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墨了解弟弟,知道他这会儿笑着,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就率先提出了离开。
秦涣为兄弟两肋插刀,如今目的达到了,自然不拦着。
看宋潮白上车,背影有些人说不出的颓然,他还有些愧疚,自己这样是不是很不道德。
可转念又一想,他了解周尧夏,他的东西,从来是不允许别人窥视的,他那人,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记仇着呢。
他这样提醒宋潮白,其实也是为他好,让他早点认清事实,快点走出来。
不然,周尧夏那个暴君,真的能小肚鸡肠的报复的。
想通之后的秦涣抱着秦涣,哼着小曲去车边,秦莞不知道叔叔今天怎么那么高兴,就问了出去。
秦涣一乐,看着小精灵:“你怎么知道我很开心?”
“你一直在唱歌。”秦莞偏头说:“我们老师说了,唱歌是高兴的表现,叔叔一直在唱歌,一定是心情很好呀。”
“哎呀。”秦涣亲了亲小侄女的脸:“我们家莞莞怎么那么聪明。”
“那是!”
和晏跟周尧夏回了江岸处的家,本来两家是给他们准备了新的婚房,距离她上班地方,跟京大家属院很近。
如果住那边,周尧夏不用每天送她,只是他们还是很喜欢这儿,一商量就没让家里人休整那边。
放下行李,和晏摆着地毯,跑到阳台,夜风吹来,吹尽一天的热,人从里到外都感觉舒适。
吹着风,被人拥着,和晏往后倾,看着江面:“这边真舒服。”
入夜的江面很安静,虽然它现在全面开放,不过也是在考虑住户的前提下开放的,所以丝毫不会被噪音影响。
“那就一直在这儿。”周尧夏说着,给和晏指了指下面的江心岛:“我们就在哪儿上面办婚礼。”
“那个小岛?”和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江面黑漆漆的,除了黑乎乎的岛,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嗯。”周尧夏点头:“我跟秦涣上去过,风景很好。”
“哦。”和晏点头:“好呀,婚礼结束会可以回来休息了,太好了!”
周尧夏笑着碰了碰她的头:“原来你那么期待婚礼当晚的洞房花烛啊。”
和晏手肘撞了下周尧夏:“谁期待了。”
这人,现在不逗她,都不舒服。而且什么事都往那上面扯。
她恼羞成怒挣脱他:“放开,我要洗澡了。”
“好啊,一起。”
“……不行!”
周尧夏笑,弯腰把人抱起来:“你今天刚来,不熟悉环境,我陪你。”
“不要!”和晏挣扎,她今天是刚来,可她之前已经在这儿过了一次夜了,对这儿一点都不陌生。
可奈何,自己人单力薄挣脱不了,只能任他抱着往浴室去。
到门口,和晏两手撑门,不让两人进去做最后的顽抗:“我自己洗。”
“别说傻话了。”
“……”和晏一噎,看他如此坚定,讲起了条件:“那你什么都不能干。”
“好。”周尧夏答应的爽快。
和晏看他脸色平静,写着真诚,就信了。
刚进去,这人真的很规矩,可是两个人在洗澡这么一个私密的事情上,坦诚相对,和晏是很害羞的。
可看着周尧夏沉静的大将之风,她告诉自己不能怂不能怂,然后背对着周尧夏,脱衣服。
夏天的衣服单薄,一个裙子脱完,就只剩内衣内裤了,不过好在是背对着那人,和晏整个过程还算流程。
脱下整个衣服,她又在心里默念,不能怂不能怂,气沉丹田,她打开淋浴,热水从头淋到脚。
她全身放松,只是还没等继续安逸,肩上突然搭上来一个手掌,,又让她紧张了起来。
她几乎哆嗦地问:“你,你干嘛!”
不是说什么也不干吗?
身后人回答的风轻云淡:“不干嘛,帮你洗洗后面,你自己够不到。”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洗你自己的吧。”
身后人收手,委屈的声音响起:“后背搓不到。”
“……”和晏不回头,知道这人是在迷惑她,坚决不上当。
可周尧夏这个人,只要他想做的事,想忽悠的人,那就没有忽悠不到手的,他整个头都放在和晏裸露的肩膀上,任热水淋湿他的头发。
“不是说夫妻要互相扶持,互助互爱吗?背你都不帮我搓,才结婚就不爱我了?”
他说着,还往和晏耳边吹气。
直吹的和晏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说,是不是不爱我了?”
“……”
不搓背就是不爱你了?和晏对于周尧夏的幼稚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没做声,他又继续说。
和晏只得无奈推她肩上趴着的巨婴,无奈地说:“爷,我给你搓,给你搓。”
她转过身,入目的就是周公子坚实有力的胸膛,腹肌,在往下……
和晏脸红,推着他:“不是搓背吗?还不背过去?”
周尧夏倒是乖乖地背过身去,和晏拿过搓澡布给他搓背,可是搓背身体难免有些接触……
和晏面红耳赤,背对着他的周尧夏似乎很平静,面不改色气不喘。
终于搓完了,和晏快速背过身去,几乎是扔开了搓澡巾,可没想到,刚被扔在台子上搓澡巾下一刻被一只修长的手拿起来。
“我给你搓。”
“我不要!”和晏拒绝,在这儿,她会起火的。
“礼尚往来,来吧。”
周尧夏说完,和晏就感觉布料涩涩的搓澡巾放在了背上,她心里呜呼,这下子是逃不掉了。
事情证明,她确实没逃掉,不管是搓背,还是别的。
因为要出国,宋潮白交接了工作就在家陪父母。
这天,他在二楼,就听见楼下客厅笑声传来,还有许诗玲说话的声音。
他皱眉下去,看到许诗玲在陪母亲插花。她在母亲面前一向乖巧听话,今天穿了件规矩的洋装,坐在软椅上,跟平常她在外面张扬的一面完全不同。
由于一直在关注着楼上的动静,几乎从宋潮白一下一楼,正在帮宋母收拾玫瑰花乱刺的许诗玲就回了头。
一见白色棉T,灰色休闲裤的他下楼,许诗玲整个人都迷醉了。
这个人,不是天神,可在她心里,这就是她的英雄。踩着云彩,披着云雾,属于她一个人的英雄。
“你看这样好看吗?”宋母插着花问许诗玲,不见她回音,她抬头就看刚才眼睛还在花上的姑娘,这会儿眼睛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她看着许诗玲失神盯着的地方,轻笑,许诗玲的心事,她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单纯了些,没经过事,可她还算喜欢。
如果做她的儿媳妇,她是中意的,只是,她这个儿子啊。
想到这儿,宋母不由得想起昨天姐姐说的事,心里叹气。当初她以为,那个女孩儿,姐姐大为赞颂,肯定不会差,见一面,能让儿子早点结束单身,她乐意之至。
可没想到……
儿媳妇没有来,她的儿子也丢了大半个魂。
如果,儿子能对许诗玲改观,两个孩子能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想着宋母对儿子说:“我这儿缺两支百合,你跟诗玲去后花园给我摘两朵过来。”
许诗玲闻言,惊喜地看着宋潮白,满脸都是期待,还有一丝忐忑。
潮白哥不喜欢她,她知道,可是她就是没有出息,就是喜欢她。
她期待跟他独处,希望他能看到她的好。
可是……
他愿意跟她独处吗?
许诗玲忐忑着,就听宋潮白开口:“好。”
她几乎有欣喜的要流眼泪了,整个人飞快地从沙发上起来,眼睛一刻都不想离开他。
宋潮白冲母亲点了点头,率先出门,宋母看许诗玲还只顾傻乐,不走,笑道:“傻孩子,还不跟过去。”
许诗玲回神,看到宋母眼底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怕跟不上潮白哥,她朝宋母说道:“伯母,我出去啦。”
然后就跑着出去了。
她经常来宋家,出去就往后花园奔,很快就追上了宋潮白。
“潮白哥。”
女孩子欢悦的声音,并没有让宋潮白有所感染,他停下步子,正视盯着他,眼睛发亮的女孩儿,开口。
“许诗玲。”
“嗯?”许诗玲对于宋潮白突然喊她的名字,有些不解:“潮白哥,怎么了?”
宋潮白看着她,女孩子的头发染了回来,柔顺的黑色,还算顺眼,她看着他,眼睛里都是他。
宋潮白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感情,可是他给不起。
他开口:“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诗玲喜欢宋潮白那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会儿听他问起,小女孩儿的心事被人看穿,脸红彤彤的。
她点头,正要说话,就听冷静如同地狱一般的声音响起:“不要再喜欢我了。”
她心里的喜悦害羞消失殆尽,一张脸登时煞白,她抬头看他。
他还是很帅,阳光下,整张脸透明而完美,她认为,她的潮白哥根本不比那位周尧夏差。
可就是这张脸,那张好看的唇,不露声色,不添油加醋地说出诛她心的话。
她嘴触动,好几次,话才说出来:“我办不到,我办不到。”
许诗玲摇头,失神地说:“我……办不到,我喜欢了你……你,那么多年,我办不到。”
说着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说:“潮白哥,我做不到,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改,我都改,求你……”
求你,别让我不喜欢我。
那样我会生不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