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的厂子日进斗金,村里的人都在羡慕菊花家,谁不对着她家的大房子大工厂金马流口水?
这边,沈家老宅里,黄氏正气愤地破口大骂:“那个小贱蹄子,当初张氏那个狐猸子一生出来,俺就知道不是个好的!这不,有了钱去请外人,胳膊往外拐,也不懂得拿钱来孝敬奶奶,自个儿在那里吃香喝辣的,真是个逼崽子!气死老娘了!”
“就是啊,娘!你没见大牛二牛都饿瘦了?可张氏那几个小崽子吃得壮壮的,顿顿有鱼有肉!”李氏愤愤不平!听人说那工厂赚几十两呢!几十两啊!她一辈子都赚不到!
“娘,大哥好歹是那贱蹄子的爹,让大哥去呗!”沈大田也是羡慕嫉妒恨,他要是有了那个工厂,只一天也好,他就可以过着有钱花有美人陪的少爷日子!
“哼!大柱是她爹,她是从大柱那里来的,那工厂本就该是大柱的!”黄氏呸了一口。
“那,我等会去!”沈大柱心里也是气极了,这贱丫头,一天赚那么多钱,也不拿些来给他,真是没大没小!
“大柱哥,你别生气了,别把身子气坏了!”南宫希挺着大肚子柔柔地说道。
“知道了!”沈大柱摸了摸南宫希的手,两个人在那里你侬我侬,完全没有理会旁边脸色腊黄正给孩子喂奶的彩娘。
自从南宫希来了,彩娘完全成了一个张氏,什么粗活累活都干,不到一年下来,她竟然比李氏马氏还显老!
彩娘心里怨恨不已,暗中已酝酿着报复的计划。
吃完了早饭,沈大柱做足了气势,大摇大摆地朝菊花家里走去。巧的是,菊花和姜冷又出去练武了,张氏和几个孩子在家,今天是休息日,学堂不用上学。
“开门,快开门!”沈大柱在门口扯着公鸭嗓子大声叫喊,张氏在里边绣花,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来上工的工人,就放下手里的活儿去开门。
“沈大柱?”张氏吃了一惊,叫道。沈大柱每次来都没有什么好事,张氏不免有些害怕。
“巧儿?”沈大柱呆呆地张大了嘴,张氏此时穿着一件藕色碧螺绸裙,脸色红润,身材纤细苗条,竟与沈大柱初见她的时候差不了多少!沈大桂看得痴了!
“你……你来这里干嘛”躲过沈大柱炽热的目光,张氏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我……我来……听说菊花开了个工厂,我……想来帮工。”
沈大柱本想直接说目的的,可他也不笨,还是先进门再说。
“这……”张氏手足无措,毕竟沈大柱是来帮工的,难道她好意思赶人吗?
张氏还在纠结,沈大柱已经进了门,四处打量着,这工厂,之前他还没看到过呢!当即四处蹓哒,果然在房子后面见到了工厂。这工厂,比他想象中的可大多了!
沈大柱眼睛瞪得跟牛眼差不多大,鼻子喘着粗气,看到了里边忙忙碌碌的一百多号人。
沈大山正在那里监工,回头突然看到站在那里的沈大柱,也是愣了!见沈大柱看见自己了,这才叫了一声“哥!”
沈大柱将沈大山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尽管沈大柱的目光让沈大山很不舒服,沈大山还是如实说了。
“菊花让我在这里监工,我替好看着厂子。”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因为现在我是监工。”沈大柱不屑地说道,心里却是十分生气,好个贱丫头,亲爹不叫,让自己的四叔当监工?这监工得领很多工钱吧?真是有钱没处花了! 果然是赔钱货。
“大哥,是菊花让你当的?如果不是,那我就不听你的了!”沈大山知道菊花的为处事:别人对她好,她会加倍对别人好!若说她让沈大柱当监工,他是绝对不相信的,何况沈大柱之前那样对待张氏和树根他们。
“四弟,你现在威风了?难道这个家是你在当?还是说你与张氏有一腿?这关心她的东西,弟妹知道吗?”沈大柱冷哼一声,言语极尽嘲讽。
“大哥,你怎么这样胡说八道?大嫂怎么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污蔑?”
“那我就不知道了!让开!哪凉快哪儿待着去!”沈大柱一眼看到沈大山腰间佩戴的监工牌,伸手就夺了过去,往自己的腰间一挂,大摇大摆地进厂子里去了。
“大哥……”沈大山气得脸色涨红,却又不好发作,沈大柱毕竟是菊花她爹,自己只是四叔而已!别人肯定说自己多事。
沈大柱奇了监工牌挂在腰间,一下子神气活现起来,见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不由得从心里腾升起一股优越感。
“你们,手脚麻利着点!不然别想挣到工钱!”沈大桩突然指着马大物这边喊道。没错!马大叔也在这厂里做工,菊花一天给的工钱与其他人差不多,但比去镇子上做工多得多。沈大柱这么一吼叫,让马大叔吓了一跳,差点把一瓶洗发水给摔破了,缓过神后,马大叔见是沈大柱,问道:“不是大山在监工吗?怎么是你?”
“这工厂是我家的,当然是我当监工!”沈大柱嗤笑了一声,又瞪向其他观望的人,骂道:“看什么看?耽误了老子赚钱,一个子也别想拿!”
沈大柱的这一嗓子激起了众怒,有看不过眼的就说道:“沈大柱,这是张氏家的工厂,你不是把她休了吗?怎么这会又说这是你家的厂子?好不要脸!”
旁边有人附和道:”就是,你把人家休了,现在又想着占人家的厂子,哪有这么好的事?”
沈大柱被他们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当即开骂道:“沈菊花是老子的崽,没有老子哪有她?这厂子是她的,那就是老子的,这房子也是老子的,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泥腿子,滚!你们被老子解雇了!”沈大柱怒气冲冲说道,一副当家人模样。
“呸!小人得志!”
难道张氏真的把厂子给他了?可看沈大柱那嚣张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没办法,刚才与沈大柱顶撞的人只好自认倒霉,收拾东西走了。
“哼!看到没?这就是跟老子作对的下场!”沈大柱哼着歌儿离开了厂子,往张氏的大房子走去。
张氏本来正欲去寻沈大柱,就见他回来了。沈大柱自己进了正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糕点吃起来。
“你怎么来了……”树根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一眼见到吃着糕点的沈大柱,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免崽子!连爹都不叫,反了你?”沈大柱见是树根,瞧那穿的衣服,细棉!自个身上穿什么?粗布!当儿子的天天吃肉过好日子,他个当爹的天天粗茶淡饭,岂有此理?沈大柱越想越不爽,越想越气,随手抄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朝树根扔了过去,树根躲闪不及,直接被扔中了眼睛。
“娘!娘,我眼睛痛,我是不是要瞎了?娘……”眼睛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让树根无比惊恐。
树根的叫喊声,连青草、沈箫和沈心也给吵到了,急忙走出房间看看怎么回事。
“树根,你怎么啦?啊!怎么流血了?娘这就去叫大夫!”张氏吓得差点晕过去,忙吃力地抱起树根出门去寻大夫,青草和沈心也跟过去了。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沈箫和沈大柱。沈大柱吃完了东西,擦了接手,就直接朝张氏房间里走去,沈箫见状,也跟了进去。
沈大柱进去后,直接去翻张氏的柜子,一打开,里边的首饰银票瞬间亮瞎了沈大柱的眼。柜子放有三百两银票,还有一个银手镯,一个金手镯,一根银簪子,一根翡翠簪子,这些价值不下一千两,因为那些首饰成色极好,都是纯金纯银纯翡翠!沈大柱立马便把这些东西揣进了怀里,脸上乐开了花。准备再去搜罗一下菊花的房子时,沈箫挡在了门口:“这些都是娘的,你不许拿!”
“呸!你这个外来户!滚一边去!趁老子心情好,不然,尝尝老子拳头的滋味!”沈大柱不屑地说,准备饶过沈箫出去。
“你不能走!把东西还给我娘!”沈箫却是不理沈大柱的警告,扯住他的衣襟,咬了他一口。
“你这**崽子!”沈大柱吃痛,一看,自己的手流血了。
“敢咬老子!老子让你咬!”沈大柱抬起大手,扇了沈箫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之大,一下子就把沈箫扇出三米远。沈箫的半边脸高高肿起,嘴角还渗出了鲜血。
沈大柱看都没看沈箫一眼,接着去了菊花的房间。本以为有更多惊喜的发现,当拉开柜子时,发现里边空空如也,连一文钱也没有!他又满屋子找地契,结果大失所望,这才出门。
其实菊花有个习惯,就是把东西扔进空间随身带着,又方便又安全,不会有小偷偷,包括她自己的十几万两银票,还有地契,上次顾子清送的金银翡翠,绫罗绸缎,都被她收入了空间。因此,沈大柱没能得逞。
拿了张氏的财宝,沈大柱心情大好,准备先拿回家去,这一路过院子,又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大黑,那一身金色的皮毛让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准备将它牵回家去。
“呼哧!”大黑发现有陌生人靠近,眼神立即变得凶狠,还未等沈大柱靠近,就扫了一下地面,沈大柱吃了一嘴沙子。
“呸!该死的马!老子宰了你!”沈大柱吐了嘴里的沙子,见大黑那随时冲过来的样子,不敢再靠近,只是恨恨地骂道。他准备先回家,再来杀马。那一身皮毛剥下来,肯定得卖很多钱,更何况,马肉也可以吃!
沈大柱带着战利品回去了,而他刚走不久,菊花和姜冷却回来了。他们去山上练创,感觉武功有所上进,并且,在回来的路上还猎得一头野猪。
“娘,我回来了!”门没关,菊花感到诧异,进门后也不见张氏。
“怎么没人?!”
菊花疑惑地进了大厅,发现地上的碎茶杯,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箫儿,你怎么了?”当菊花来到张氏的房间,发现了捂着脸的沈箫。
沈箫哭着说道:“刚才有个男人闯进家中,树根没叫他爹,他就把茶杯扔中了树根的眼睛,娘带树根去看大夫了。那男人还走进娘的房间,偷走贵重的东西,我不让,他就打我。是我没用,没保护好家!”
男人?不用说,菊花也猜得到是沈大柱这个渣!这回她沈菊花不好好教训他,他沈大柱就当她出面人!
“箫儿,不要难过!你在家等娘和弟妹回来,大姐去给你讨个公道!”菊花冷着脸站了起来,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与你一同去?”姜冷问道。
“不用!”呵!这笔帐,她要亲自去讨!绝不会让沈大柱得便宜!
话收这边。得了战利品的沈大柱一脸得意地回到家,将东西摊放在桌子上,引起了全家人的惊叹!
“这……这是真金子!”黄氏立马将那些东西搂在怀里。不过,被沈大柱阻止了:“娘,您可不能这样!把这些东西还给我,下次,我再去拿再分给大家!反正那厂子是我的,要多少钱有多少钱!”
沈大栓将东西揣进怀里,黄氏恋恋不会,不过听到沈大柱后面那一句话后,众人才又开心起来。
“大哥,兄弟可指望你了!”沈大田赶紧拍拍沈大柱的马屁,这马屁,让沈大柱很受用,他已飘然欲仙了!
“咚咚!”有敲门的声音。大牛离门近,就去开门。菊花进了门,直接进了大厅,见一群人全在那里,见是菊花来到,都愣了!
黄氏最先反应过来,骂道:“贱逼丫头,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说完这话,她操起一把扫帚,扬起来准备往菊花身上打,只是菊花又不是白痴,只轻轻一躲就躲过去了,回给黄氏一个冷漠的眼神,其中带着凌厉的煞气,黄氏竟感到一阵压迫感。
“作……作啥?”菊花没有搭理她,而是几步走到沈大柱面前,盯着沈大柱的脸,一言不发。
“你要来干什么?”沈大柱有些心虚,不放看菊花的眼睛。
菊花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沈大柱脸换了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是为树根打的!”菊笑冷笑,又起手往沈大柱另一边的脸上抽去,“啪!”又一声脆响,“这一巴掌,是替箫儿打的!”
沈大柱双目喷火,未等他说话,菊花又抽了他一耳光。“这一巴掌,看你不爽打的!”呵!这一巴掌,菊花可是灌注了内力的,毫无悬念的,这一巴掌下去,沈大柱的脸瞬间肿得跟猪头似的!
“死丫头,竟敢忤逆老子!老子砍死你!”沈大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亲生女儿打,特别是在自己爹娘和南宫希面前,让他脸面尽失,当即冲进厨房,抄了一把菜刀出来,眼露凶光向菊花砍去。
屋里的人这才发觉情况不妙,这要是出了人命官司,那就惨了!沈大田忙去阻止沈大柱。
“啊?”李氏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你就这么一点本事?嗤!”菊花接住了沈大柱的手掌,死死地擒住,沈大柱动弹不得,手似乎抽筋了,刀掉在了地上。
菊花放开了沈大柱的手,他却去捡刀,下秒,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抵在脖子上,沈大柱下意识地一看,吓得魂都要飞了,抵在他脖子上的正是锋利无比、寒气逼人的落云剑!
“有话好好说!”沈大柱惊叫道。
“好好说,你刚才可没想好好说!”菊花冷笑一声,持着剑在沈大柱脸上拍了拍,沈大柱吓得裤子都尿了。“你想怎么样?”
“把你抢我娘的东西还回来!听到没有?另外,赔五十两银子医药费!”菊花浅笑,嘴角绽放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五十两?不可能!哼!这还有没有王法?这么大逆不道,俺要去报官!”五十两,简直要了黄氏的老命。
黄氏骂骂咧咧地准备出门去报官,菊花又怎能顺她的意?“黄氏!”“作啥?”黄氏话音刚落,菊花的剑就朝她脸边飞过去,插在门板上。
“哎呀妈呀!俺是不是死了?哎呀妈呀!吓死老娘了!”黄氏直接吓得瘫软在地,这剑要是再偏一点位置,她是不是要挂了?这贱丫头,疯了?
“拿出来不?”菊花笑着回过看着沈大柱,一脸无害的样子。
“我……我拿……”沈大柱无比的心疼!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了东西,满脸的不情愿。
“五十两呢?”
“你别得寸进尺!那么点小伤,就要五十两?天方夜谭!”
“你确定?”菊花笑了笑,对着桌子猛拍了一掌,那桌子竟然一一碎了!
房间里的人无比惊恐!
沈老汉这才说道:“菊花呀!能不能少点?爷爷年岁大了,禁不起吓!”
菊花听了这话,又看了看沈老汉,说:“好吧!那就四十两!拿来吧!”
这回沈大柱不敢拒绝了。这死丫头,不知吃了什么药力气这么大,吓死人了!
沈大柱将钱放在桌子上,菊花将他拿的东西和四十两银子打了个包带上,临走前,从门上拔出了剑。
“老天呐!不活了!这什么世道?四十两银子啊!”黄氏嚎啕大哭,她这一哭叫,谁也没有了开心的情绪。
“大哥,你这私房不少啊!”四十两!妈的,他沈大田哪有过四十两?
“哼!”沈大柱气得牙痒痒,却又没有办法,他还不敢去找菊花。这次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沈大柱一定会要那贱人好看!
对这一切,彩娘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反正,沈大柱有钱也没给她花,没钱了才好!
菊花带着银子什么的回了家,张氏也回来了。万幸的是,树根并无大碍,调养几日就会好的。
经过这件事,张氏对沈大柱是憎恨透了,并暗暗发誓,决不让沈大柱再伤害孩子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