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夏开车过来,看和晏站在走廊里,发着呆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傻子,他按了按车喇叭和晏听到声音,看见他的车,把手挡在头上,跑了过去。
周尧夏的车停的离咖啡馆门口很近,和晏并没有淋大多,她接过周尧夏递来的纸巾擦着手,就听他问:“刚才想什么呢?笑的那么傻。”
和晏这时候心情很好,自然而然地就忽略掉了周尧夏说的那个傻字。
“突然想起了,以前咱俩约会的时候几乎都是下雨天,周尧夏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计算的那么好,你是不是感觉下雨天约会很有感觉?”
“不是。”
“那是什么?”和晏有些意外。
“那时候晴天我都要上班,只有下雨可以不用工作。”周尧夏回答的一本正经。
“周尧夏!”和晏怒吼,怎么想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原因,得亏她想的浪漫的不行。
“哈哈。”周尧夏忍不住笑了出来,手捏了捏和晏气鼓鼓的脸:“傻子,这你都信。”
“信!”能记你一辈子,和晏哼了一声躲开他的手。
周尧夏收了手,拉过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傻啊,上班哪里有晴天下雨的分别。下雨了撑一把伞,我才能一直离你很近啊,这都想不出来,笨。”
“你才笨!”和晏心里舒服了很多,不过嘴上还是说:“笨死了!下雨天约会,我妈那时候就老说我脑子不好,下着大雨出门。”
被暗指脑子不好的周哥哥很好脾气地点头:“嗯,我脑子不好,可我眼光好啊。”
“……哈。”和晏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她白了说甜话的周尧夏一眼,没有说话。
下着雨,交通堵塞的严重,好在两个人都不着急,一个多小时,快到京大附高,可又堵车了。
和晏坐在车里,问周尧夏:“要不喊上临渊跟他那小同桌吧。”
看着这小年轻喜欢一个人,那害羞骄傲的样子,和晏就感觉很下饭。
看和晏兴致勃勃地要拿手机拨号,周尧夏拦住她:“七点多,他们该上晚自习了,你确定要去打扰他们学习?”
和晏想了想,虽然她家临渊学习不费劲,可一直逃课也不好,就放下手机:“算了算了,不喊了。”
周尧夏无声笑了笑,实在不想吃饭的时候多两个电灯泡,这样多好。
周尧夏开车七拐八饶到了地方,和晏看还是老地方,只是店面翻修,看起来比十多年前大了很多,朴素的招牌挂在店门口,上面还写了一行小字,是电视台某档美食节目的专访认证。
下着雨,也丝毫挡不住食客的热情,外面两排大排档上罩了一层挡雨的布,下面都是一撮一撮的食客。
周尧夏拉着和晏进去,看大厅并没有坐满,就跟周尧夏说:“果然吃麻辣小龙虾,在外面吃才够爽。”
“都是粉尘,不干净。”
和晏吐了吐舌头,她家这周哥哥,说挑的时候还真挑。
两人要了中份小龙虾,以及两个小菜,和晏想吃烤串,周尧夏不让,她也只好作罢。
心里嘀咕,不让吃,等闲了,她跟梁梁一起来,撸串啤酒小龙虾,怎么爽怎么吃。
饭菜还没上来,老板端来茶水,招呼了客人,看着面前的两人,犹豫地问了问:“两位是旁边附高毕业的吧?”
和晏跟周尧夏对视了一眼,好奇地问:“老板怎么知道?”
老板很神秘地一笑:“你猜猜。”
“哈哈。”和晏被老板的幽默逗笑,摇头:“不知道。”
“我女儿在附高上学,上回我去参加她的家长会,在学校的优秀校友照片墙上,看见了两位,因为长相实在出众,就记住了,你们毕业有十年了吧?都没怎么变!”
“优秀校友?”和晏笑问周尧夏:“我们怎么就成优秀校友了?”
“哎呦,全省理科状元,一个前十,还不优秀呢?我女儿要有你们学习一半好,我就烧高香了。”
和晏没想到老板竟然知道的那么清楚,不过学校也是蛮有心的,他们这些老成渣的人,在学校竟然还有一席之地。
老板又说了一句就去催菜了,走之前还说:“你们这一份我亲自做,希望我闺女能沾沾你们的福气。”
和晏笑看着老板走远,跟周尧夏说:“要不,一会儿咱们去学校转转?”说完她又烦恼:“应该不让进去吧,附高的门禁那么严。”
“想去吗?”周尧夏问。
“当然想呀。”
“那一会儿我带你去。”周尧夏风轻云淡地承诺。
和晏对于周尧夏的能力深信不疑,不过还是好奇地问:“怎么进去?翻墙吗?”
周尧夏看了和晏一眼,其眼神犹如看智障,和晏嘟嘴,不过也没说什么。
英明神武的周尧夏怎么可能翻墙呢!她这个脑子呀,真是余额不足。
“先吃饭,吃了饭就知道了。”周尧夏嘴巴很严地说,和晏看他不愿意说,只能认命了。
很快老板就亲自给他们上了菜,又周到而热情地跟他们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和晏看着摆盘凌乱,却色香满分的麻辣小龙虾,她戴上手套,跟周尧夏说了一句:“我要吃饭了。”
就拿了一个红艳艳的小龙虾,剥了壳,嫩滑又带点麻的虾肉入口,她满足地说道:“感觉年轻了十岁,回到了高中!”
周尧夏笑,自己剥着虾,又给和晏剥着,一顿饭和晏的胃口特别好,两人吃了一份加量的小龙虾,还把点的小菜吃完,这才满足地离开店。
出了店,还在下雨,周尧夏让和晏坐在车里,说了一句:“你在坐一会儿,我去买点东西。”
就走开了。
和晏看着细雨里消失的周尧夏,想着,不会是去买东西,准备贿赂门卫大叔吧?
那样的话,周学霸的招数也不见得有多高明啊。
她愉悦地想着,打开微信就看母亲跟父亲朋友圈里的虐狗,两人今天去玩儿了,进行着回国前最后的狂欢。
和晏看着母亲大人把自己拍的貌美如花,把渠校长却拍的惨不忍睹,几乎看不清那张儒雅帅气的脸。
她评论:心机妈妈,把渠校长都拍糊了!
很快就又一条回复蹦了出来,只看她母上大人回道:小丫头太年轻,你不知道你爸是妇女之友?我这是为了万千妇女着想。
和晏喷笑,小心眼就小心眼嘛,她又不会笑她。
她打开微信给母亲聊天。
和晏:放着留守儿童不管,还玩儿那么开心!
教书匠的太太:就是开心,怎么很羡慕吧。
和晏对于母亲的气人很是服气,真是不气死闺女不开心。
她回道:羡慕。
教书匠的太太:哈哈,那你就羡慕吧,反正你也羡慕不来。
和晏:拉黑吧。
教书匠的太太:好呀好呀,早就烦死你了,不过转达女婿,明天上午就接机。
和晏撇嘴:不转达。
和晏发完,看母亲没有秒回,过了一分钟还是没有回,她心想,她不会打击到,母亲坚强的心脏了吧。
她想了想,正要打字去安慰,那边的回复就来了。
教书匠的太太:那我就不给你们户口本,就跟女婿说,你外面有人了,不想跟他结婚了。
和晏尽量保持微笑,果然妈,还是亲妈最毒。
又跟母亲聊了两句,得知他们一会儿要去别人家去做客,她就没再多说。
还想去看看微博,就听车窗被敲,她摇下车窗,就看周尧夏笑着站在外面,对她说:“下来。”
这个时候雨越下越大,下去做什么,她疑惑着打开车门,身子和一条腿迈出去,就感觉头顶很暗。
她抬头,头顶一顶大黑伞,帮她避开了一席烟雨。
她嘴角勾着,下车挽着他的胳膊:“原来是去买伞了呀。”
“嗯。”周尧夏撑着伞任她挽着往前走:“刚吃完饭,走走,消消食。”
“周哥哥,你要说实话啊。”和晏笑眯眯地问。
周尧夏一笑把她挽着胳膊上的一只手攥住,看着她说:“对,就是想拉着你的手走。”
和晏听到自己想听的,很满意地挽着她往前走。
两人走了大约十分钟,看快到附高了,和晏不放心地问:“周尧夏,咱们真能进去吗?”
“放心。”周尧夏胜券在握。
“不会不让进吧,要么,咱们买两盒烟给门卫大叔吧。”她是真的很想去附高看看。
周尧夏轻笑:“真是有长进,还知道行贿了。”
“这不是万不得已,你想想啊,我们都到门口了,他要是不让我们进去,得多亏啊。”
和晏对于能不能进附高表示很担心,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周尧夏喊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她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然后,她就看一个撑着伞的男人从附高门口走了过来,然后伞被塞到她的手里。
两个男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好一会儿他们才放开。
周尧夏放开朋友,看向和晏,笑的张扬:“走吧,周哥哥带你去学校。”
有人在,他还那么没脸皮,和晏脸一红,看向一旁的男人。
这她才看清男人的长相,是个很清秀的男人,且清秀的有点过了,眉眼温和,像个二十岁左右的人一样。
她冲他点了点头,打招呼:“你好。”
男人点头,声音倒是男性化:“你好,我是尧夏的朋友,沈翌,你是渠和晏吧,我知道你。”
“唉?你怎么知道我?”
“学霸校友,周尧夏的女朋友,我当然知道了!我以前也是附高的,只不过是隔壁班的,你不认识罢了。”
和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