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晏这才瞅了眼手机,一看屏幕上宋字打头的三个字,她手里的动作一停,抬头看了看周尧夏的脸色。
果然,脸虽然还算平净,不过有瓢泼大雨的前奏,阴沉的很。
她放下螃蟹,摘下手套,一脸讨好地冲他笑:“他可能有事儿……要不,我接一下,就在这儿接。”
周尧夏坐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两眼和晏,把手机递给了她,和晏接过手机。
感觉闷声的震动像是催命的一样,手里的手机在她这儿,跟烫手山芋一样。
她看了眼周尧夏,轻咳了声,划了屏幕,喊道:“喂,潮白,有事吗?”
宋潮白坐在办公椅上,听她的话,酸涩一笑,对啊,有事。没事儿,他怎么会有理由给他打电话。
他靠在椅子上,说道:“我刚才看了新闻,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了。”和晏摇头,拒绝:“现在网上评论已经好很多了。”
“那好。”宋潮白看着网上已经好了许多的评论,静寂了两秒钟,他问她:“突然出了这样的新闻,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吗?”
和晏想了想,说道:“我朋友跟尧夏一直在查,相信很快就能知道是谁,只是……算了。”
和晏的话欲言又止,她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还是等确定了再说吧。
“怎么了?”宋潮白不明白和晏的欲言又止,不过想到他们之前的那句话他想了想问:“你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定。”和晏说道:“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宋潮白听着和晏的话,若有所思,他想着,就听和晏说:“我跟朋友在吃饭,先挂了,回头再聊。”
宋潮白握着鼠标一紧,他闭上眼睛,无可奈何:“好。”
“那先挂了。”和晏说着要把手机从耳边拿出来,却听那边突然喊了他的名字:“和晏,等一等。”
和晏停住,那边停了两三秒,然后说道:“没事,没事儿了,你吃饭吧。”
那边说完,通话就断了,和晏挂了电话,看着屏幕感觉莫名其妙,宋潮白最后要说什么,怎么不说了。
真是奇怪。
她想着,脚突然被踢了一下,是她的左脚,她看过去,是梁泠正朝她努嘴,方向指示周尧夏的方向。
和晏忙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偏头看周尧夏,笑的灿烂:“周哥哥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那后腿谄媚的样子,看的梁泠直摇头,一旁的蒋洌看梁泠摇头,给她夹了块菜放碗里:“怎么,羡慕吗?”
梁泠一愣:“羡慕什么?”
“羡慕他们那样谈恋爱。”蒋洌问道。
梁泠嫌弃地看了一眼无底线的和晏以及求哄的周尧夏:“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小年轻的,幼稚。”
蒋洌笑,就知道他媳妇不是平常的人,这境界也是超乎常人。
陆帆看着渠老师哄周哥哥,已经能接受不少了,毕竟半天的狗粮吃下来,他已经对着二位有了新的意识。
但他威武英明的大表哥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那硬汉狂拽的大表哥,竟然给她表嫂夹菜,还温声温语地说话,那声阶比对着他们简直低了八百个档。
真是神奇神奇。
另一端的宋潮白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手握成拳,本来他是想让她不用着急的,可是,话快出口了,他突然感觉自己没有丝毫的立场说这句话。
他再多说什么,给她带来的就只有困扰了,他能感觉到她的疏远跟刻意,他不愿意在继续恶化他们的关系。
不愿意等到有一天,他连给她打电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吃过饭,杨勋带着陆帆他们去了公司,任意吊儿郎当的也离开了,和晏他们则是去了医院看时简。
他们到病房时,时简睡着了,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很脆弱。秦涣坐在床边,手里敲着电脑,依旧风度翩翩,气质不凡,只是要忽略到衬衣上的血迹。
几人看时简睡着了,就没在屋里聊,到病房外面,秦涣关上门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时简病了我们怎么能不来看看。”和晏说着把打包的饭菜给秦涣:“你还没吃饭吧,先吃点。”
秦涣接过保温桶,笑:“忙的也饿过去了,我一会儿吃。”
几个人坐在外面,梁泠问秦涣:“时简怎么突然病了,还需要输液,昨天我们去做美容还没事。”
秦涣叹气:“今天出新闻的时候,她正在我哪儿,给我量尺寸做衣服,我看她不对劲,问她,她说没事儿,下楼去找你们的时候,突然就倒了,医生说发烧外加贫血……而且还有你们女人的那个。”
秦涣有点难为情,她晕倒了,他咋的够呛,忙把她抱上车,往医院来,路上她的嘴越来越白,他看着,越看越胡思乱想,越想越害怕。
到医院,他抱着她,看着她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推去做检查,他感觉很害怕,浑身发冷。
他坐在外面等着,突然看到白衬衣上染的血,这,这不是他的血,那就是时简的。
怎么会有血?他紧张害怕的手不知道放哪儿,想找烟,一模兜,兜里没有,他想起因为秦莞,他戒烟有一段时间了。
他在外面等着,度日如年,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他都这么喜欢这个女人了。
因为她,紧张害怕的要死掉。
很快,医生出来了,他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期待他说什么,又有点害怕。
怕时简真的有事,她不会得什么绝症了吧,留了那么多血……
他想着就听医生利落地说:“病人发了高烧,又加上严重贫血所以才晕倒的,已经输上水了,不用担心。”
高烧跟贫血?怪不得她今天的脸色那么难看,可是……
“医生,那血……是怎么回事儿?”
“流血?”医生疑惑,随后一想道:“那是她生理期到了,家属去买点生活用品吧。”
生理期?经期?
秦涣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原来是那个样子,还好,他还以为她……
梁泠跟和晏对视一笑,算是明白了秦涣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儿,她们刚才还因此紧张了一把,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这两人人啊,要擦不出火花都对不住上天给他们制造的机会。
不过,看着秦涣白色衬衣上的血迹,和晏对秦涣说:“要不,你先回去换件衣服吧,我跟梁梁在这儿看着。”
秦涣透过玻璃,看了眼里面熟睡的时简,摇头:“不用,我已经让人送衣服来了。你们还有得忙,网上的事情汪助理在让人查,你们可以问他。”
周尧夏看着秦涣:“你忙好你的事就行了,网上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秦涣一听这,问道:“有目标了?”
周尧夏点头:“小事儿,不用秦总裁出马了,你啊,好好解决人生大事儿就是了。”
秦涣笑,蒋洌拍了拍秦涣的肩膀:“追女人多跟你周哥哥取取经,再不济你就来个十四年抗战。”
“去!”秦涣给了蒋洌一肘子:“有你这么祝福兄弟的吗?你在这样,后天婚礼,我就不让我家人见人爱的莞莞给你当花童了。”
蒋洌丝毫不受威胁:“你是叔叔,我还是伯伯呢?”
提到秦莞秦涣对和晏跟周尧夏说:“时简输液结束要很晚了,你们去接下莞莞吧?”
和晏笑着点头,周尧夏却嘴上不饶他:“放心,这两天莞莞就交给我们了,你就全心全意献殷勤吧。”
秦涣捶周尧夏,被周尧夏用拳头挡住,兄弟俩一笑。
无论怎么嫌弃,见面怎么奚落,怎么损,可朋友就是朋友,兄弟就是兄弟。
几人没有多停留,就离开了医院,周尧夏下午有会去了公司,蒋洌有事也离开了,和晏就跟梁泠一起,去了她家试婚纱。
和晏参加不少次婚礼,见过不少婚纱,却由衷的感觉梁泠身上这件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白色的婚纱,质地轻柔,里面一层柔软的布料,外面是一层精致轻薄的纱。
脖子到胸前是一层薄薄的蚕丝,往下是柔软的白色婚纱,上面镶嵌这小颗的钻石,下身裙体的细纱也是轻薄的蚕丝,蚕丝上依旧钳着晶莹纯洁的钻石,这让婚纱整体看起来圣洁而光亮。
婚纱的亮点是在背后,后背有一个镂空的花,是风信子,用细纱包围着,栩栩如生。
和晏看的整个少女心迸裂,连忙帮梁泠穿上,穿上之后,她把头纱给她带上,往后拖了两三米的头纱,跟整个婚纱浑然一体,美得不像话。
“好漂亮。”和晏看着穿着婚纱把身体勾勒到极致的梁泠,忍不住说道。
梁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感觉满意,婚纱很合适,大小宽松正好合她的身材。
和晏帮她整着婚纱说道:“到时候头发也不用怎么整,你就这样短发,穿着婚纱也好看。”
梁泠笑,看着镜子里的和晏:“是,我就是丑上天,你也感觉我好看。”
“那是!”和晏应道:“咱俩这感情多深厚,都过了看脸了,在我心里你就是好看。”
梁泠着急柔软,嘴上嫌弃:“哎呦,真肉麻。”
和晏嘻嘻一笑,笑罢感叹:“不过蒋大哥也挺用心的,你看这婚纱多好看。”
梁泠点头,他确实用心,这婚纱他一年前就请人开始做了,那时候他们还只是陌生的未婚夫妻,他就已经让人设计婚纱了。
梁泠感觉,单蒋洌这份心,她就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