慕岩的面前,那样子像是势要他给个说法。
这里的动静难免有点大,引来张嫣然和陈时时疑惑的目光,紧接着陈时时扶着张嫣然一步步走向他们,阿清跟着慕岩一向谨言慎行,少言少语。
张嫣然借力慢慢走着,忽然低笑:“阿清现在有点烟火味了。”
“他以前没有吗?”陈时时好奇问道,她也是最近才跟他接触,并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
张嫣然回想,最终肯定摇摇头:“还真没有,认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他发脾气,挺让人可怕的。”
她在治疗期间釆取换血手术,没想到出了意外,阿清终止了换血手术,采用漫长抗毒的保守治疗,为了研究解药,慕岩不惜一切安排人体亲测实验,那些袭击他的人,都被活抓做解药的实验。
手术终止那日,张嫣然醒来后第一次见阿清对着慕岩怒吼,俩人竟将地下室一半的医疗器械都毁了,他们出来时,彼此的伤可不少,她隐约听见几句。
大概是知道慕岩和她的真实关系,后来,她才知道亲人之间是不能输血的,听说淋巴细胞是免疫细胞,因为全血中的淋巴细胞容易引发移植物抗素主病,可能会在输血,换血几天后导致输血不良,而发生溶血症,如果产生排斥,那一定会死亡,原来,电视上动不动给亲人输血的场景,其实都是骗人的。
“小然,小然,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陈时时没听到回应,抬头便看到张嫣然眼神呆滞了,于是在她面前使劲摇手。
张嫣然回过神,看到陈时时在担心,笑问:“你说什么?”
“他为什么发脾气?”陈时时不由得给她个大大的白眼,再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张嫣然想了想:“应该是因为我吧。”因为没有如实说出是兄妹的关系,他是慕岩的医生,自然清楚慕岩的身体情况与血型,血库的血加上慕岩的血刚好足够,但却被阿清察觉了。
作者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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