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玟月软磨硬泡,石海天终于答应,让她加入此次行动。十五分钟过后,小分队集合完毕。
此次行动,人员配备如下:
队长:石海天
通信:林正
爆破:陀淘
狙击手:老余
观察手:张剑
火力手:郑大牛
医生:宋玟月
目的:摧毁入侵的国际文物贩卖团伙,夺回被盗文物。
按照情报部门提供的线索,这帮国际文物贩卖团伙,由十一名某国退役的海军陆战队人员组成,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野战经验丰富。
海天等人从昌都潜入山区,静侯在澜沧江的河谷里,为了防止被歹徒反监听,林正特地关闭了通讯系统。
小分队已经在河谷里埋伏四天了,还没有发现这帮歹徒的踪迹,石海天让陀淘溯江而上,查探敌情,去了三天,杳无音讯。
清晨的澜沧江被朝阳照射着,雾气还没有完全褪尽,偶有航行的船只,从淡淡的雾气里穿梭出来,披了一船的金光。
“队长,要不要跟陀淘联系一下?”林正趴在一块大石头后面问道。
“不用,让公安部的人追踪即可,我们的通信设备先别开启。”海天担心暴露,电台只收不发。
“老余和张剑潜伏四天了,要不要撤下来歇一下?”宋玟月担心地问道。
“不行!”石海天举着望远镜,紧紧盯住江面上的每一条过往船只。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们不要憋死啊?”宋玟月有些心急了。
“四天都坚持下来了,你想让他们半途而废?”石海天责问。
这丫头第一次参加行动,平时训练的成绩虽然不错,实战却是第一次,难免心浮气躁。
“我给他们送点吃的吧?”宋玟月不放心战友,陀淘出去三天了,一点消息没有,老余他们埋伏在山上四天,也不下来。
“就你吃的多?”石海天没好气地说。
“你…”宋玟月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玟月姐,好啦,咱们可是执行任务,放心吧,老余他们憋不死,小淘子也没那么脆弱。”林正上来打圆场。
“我就是担心他们嘛。”玟月撅着嘴巴说道。
她对石海天的态度很不满意,虽然队长的做法是对的,可纪律是死的,人是活的。
敌情还没出现,没必要这么认死理吧?她宋玟月可不是凭关系混进特战队的,那也是全军选拔,千挑万选出来的人物。
战斗,机动,渗透,侦查这些能力的考核,她都是名列前茅的。
“担心也没用,敌人来了,靠担心就能活命啊?我们都是特战队员,平时队长训练时说的,你忘记了?”林正说道。
石海天一再警告队员,遇事一定要沉得住气,很多时候,你能活下来,就是因为心理素质比敌人好。
陀淘还没回来,石海天也很担忧,江面上过往的船只开始多了起来,这帮歹徒倒底在哪一条船上?会不会情报有误,他们早已过了昌都?
从昨天中午开始,警方再没发来任何消息。要不要在这里死等?万一出错怎么办?敌人会不会不走这条水路?还是陀淘在前方已经和歹徒遭遇,导致情况发生了变化?
“队长!”石海天正在沉吟,林正忽然低声喊他。
“啥?”石海天转头看看林正。
“江面右边的山腰,一点钟方向,可能是陀淘。”林正低声汇报。
“是他。”石海天把望远镜调远,在江面右岸的高山上搜索。
一个人影快速地在山林里跳跃移动,看身形正是陀淘,行动十分迅速,周边的树木却没有过大的动静,若不是林正盯得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海天仔细观察陀淘的四周,山林一片沉寂,雾气弥漫,偶尔有鸟儿掠过,不是惊飞。
眨眼功夫,陀淘已经钻出山林,趴在地上四处观察了一会,猫着腰朝石海天他们埋伏的地点飞奔过来。
“陀淘!”林正朝陀淘挥挥手,明示地点。
“队长!”陀淘气喘吁吁跑到石海天边上,往大石头上一靠,呼哧呼哧喘着气。
“喝口水。”宋玟月把水壶递给陀淘。
“计…划变了,船是幌…子,他们…走旱路进昌都…”陀淘接过水壶,狠狠喝了两口。
“别急,先喘口气。”石海天递给陀淘一块牛肉干。
陀淘溯江而上,打探那帮文物贩子的踪迹,一路上不敢动作过大,担心被敌人察觉。
这澜沧江沿岸,都是高海拔的大山,江水沿着山峡一路奔流直下,弯多滩险。
此时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把澜沧江映射得绚丽多姿,江面上的船只开始少了起来。
零零散散几只赶路的货船小心翼翼地前行,陀淘忽然发现一艘小货船,慢慢朝岸边靠拢。
按理这段航道上,船只是不会靠岸的。虽说这段水路稍微平缓,不过前前后后,好长一段都是险滩。
陀淘觉得诧异,提高警觉,在峭壁上找了个隐秘的山洞,密切注视。
天色慢慢暗淡下来,小货船缓缓靠岸,下来几个束着头巾的彪形大汉,虽然看得不是十分仔细,按身形不像是亚洲人种。
“老外?”陀淘吃了一惊,难道这帮人就是他们要截击的文物贩子?
陀淘瞪大眼睛,死死盯住货船,大汉们下船之后,搬了好几只麻袋下来,每只袋子鼓鼓囊囊,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为首一个长得象巨型猩猩的大汉,穿着黑色紧身背心,底下一条迷彩军裤,提起穿着靴子的脚,朝麻袋踢了几下。
紧接着,猩猩大汉朝周围几个人一通指手画脚,转头跳上货船,不一会,从船上扔下几把铁锹。
剩下的大汉们拿起铁锹,跑到江边的峭壁底下。
“他们想挖坑?”陀淘暗想。
这条江上行驶的,全是货船,都是幸苦讨生活的船工,这几个身材高大的老外,行迹极其可疑。
陀淘断定这帮人就是他们要截击的对象,轻轻朝大汉们靠拢过去。离得远的话,看不清听不见,无法获得更多的消息。
“§☆★○●※&#@”那帮大汉们叽里呱啦说说笑笑,陀淘也不懂英语。
这帮人一边谈笑,手里可没停下,不一会挖出一个大坑,足有一人多深。看他们使用铁锹的样子,明显经过特殊训练,和一般农民的挥锹方式不大一样。
“々~‖∶◎◇◆§№△※#&@♂♀”猩猩模样的大汉从船上下来,跑到挖坑大汉们的身边,指手划脚说了一通,扭头朝岸边的几只麻袋看了两眼,跑回船上。不一会,货船在江面上一阵晃动,好像有什么人在船舱里剧烈地运动。
挖坑的汉子们把麻袋拖到土坑边上,丢入坑中。一边说说笑笑,往坑里填土,看样子是要把这些麻袋埋在这里。
“人手?”陀淘吃了一惊,坑里有一只麻袋的扎口松了,露出一只男人的手,干干瘪瘪,布满皱纹,从皮肤的纹理推算,应该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鲜血已经微微发黑,顺着手臂滑落出来,很快被泥土吸干。
“他们杀了人!”陀淘一数麻袋,整整七个,每只麻袋上都血迹斑斑。从麻袋的外形来看,长长的,有几只还鼓鼓囊囊,估计遇难者不止七人。
“难道他们杀了船工,抢了货船?”陀淘断定,这帮人,就是那个国际文物贩卖团伙。
陀淘恨不得冲下去杀光他们,这帮血淋淋的刽子手,竟把货船上的船工全部杀害。
可是他不能,绝不可以打草惊蛇,况且自己一人也对付不了他们,万一被这帮人跑了,前功尽弃。
陀淘伏在峭壁上,一动不动,象等候猎物的豹子,静静地看着他们。
资料上说,这帮人都是退役的海军陆战队成员,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好多人参加过海湾战争,是经历过实战的特种作战人员。
通信设备都被掐断了,担心被他们反窃听,破坏整个行动。如果这帮人上了船,沿江顺流而下,自己能不能赶在他们前头,通知队长呢?
陀淘还是第一次跟着队长出来实战,以往的训练虽说艰苦,难度也大,毕竟都是模拟作战,错了顶多不及格而已。
这次可不同,一丝错误,满盘皆输。陀淘决定留下来,观察一阵,见机行事。
大汉们埋入麻袋之后,把坑填平夯实,弄来些碎石碎沙铺在上面,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异样,确实是一帮行事谨慎的好手。
没多久,船上又下来几个人,背了三只牛皮箱子下来,箱子经过改装,可以双肩背在身上。
陀淘仔细数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一人。没错!就是这帮人,正是资料上注明的人数。
猩猩大汉打开一只大箱子,里面都是最先进的枪支,众人分别佩戴齐整,整装待发。
他们要在这里改道?
天色越来越暗了,这帮人下了船,在地上铺开一张地图,细细研究了一番,为首的猩猩大汉用手电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拍了拍另外两名大汉的肩膀,指指货船,做了个沿江而下的手势。
两名大汉站起身,其中稍微矮小的那位,俯下身子在猩猩大汉的嘴上亲吻一下,转身朝货船走去。陀淘看得一阵恶心,这老外真是变态。
登上船后,稍微矮小的汉子,把头巾一摘,一头金色的秀发瀑布似的倾洒下来,竟是个极其妖艳的洋妞!
洋妞理了理缎子似的金色长发,朝猩猩大汉挥挥手,弯腰进了船舱。
货船顺流而下,沿江驶去。猩猩大汉叽里呱啦说了一阵鸟语,指指陀淘藏身的峭壁,带领留下的八人,朝陀淘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