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蒋洌一个人。
他看着汹汹离开的背影,笑了笑,然后低头抓起已经死去的鱼,呢喃道:“让她有了脾气,不再是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样,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说,烧烤跟清炖你更喜欢那种?”
梁泠回道帐篷在的地方,拉开自己的帐篷就钻了进去,和晏看着突然回来,人都不理的梁泠,茫然地看着周尧夏。
“你去看看吧,这边有我就行了。”
和晏点头,擦了擦手,走到梁泠帐篷前:“梁梁。”
“和和吗?快进来。”
和晏听她声音还算正常,松了口气,就钻进梁泠的帐篷里。
只是一进去她就立马看出了梁泠的不正常:“梁梁,你干嘛呢,脸都擦红了,在擦就破皮了。”
“破皮?”梁泠拿出镜子,看脸上红彤彤一片,这才扔了手里的湿巾。
和晏看了下她的脸,除了发红,其他也没什么,她问道:“怎么了?被什么咬了吗?”
“哼。”梁泠气不打一处来,坐在垫子上,双手抱胸:“蒋洌个混蛋。”
“……”和晏隐约能猜到什么,她开口:“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想什么呢?”梁泠白了想歪的人一眼:“这个混蛋竟然把抓了鱼的手放在我脸上!”
和晏感觉有些失望,原来不是亲的啊。
梁泠气愤之后,看和晏一脸失落的样子,忍不住拍了她一下:“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没被人占便宜,你很不开心是不是?”
和晏在梁泠恶狠狠地眼神下,摇头,说着不诚实的话:“没有没有,不过梁梁啊,你们睡都睡了,其他也没什么便宜能跟这个比了吧。”
梁泠一听就萎了,说的是啊,身子都给他了,其他的小打小闹还算什么?
唉,虽然她并不是在意那个膜的人,可是轻而易举的让蒋洌就这么得到了,她还是感觉有些生气,果然啊,女人就是矫情。
梁泠心里虽然唾骂自己昨天经不起诱惑,可面上还是一脸洒脱模样:“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湿了鞋,干脆洗个澡。我跟你讲,蒋洌这个人虽然不咋样,但身材和活是一等一的好,我也算占了他便宜。”
和晏朝梁泠比了比大拇指:“厉害。”
“一般一般。”梁泠道,看了看和晏红润不少的脸,坏笑地问:“那你跟你家周公子呢?睡了没?”
“哪能那么快。”和晏脸红地摇头:“刚在一起没几天呢。”
“还没几天呢。”梁泠撇嘴:“大学两年就不算了?不过我也好奇,你跟周公子大学的时候怎么没做?热血沸腾的年轻人正精力多的没处使的时候,周公子就一点也不燥动?”
和晏脸红,哪能一点都不燥动啊。
那时候她偶尔去他校外的小公寓住,他抱着她的那种变化,她是能感觉的到的。
“那时候……有次他生日,我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的,可是他不要。”
“还有这事儿呢?”
和晏点头笑。那是他们在一起第二年,是她给周尧夏过的第一个生日。
周尧夏的生日是在九月,阴历九月的时候,已经是阳历的十月份左右,那个时候,天已经开始冷了。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她大一下学期,她大二上学期,他的生日,当时她并不知道,他又忙的很,两人就把那个生日给忘了。
而他的第二次生日,她已经是大三了,他也是个大四学生了。经过一年的相处,两个人的感情到了最好,最了解的时候。
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渴望,只是他一直都克制着,她紧张着又感觉很幸福。
于是,金桂飘香的九月。九月二十一,他的生日那天。
她一大早就去了他的公寓,因为工作忙,他已经不经常回公寓了,温馨的小公寓落了一层灰。
她把公寓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买了花,换了新桌布,开心又忙碌地布置着。
之后又做了几道当时拿手的菜,给他发了信息,还在他要回来的时候,换上了朋友说的神器。
一条修身及膝的红裙子。
那时候的她,并不经常穿那么鲜艳的颜色,朋友们都说好看,她也就想试一试。
一开门,她就看到了他眼里的惊艳,她知道,她穿对了。
他当天应该很疲惫,但一进门他就看起来精神了很多,没说话就抱着她亲。
然后他们就到了床上,他亲着她,她能感觉到他的手从裙尾探进去,她身体一个激灵。
可是并不害怕。
她想给他,他那么辛苦的忍着,她愿意。
可是……
他突然就停了,手碰到她平坦的小腹就没在往上去了,人一下子从她身上下去,就去了浴室。
“啊。”梁泠不敢置信:“你这主动送上门,而且还就差临门一脚了,周公子就停了?”
“嗯。”和晏点头。
“和和啊。周公子是不是……是不是有点什么……障碍啊。”
梁泠说的隐晦,和晏却听懂了,她瞪着她道:“说什么呢,才不是呢,他说……”
“说什么?”
他逃开了,她有些羞愧又不知所措,那时候的小女孩儿太胆怯,又想的太多。
她想着自己好不容易这样了,他却停下了,他会怎么想自己?她整个人坐立难安,吃饭一直不在状态,洗碗也差点把碗给摔了。
当晚,他留了她。
她本来不想留下的,因为实在太尴尬,可是他说他生日,想让她留下来陪她,她就不得不留下了。
他似乎并没有被晚上的事情而影响,抱着他看电影,说话,跟平常一样。
然后也跟平常一样,抱着她睡觉。睡前他抱着她跟她说了很多话,说他以前的生日,说他的公司,说他们的未来。
最后他亲她的眉眼,告诉她:“不是我不想要你,我想的都要发疯了,可是你还小。我也想我这一生的珍宝,留在我们最好的时刻。”
少女情怀总是眼泪,她当时就被他感动的流泪了,抱着他,一直亲他,什么矜持啊,害羞啊,通通丢了。
她知道他说的那个时候是什么,他不止一次地说过,毕业后就结婚,她很期待。
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几个月后的自己心里生了一个芽,几个月后的自己亲手斩断了这一切。
当初的说的时期,慢慢变成了无期。
和晏叹了一声,想起当初,还是感觉可惜,可是在重来一次呢?
她可能还会坚持自己的意见,只不过会尽量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不让两个人耽误那么久,不让他那么痛苦。
“周公子真是深情啊。”梁泠感叹,问和晏:“那现在呢?你们不会真的要等到结婚的时候才……”
“……我哪里知道。”和晏还是有些害羞,虽然时代开放了,虽然她已经二十八岁了。
“虽然吧,我挺赞同新婚之夜实现人生大和谐的。但是吧,我感觉周公子可能要等不了了。”
“为什么?”和晏不明白:“周尧夏会拆自己的flag?”
“很有可能啊。”梁泠道:“周公子那时候是年轻有目标,感觉一年就可以实现全民大解放了,所以格外能忍。现在就不同了啊。”
“怎么不同?”
“忍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干柴又碰到了烈火,还忍什么忍?”
“好像说的有点道理。”和晏想了想,然后中肯地说。
“所以啊。”梁泠笑着拍着和晏的头:“我的和和妹妹,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心理准备?”
“身娇体弱,下不了床的心理准备。”梁泠乐呵呵地道。
“……”
姐妹俩说着就听见外面秦莞的尖叫声,两个一笑,和晏道:“出去吧,估计能吃了。你不知道周尧夏的手艺有多好。”
梁泠对和晏这种秀恩爱的行为很看不上,冷眼讽刺她:“不夸他你活不下去是不是?”
“是啊是啊。”和晏嬉皮笑脸:“我家小哥哥就是超级厉害呢。”
“滚滚滚。”梁泠推着她往外走。
出去,相对平坦的草地上已经铺好了单子,坐在上面的秦莞晃着小手朝她们喊:“妈妈,婶娘,来呀来呀。”
和晏应了一声,问旁边的梁泠:“谁让莞莞这么喊你的?”
“哼。”梁泠鼻孔出气:“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有谁?”
今天早上他们到秦涣家,秦莞穿着小睡衣去开门,一开门就被蒋洌抱住了。
“伯伯早啊。”
“莞莞早啊。”蒋洌抱着秦莞,揉了揉她的头发。
秦莞笑了笑又朝她打招呼:“梁阿姨早。”
她回道“早啊。”
却不想下一刻蒋洌说:“莞莞不能喊她阿姨。”
“莞莞喊错了?”秦莞问道。
“嗯,错了。”蒋洌指了指她对秦莞说:“她以后要跟伯伯结婚的,是伯伯的妻子,莞莞应该叫她什么啊。”
“是婶娘?”
然后她这个涨了辈分的名号就定下来了,开始她听着只是感觉显老,现在听着,她恨不得撕了蒋洌那个心黑手辣的男人。
和晏憋着笑,跑着去铺好的餐布哪儿,看餐布上摆着的烧烤,饮料,她就食指大动。
“妈妈是不是很想吃啊。”秦莞靠着妈妈问。
“是啊,看起来很好吃啊,莞莞也想吃吗?”
“想。”秦莞点头,然后说道:“可是周爸爸不让吃。”
“为什么啊?”
“他说人还没到齐,所以不让吃。”秦莞撇了撇嘴又说道:“其实周爸爸就是怕我把好吃的都吃光了,妈妈就没得吃了,所以才这样说的。大人啊,真是小心眼。”
和晏被秦莞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她看着秦莞,又一次感叹这孩子的脑子和情商。
“嗤。”梁泠笑着走过来,捏了捏秦莞的脸:“莞莞说的对极了。”又看向和晏:“你也让周公子收敛点,这一个孩子都看出来他的司马昭之心了。”
“……”和晏表示,她只是谈个恋爱而已,不用这么排挤她的,她还是去找她的周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