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火焰,旺旺地然烧着,足有三尺余高。在冬夜的山岭上,格外引入注目。红发怪道一行四人围着火堆,滔滔不绝地交谈着。
“邓孝天的《龙阳刀》在江湖之上行走多年。似乎从来未遇敌手。”红发怪道每次提到《龙阳刀》法的时候,都是那么亟不可待。
王宇巍道:“本来我们可以活拿邓婷儿,逼使邓孝天传受龙阳刀,不想江南大侠这么快就出现了。”
红发怪道道:“江南大侠虽然重现江湖,可他生平树敌众多。想必他一时之间也腾不出精力来对付我们,如果我们能尽快拿到《龙阳刀》普,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哼!”王宇巍听到这里突然愤怒起来。道:“《龙阳刀》名扬江湖百余年,它本来不该属于邓孝天,可他邓孝天却想占为己有,他凭什么?”
“邓孝天多年以来未曾有过徒弟。”红发怪道道:“莫非他独占龙阳刀法一被子还不够,难的,非要把它带入坟墓不可?”
“不!”红发怪道思量了片刻,淡淡地笑道;“邓孝天多年凭借《龙阳刀》多年以来,称雄一方。相信他决不会那么作,难道他想日后传给他女儿?”
李小卿道:“杨艺云那小子虽然是习文不行,习武不会。可他却有着满腹的鬼点子。此人绝对不可低估。多年来一直想习武,近日来又盯上邓婷儿......”
“邓婷儿的确对那小子有情有义。”王宇巍道。
“这也太自私了。”红发怪道道:“邓孝天,你自己霸占《龙阳刀》一辈子还不嫌够,想世世代代地占有吗,贫道又岂能容许你如此之贪婪?”
正是因为邓孝天行侠仗义多年的缘故,这些年来《龙阳刀》在他手中变得愈发名声显赫。
杨艺云自幼渴望成为一名身怀绝技之大侠,在过去的十数年里,他也曾多次听人说起过关于《龙阳刀》的事迹。
能够见到邓孝天,是埋藏在杨艺云心中多年的一个梦想。可是他却万没有想到,与邓大侠的初次相见,会是以如此方式结束。
邓大侠的那一掌没有劈向自己已是万幸。或许,自己此身此世,再也不会与邓大侠相见。
杨艺云正当沉思之时,突然听得远处有人说道:“邓孝天霸占《龙阳刀》这么多年难还不够吗?”
台头望去,杨艺云见到三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只见中间一位清笑一声,接过活来说道:“好一个邓孝天,你若真想流芳百世,就尽快就交出《龙阳刀》普。要不然,无论你的武功有多高,等待你的将会是千古之骂名!”
话音未落之时,杨艺云突然听到远处传入一阵拼杀声。放眼望去,两把大刀拼拼直响。传入耳中,清脆,急切,而有力。
杨艺云刚一台头就认出邓孝天的身影。只见他手中的刀飞来武去,似如道道闪电划破长空。邓孝天三尺长刀握于手中,不过短短数十回合,四名汉子先后败下阵来。
“王宇巍,还不快走。”邓孝天大声吼道:“若不是老夫留情,你等恐怕早就没命了。”
王宇巍虽是很快败下阵来,可是却无半点服输之意。冷冷地笑道:“邓孝天,你的刀法果然无比威猛,可是你赢得光彩吗?”
“邓大侠乃一代武林之豪杰,威震天下。其一世之名声岂容你等小卒玷污。”正当此时,只见一人由半空之中随音而落。
此男子一身白衣,不到三十的年纪,手持一支长长的铁箫。一名长剑男子见到长箫不由暗惊。的声说道:“公孙玉,今日之事与你何干?难道你想惹火烧身不成?”
“害怕葬身火海之人,根本没有资格在江湖上争这一席之地。”公孙玉望了一眼邓孝天随即说道:“邓大侠今日若不便出手,何不让小侄我来代劳?”
“那好!”王宇巍道:“不过今天还得看看你公孙先生的本事。”
王宇巍没有想到,在他话音刚刚落下的那一瞬间,公孙玉已经出手。长箫舞动,公孙玉虽是以一对四,可是却依然轻松自如。他手中的那只长箫更是灵活多变,如同入水的泥鳅。无拘无束,在半空中自由自在地穿梭。
只听得乒乒乒乒一阵响,公孙玉果然在数百招内,干净利落地将四人击翻在地。淡淡地笑道:“你们这般庸徒,连我一个瘦弱书生也打不过。还想与邓大侠见高低,哼!真乃不知死活。”
“好!”王宇巍道:“公孙玉,你等着,话至此处,人已离去。”
“难道你是想让我感激你吗?”邓孝天回话之时,不急不慢地扫了公孙玉一眼。
“哪里,哪里。”公孙玉行了个礼,并对四周打量了一般,说道:“小侄只不过不愿见到几名无名小卒打搅大侠观赏风景之雅兴,方才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杨艺云身藏草丛,见此场景更是震撼不已。不由自言道:“江湖上崇拜邓大侠的人的确很多,他的刀果然名不虚传。”
“其实那些人只是想得到我爹的《龙阳刀谱》。”
杨艺云自言之时,突然发现邓婷儿已在身旁。不由惊讶地说道:“邓大侠之名声果然威震四海。”
邓婷儿道:“其实这些人都是为《龙阳刀》而来。”
“为《龙阳刀》?”杨艺云听到这里不由一惊。
“不错!”邓婷儿道:“其实我爹最厌烦的便是这些虚情假意。”
那些虚情假意之人纠缠在身旁,的确是件苦闷之事。杨艺云听到此处深有同感,在他童年的记忆中,由于渴望成为一名侠客。他曾多次遭到同伴们的讥讽与耻笑。回想起来,的确是够烦。
杨艺云沉思了片刻。突然之间,他的脸色突然之间已是转忧为喜,说道:“若是真想甩开这些麻烦,其实也并非难事。”
邓婷儿想到平时父亲最为厌烦的便时被人缠着,她这时却得时机已经来临。说道:“那天虽然是我爹的不是,但若不是我,你必然难以脱身,你.....还没谢我呢!”
杨艺云道:“谢过邓小姐救命之恩!”
“那好。”邓婷儿道:“那就是说你杨公子也要为我办一件事。”
杨艺云生于商人家庭,由于自幼喜好习武的缘故,他一象被周围的人视为不务正道。见女孩子请求自己办事,更是他生平第一次。此刻他连忙说道:“愿意为小姐孝力。”
“当真!”邓婷儿见杨艺云满口答应,心头却早是欣喜不已,故意地沉思了片刻,道:“我爹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缠着,可是就有一些人老是缠着他......”
“你爹那么好的武功还当下被人缠着?”听到此言,杨艺云感到惊讶不已。
“我也不知道。”邓婷儿道:“我每次问我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总是骂我多管闲事。更不容许我攻击那些人.其实,有些时候我见道他确实很无奈,也很苦恼。”
杨艺云不由一惊,原来威震江湖的武林大侠也有许多无奈之事。
杨艺云正当思索之时,却听得邓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久闻杨二公子脑子灵敏,也就是说鬼点子多,怎么,难道应付这样几个无奈,你都没有把握?”
“谁说的。”邓婷儿此般话语虽然是半开玩笑般试探,可被一个女子如此夸奖,在杨艺云的一生当中还是第一次。这时他突然感到,即使前方有千难万阻,也不容他去推卸。
更何况自己在平日里被那些人视为废物,何不借此时机一展我杨二少爷之聪明才智?片刻之时,杨艺云不知从哪来的一般勇气。猛然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这个婷儿小姐大可放心,就全包在我杨艺云身上。”
一间小屋子里,邓孝天独自一人来回地走动着,心头显然已是坐立不安。他不由回想起当年的自己。由于年轻气盛,心中好奇。一心只想学到这扬名天下的龙阳刀法。
十五年前的一个傍晚,在一处破庙之中,邓孝天遇见一位白发老道躺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出于一片善心,邓孝天自是顶力相救,然而却已是无力回天。
那老道自称是青龙教教主,在他临终之际。将龙阳刀及刀谱交到邓孝天手中,并一再叮嘱,两名弟子为人不善,他日若无改过之心,此刀绝不可落入其手。求其为刀另找贤人。
怎料在老道人死去不久,邓孝天却遭到其弟子之疯狂追杀。邓孝天领妻女四处躲藏,怎料几名道人却愈发疯狂。其妻最终未能躲过一劫。
万般无奈之下,邓孝天打开刀谱,从而练就了一身好刀法。
“我邓孝天并非贤人。”想到这里,邓孝天再次叹了口气。他深深地赶到此声此世对不起白发老道,对不起婷儿,更对不起自已的妻子。
十数年来,邓孝天独自一人领着女儿行侠仗义。只是想弥补自己今生之过失。然而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已已是年近花甲之人。想到这里,邓孝天自是暗自长叹。此生此世,我邓孝天是否能完成老道人临终之重托?
这些年来,邓孝天遍走江湖。行侠仗义,也正是为了弥补自己的歉疚,或者说是为了心灵之安慰。
破庙之中,红发怪道望着当年青龙教最后容生之处,奋怒不已。
“师父!”突然之间,红发怪盗好似触景生情,大声地喊道:“我们随您这么多年,您为何要如此偏心?《龙阳刀》乃是我们青龙教震教之宝,您为何宁可传给一个素不相识之人,也不肯把它传授于我?您愧对了我们对您的尊敬,愧对了青龙教。”
刺耳的喊声,瞬刻之间,回荡在破庙的四周。
“逝者已矣,其实老道长对你并不薄。”李小卿道:“我看是老道长当年一时糊涂,所以才......”
“此话怎讲?”红发怪道听道这般言语,心头怒火已是愈发显露。未等李小卿把话说完,已是迫不及待地出此一言。
“邓孝天这个人阴险狡猾。”李小卿道:“我相信德高望重的老道长是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地将《龙阳刀》传授于他,说不定是邓孝天称着老道长奄奄一息之时夺取了刀谱。”
“这分明是岂有此理。”红发怪道突然答吼一声,道:“今世今身,哪怕是粉身碎骨。贫道也要把《龙阳刀》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