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才知道,沈翌大学毕业之后,开了一家传媒公司,几年下来发展很好。
今天是演员在附高取景,他来学校跟以前的老师校长吃饭,回到母校,他就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这样周尧夏才知道他在京大附高。
“是不是很多年没来过学校了?”沈翌撑着伞问周尧夏。
“嗯,走了后就没机会回来过。”周尧夏撑着伞,牵着和晏的手说。
“没良心的。”沈翌笑骂:“对得起学校三年对你如子女般的关怀吗。”
“对不起,我忘恩负义。”周尧夏毫不辩解。
沈翌侧目:“是什么让你变得那么坦诚?以前你可不是这性格啊。”
周尧夏挑眉看着沈翌:“这还用问,很明显是女朋友。不说了,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明白的。”
“……”沈翌内心受到极大伤害,缓了过来才说道:“我算是明白秦涣发朋友圈骂你的原因,真是太该骂了。”
周尧夏笑的依旧清淡,只是任谁都能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沈翌看他那衣冠楚楚,****的模样,表示没眼看了,他摆手说道:“不跟着你两了,太受伤了,你们俩去逛了。不过这下着大雨,你们也是有情趣啊。”
“走吧走吧!”周尧夏催着人赶紧走,惹得沈翌直说他没良心。
沈翌走后,两人往教学区去,走进,就听高楼耸立的教学区,光明一片,书声朗朗。
和晏听着,想起周尧夏那时候堪比神仙的学习状态,说:“我以前都没见你背过书?”
虽然他们理科生背的东西不多,但是文言文还是需要的。
“背书?”
“对啊,古诗文言文,语文不是要考的?”
周尧夏看过去,凉凉地说:“那你是没见我小时候被爷爷打着背这些东西。”
“所以,咱们高中考的那些东西,你都背过?”
周尧夏点头。
“啊,那童年不是很可怜?”和晏心疼周尧夏,这世上,果然没有那一样东西是唾手可得的。
想要,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还好,比较能静下来,商宁就不行了,总是因为这个闹得鸡飞狗跳。”
和晏笑出声,虽然没见过周商宁,不过印象已经大致有了,就是跟周尧夏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人就对了。
附高这些年变化也很大,两人绕过教学楼,走过用鹅卵石新铺的路,看着亭台楼阁,不由得感叹。
十多年,走的不仅仅是岁月,还有风景。
如今附高的风景几乎是换了一遍,不过看起来确实不错,怪不得沈翌要来这儿取景。
两人晃着晃着,到了操场,和晏走到这个地方,当初的害怕和汗水,如今也成了美好的回忆。
“周尧夏,你知道我在学校最害怕什么吗?”
那时候她们不熟,几乎没有说过话,他肯定不知道。
却不想他开口,四个字直中要害:“体育测试。”
“你怎么知道?”
“你问班里的人,谁不知道你体能差的不行?现在还很差?”雨下了小了,周尧夏收了伞,问和晏。
“当然不是!好很多了!”和晏睁大眼睛,增加自己说话的可信度。
周尧夏笑看她,眼里全是不信,说道:“那好啊,明天早上咱们去跑步,让我看看你好很多是怎么个程度。”
“明天?不行不行。”和晏摇头,跑步是什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的事儿她不干。
“怕了?”
“谁怕了?”和晏决不承认自己是耸了,她转移话题:“是明天要去接我爸妈!我妈可是钦点了你这二儿子去接驾呢。”
“暂且先饶你了。”
和晏忙挽着周尧夏的胳膊,只要不让她跑步,让她干什么都行。
下着雨,又不是课间,操场人烟稀少,可总有些特殊人群是喜欢在操场小角落扎堆的。
和晏跟周尧夏走在跑道里,突然和晏听到有人低声说话,还有某种不可名状的声音,她疑惑地看着周围,除了他跟周尧夏没有别的人,声音是哪儿来的?
她攀着周尧夏胳膊的手,不由得更紧了,声音还是有,而且越来越明显。
和晏疑惑着正往四周看,旁边八风不动的周尧夏拍了拍他的手:“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什么?怎么说起了这个?和晏皱眉,突然听到女孩儿慌乱而压抑的声音响起:“不行啊,不行!”
女孩儿声音落下,男孩儿低哑的声音响起:“怕什么,又没人,让我再亲亲。”
然后某种喘息声又占了上风,两人不在有对话,已经明白什么情况的和晏,直听的耳朵发烫。
她挽着周尧夏的胳膊,往前跑,就像是后面有什么追着自己一样。
被她拖着跑的周尧夏,跑着低笑问她:“你跑什么?”
耳朵发烫的和晏,这个时候听他低沉的声音,耳朵更甚,她哝哝地说:“好尴尬。”
好尴尬碰到了这种事儿,好尴尬还是跟周尧夏一块儿,虽然黑暗里看不清什么,可那种话语,听听,就让人知道这个时候那黑暗处会发生什么。
周尧夏拉着她停下:“情到深处,不能自已,你要理解。”
这种事儿她要理解?她该怎么理解!她怎么也理解不通好不好?
和晏脸发热地拉着周尧夏走,赶紧走,这个操场是不能待了。
她拉着周尧夏一口气走到亮堂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是人家小年轻在卿卿我我,可她却紧张的如同自己被捉奸。
她这个样子,看得周尧夏直摇头:“行了,别跑了,让人看见,还以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和晏沉默,忍不住跟周尧夏说道:“现在的孩子好早熟啊。”
他们那时候拉个手就紧张的不行,他们这竟然那么热烈,奔放。唉,孩子真是让人操心。
想着她说道:“这要是我闺女……”
“腿打断。”
“啊?”和晏瞠目结舌,她只是想着该多闹心啊,没想到他更狠,直接腿打断。
“这要是我们的闺女,我就把那个人的腿打断。”周尧夏声音清凉地说,那情景似乎没影的事儿,已经到眼前了一样。
哦,和晏松了一口水,原来是打男孩儿的腿,她就说周尧夏是个女儿奴,没想到竟然那么过分。
她笑着问她:“那你就不让她结婚了啊?女孩子迟早要谈朋友,嫁人的啊。”
周尧夏抿着唇,很烦恼的样子,想了想才说:“那就入赘一个吧。”
和晏被他逗得抱着她的胳膊,笑的东倒西歪,真是够有想法,竟然让人家入赘。
不过,闺女的影儿还没有,他们两人是不是想的太远了。
接着在学校转,两人几乎转过了学校的每一个的角落,只是和晏长了记性,敏感的爆款地点除外,比如小亭子,小树林……
一圈儿逛下来,也就到了谢临渊放学的时候,和晏没有给他打电话,而是在门口等他。
放学铃声想起,学生从校园的四面八方往门口拥,安静的校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看穿着白蓝校服,面容稚嫩的孩子们三五成群,嬉戏打闹,和晏又一次感叹时光流逝,而自己真的是老年人了。
青春真的一去不复返了,这些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再经历了。
她看着偶尔那么一对对男生女生从眼前经过,没有牵手,没有说话,可眉眼间的甜蜜怎么也遮挡不住。
原来,恋爱的人,都一样,心里眼里都是那个人,连陌生人都能看懂她的心。
她看着一对情侣走远,问周尧夏:“周哥哥,要是高中的时候我追你,你真的不会同意?”
“不同意。”周尧夏答。
和晏撇嘴,委屈地说:“也是,校草那是那么好追的。”
周尧夏看旁边人幼稚的样子,捏了捏她的手轻轻说:“我怎么能让你去追我?怎么也该我追你。”
和晏闻言,心情一下子美丽了,她把手放在他的大手里,感觉风雨里,也都是温暖。
学生从拥挤走到最后熙熙攘攘,和晏还是没见到谢临渊,她皱眉看着校园里三三两两的人自己好些关了灯的教室:“临渊不会是走了,我们没看见吧,毕竟这学校也没别的门。”
“不会。”周尧夏坚定地摇头:“人还没出来。”
周尧夏说谢临渊没出来,和晏丝毫不怀疑,这死孩子,放了学不抓紧回家,干什么呢?
她嘀咕着拿起手机要打他的电话,就听周尧夏提醒她:“你看。”
和晏看过去,托表弟鹤立鸡群的身高,她一眼就看见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的谢临渊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往大门口走,身边跟着他的同桌萧媛。
和晏笑着戳了戳周尧夏的胳膊:“临渊跟他这个小同桌关系肯定不一般。”
周尧夏对此并不太关注,不过也是赞同:“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更何况是谢临渊那样优秀的男孩子。
谢临渊走着催促萧媛:“小短腿,你快点。”
萧媛背着大大书包,也很委屈:“书包那种重,我走不快。”
谢临渊嫌弃地看她,看她的书包实在是重,伸手就抓住书包往上提着。
书包被她提着,萧媛的压力果然小了很多,她看着冷着脸的谢临渊甜甜一笑:“谢临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被发了好人卡的谢临渊一哼:“我是拍你托我后腿,让我赶不上地铁。”
萧媛因为他的话,咬了咬唇,她步子细碎往前走:“那我走快点。”
谢临渊拎着手提着她的书包然而书包带还在她的肩膀上,她就算走再快,也摆脱不了他的掌控。
不过这丑丫头,慢的跟蜗牛一样,就算快,也没希望超过他,摆脱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