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梁泠一脸不爽地跟和晏吐槽:“我都不知道,怎么惹到了他,从上车他就冷着脸,一句话不说,跟我在外面偷人了一样。”
偷人……
和晏看了眼乱跑着扑蝴蝶的秦莞,庆幸孩子没听到这两个字,不然她真是解释不了。
“可能他就是那样,不是针对你的呢。”和晏想了想,尽量客观地说。
“哼。”梁泠冷哼:“车上就我一个人,他还能针对别人?男人就这德行,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和晏瞪大眼睛,她好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梁泠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索性就不瞒着她了:“就昨天,我去酒吧偶然遇到他了,就被他带回家了,然后迷迷糊糊就做了。”
“那你迷糊着,可还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所以说啊,蒋洌也不见得是个好人,不一定这样带回家多少女人呢。”梁泠恶狠狠地道。
蒋大哥在和晏的感官里还是个不错的人的,她清楚梁泠的性格,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在替蒋洌说话,就错开了话题,问她:“那你们做措施了吗?”
“啊。”
“昨天晚上的。”和晏着急地问道,她对于他们两个昨晚的事儿并没感觉什么,他们是成年人,可以决定自己的行为。
而且他们以后还是夫妻,这一步迟早的,况且,在她的认知里,蒋洌并不像是那种乱来的人,他昨夜清醒着跟梁泠做了,说明他对梁泠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样的话,她是高兴的。
只是梁泠这会儿被蒋洌的冷脸刺激着,想不到这点,当局者迷啊当局者迷。
“好像有吧。”梁泠回忆了下,还是没有印象,她挥了挥手:“没事儿的,哪能那么巧。”
“你别不放心上。”和晏道:“孩子不比别的,不是说不要就不要的。”
“嗯。”梁泠点头,这话她是赞同的。心里想着一会儿还是去找蒋洌问问。她即将迈入婚姻,已经设想好了婚后一个人的美好生活,孩子,是绝对不可能要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陪秦莞采了一大把花,回到刚才的地方时,平地上已经支起了几个帐篷,圆圆的帐篷平地而起,看得秦莞惊喜地大叫。
这时已经是偏中午了,秦涣去车里拿出准备的烧烤架,又变魔术一样地拿出不少的食材。
烧烤油烟大,小孩子又帮不上什么忙,秦涣就带着秦莞去玩儿,和晏跟周尧夏烤肉烤青菜,蒋洌自告奋勇去表演徒手抓鱼,顺便带走了梁泠。
等人走了,只剩下和晏跟周尧夏,和晏洗菜,周尧夏烤肉,看周公子合着碳火翻来覆去地烤肉,很是象模象样,她笑着说:“你也会做这个啊。”
“更难的中餐我都能做,别说这个了。”
“哇。”和晏捧场:“周哥哥好厉害啊。”
周尧夏偏头看蹲在地上,抬头看他,两眼亮晶晶的和晏,嘴勾笑:“周哥哥还有更厉害的呢,要不要跟周哥哥回家?”
“跟周哥哥回家?”和晏瞪着眼睛,继续装懵懂:“可是妈妈说不能随便别去人家的唉。”
“没事儿的,哥哥是好人。”周尧夏笑的诱惑:“不会吃了你的。”
成年人和晏一下子就想到了别的地方,脸哄地一下就红了,骂了一句:“流氓。”就别过头,继续洗菜。
“流氓?”周尧夏笑,往和晏身边走了一步,弯腰在她嫣红的脸上亲了一口,亲罢,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颊:“流氓吗?”
和晏被他舔了一下,人从脸到全身都在酥麻,她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耳朵红的能滴血。
“怎么那么不小心?”周尧夏开口,把右手的手套摘掉,伸手把她拉起来,伸手要帮她拍裤子上的脏东西。
和晏看他的手要往腰后的某个部位去,往外躲了躲,瞪他一眼:“还说呢,不是你我怎么会坐到地上去?”
“那怎么办?”周尧夏索眉,而后建议:“要不,你还回来吧?”
说完就把脸伸了过去。
和晏嘴一抽,刚才的害羞被他这不要脸的一闹,消得无影无踪,他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把他的脸推走。
“把办正事儿。鸡翅都要糊了!”
周尧夏一笑,猛地一转脸,一次干燥的吻猝不及防地印在和晏的掌心里。
她一愣,好几秒在反应了过来,默默转身去洗菜,手搓着菜叶子,心里暗下决心。
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些撩都还回来!
热恋中的情侣,哪里有记仇的,憋气不过是情趣而已,没一会儿,烤肉的香味弥漫开来,和晏就忍不住往周尧夏身旁凑。
“好香啊。”
周尧夏把一个烤的外黄里嫩的鸡翅用刀划了两下,双手拿着让和晏吃。
“我自己来。”露营的人并不只是他们几个,这会儿不少人在,被喂食实在是让人不好意思。
“这铁签烤的很热,还都是油,我拿着你吃。”周尧夏说着把肉又往和晏嘴边递了几分。
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卖相又绝佳,和晏被没事诱惑也顾不得什么,吹了吹,咬了一口,朝周尧夏竖起来大拇指:“好吃!”
周尧夏对自己的手艺很了解,举着铁签让她继续吃:“那多吃点,一会儿蒋洌抓鱼回来了,给你烤鱼吃。”
想到去抓鱼的两个人,又想到梁梁对蒋洌的怨念,和晏不由得担心:“他们两个不会打起来吧。”
“呵。”周尧夏笑道:“傻姑娘,蒋洌不是那种打女人的人,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梁泠对他来说不是一般的女人。”
和晏嚼着鸡翅肉点头,也确实,梁梁是他的未婚妻子,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
那边,蒋洌挽起了裤脚下河抓鱼,梁泠拿着手机,在一旁玩儿,谁也没有说话。
春暖花开,冰雪融化,河边小溪流的鱼不少,蒋洌是个军人,这种野外生存,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徒手抓住一条巴掌大的鲫鱼,本来想扔到岸上的,只是一眼看到玩手机的人,他眉头一跳,开口:“接着。”
蒋洌的声音并不小,当兵的训惯了人,说话声都比别人大不少。
梁泠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蒋洌手托着一条鱼,要往她这边儿扔的样子,她想起他说的两个字,登时警铃大作。
“蒋洌,你敢扔给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蒋洌往上扔了扔垂死挣扎的鱼,笑的一脸痞样:“反正好久好试过远程抛物了。”
“蒋洌!”梁泠真怕这个大兵会扔过来,想起手里可能会接一条黏嗒嗒的活鱼,她全身都在发毛。
她话音刚落,就看一条鱼呈抛物线形式朝她飞过来,那能直接拍到她脸上的精准度让梁泠不敢挑战,她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鱼直接落在她的脚尖前,甩了甩尾巴,就不再动弹了。
梁泠登时火冒三丈:“蒋洌,你是不是过分了?如果我不躲一下,这条鱼就扔到我脸上了,你跟我到底有多大仇!”
梁泠说的咬牙切齿,蒋洌看了她一眼,踏着水往她身边走。
看着一脸风轻云淡,没一点歉意的人,梁泠自从认识他之后,收起来的所有脾气,都被激了出来。
“蒋洌,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你要是不想结婚,咱们现在一拍两散,反正婚礼还没办,婚贴还没写。”
蒋洌走上岸,听到梁泠说这种话,刚才的不正经一下子收了起来,眼睛冷的像是淬了冰在里面。
“你是这么想的?”
“呵。”梁泠被他的话气笑:“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
她耸了耸肩接着说:“我知道你对我没感情,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说的很清楚,你缺个妻子,家里正好愿意我,你也无所谓。同样。”
“蒋少爷,我对你也没感情,本来我想着结婚就结婚,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都过得舒服,可你呢?拉着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未婚妻上床,这难道不是一种侮辱吗?当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器大活好,我也很享受,这事儿我可以不提。”
“但是,我是你未婚妻,你未来的妻子,你可以不喜欢我,可我该有的尊重,你得给我。”
“蒋少爷,我梁泠家世虽然不比你蒋家,可也并不差,我的本事虽然比不上你赫赫有名的中校,可也不至于一文不值。我希望蒋少爷明白,我跟你结婚,不是为了高攀你蒋家,我也希望,蒋少爷能给我尊重。如果不可以的话,咱们这个婚,我看也没必要结了。”
梁泠说完,低头看了眼瞪着黑色眼珠的死鱼,心里一阵反胃,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
她转身走开,手却被抓住,她甩了一下。没甩掉,没下去的火又激了上来:“你还想干什么?蒋少爷!”
她怒气冲冲转头,一个冷吻却印在了嘴上,她呆愣了下,往后退了一步,退开那个吻,眼神平静冷漠地看着蒋洌:“蒋少爷是嫌我说的不够明白吗?未经允许就吻人,我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蒋洌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你可以去告,我倒要看看,法官会怎么判这场未婚夫妻的家务事。”
“你!”梁泠气结。
蒋洌一副好心情地伸手抚上梁泠瓷白的脸,轻声说:“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不是冒犯,也不是不尊重,这是未婚夫妻在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梁泠被气笑:“培养感情用得着拿条鱼往我脸上扔?”
“我只是不喜欢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看着手机。”蒋洌实话实说:“而且,我相信你能躲开的,不是吗?”
“那我要是躲不开呢?”
“那怪我。”
梁泠被蒋洌气的没话讲,打掉她放在她脸上那只有着腥味的手,大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