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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空门

看着同时进行的体育赛事,我竟是当踩场子般,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望着全是些稚嫩的身影,我说不上有多大的兴致,只是当我看到刘菲在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马拉松赛道,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酸楚,所以,那场比赛的过程我并没有去观看,只是听说秦戈最后拿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绩,最后连语文老师都高兴不已,当然,谁也没有注意到身为啦啦队中一员的我全程隐身,没有为谁鼓过一次掌,更别说出现在他们身旁。

经过了近三个小时的比赛,各项赛程已经进行完了,比赛成绩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统计中,县体委随即为全体参赛队员及随队的校方人员准备了一次会餐,地点在县附一中的食堂,说是会餐,其实就是大伙打好饭菜拼在一桌吃,然后就是每人一瓶三毛钱的汽水,当然,其间也少不了一些领导的激情演讲,反正,我吃的是有点迷迷糊糊、也可以说是浑浑噩噩,而造成这些的主凶,就是那天杀的秦戈,竟然当着我的面与刘菲坐在了一起!该死!

会完餐,同学们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在讨论比赛过程,有的人也在遐想比赛名次和获奖奖品,而我,又犯了老毛病——社交障碍,我不太喜欢和大家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或者聆听别人的故事,因为,那谈论的焦点都是该死的秦戈。

我独自来到马拉松赛道上的石墩旁坐下,看着空旷的场地,心中那莫名的嫉妒火焰有所缓和,这时,我看到一位中年大叔模样的人,正带着两个小学生缓步的向大球球场走去,这让我很是奇怪,我没想到竞赛用的场地竟然允许外人进入,便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那些比赛用的桌椅正在悄悄的被收走,现场除了挂有横幅的致辞台和音箱外,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收纳,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比赛场地已经用完了,而且这里还是别人的校区,应该是不再有什么限制了。

两个小孩在中年男人的指挥下,竟然是去足球场踢球,这让本想离开的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过很快我就有所失望,唉,那两个孩子踢球很是枯燥乏味,也不具有观赏性,只是简单的将球在地上踢来踢去,还时不时的把球踢到一边,然后就戏闹的玩耍,而那中年人则不厌其烦的在旁边进行开导。我摇了摇头,准备就此离开,却看到不远处的秦戈正往这边走来,而他旁边还跟着语文老师,后面更有几个迷妹,我立马就感觉大事不好,我不想与秦戈有任何交流,便鬼使神差的下到马拉松赛道,径直向那大球场走去。

可能是我毫无目的的乱逛,加上穿的又是外校的校服,所以,并没有过多引起中年男人的注意,他依旧是自顾自的教导孩子们踢球,我走到球场边缘,坐在篮球架的铁栏杆上,无趣的看着球场,时不时我还瞥一下马拉松赛道上的石墩,想看看该死的秦戈何时离去。

这时,站在观众席上的语文老师,开始大声的叫我:

“凌凡,凌凡,快上来,马上就要举行颁奖仪式了,你们啦啦队要为秦戈造造气氛,快点上来!”

我一听这话,便朝观众席翻了翻白眼,嘴里嘀咕道:

“想让我为那白眼狼呐喊助威,我呸!小爷今天心里不爽,谁的面子也不给。”

于是我假装没有听见,便有意无意的对着球场上的中年男人搭话道:

“大哥,你教这两个小孩子玩球是不是来搞笑的?”

中年男人听我这样说,立时就皱起眉道:

“后生,你不懂球,别在那里胡言乱语。”

“我不懂球?”我有些不服气,看了看中年男人,接着又说道:

“那还不是被什么狗屁联赛给祸害的,净踢假球,想我泱泱华夏,天赋之人自然也不少,可这样的体制与氛围下何时能出头?要怪啊,就怪这球还没有被足够重视。”

中年男人闻言却是低下头不再言语,我则想起那神游九州外的1比3,淬了淬口水骂道:

“狗日的足球!”

中年男人抬头看了看我,问道:

“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我用手指了指自己,挤出一丝比较尴尬的微笑说道:

“联乡中学!”

其实啊!我真正想说的是,我他妈的都大学毕业三年了,竟然还在这里装嫩,真是无语啊!

当然,中年男人并不知道我想什么,而是一脚将球踢进球门,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对联赛还是颇有成见?”

我冷哼一声,不知可否?只是他这话我不想接,毕竟有些东西是爱之深,恨之切啊!

中年男人似是能看出我心中所想,就接着说道:

“小伙子,要不要也来一脚试试?”

我没好气的抬头瞥了一眼球门,摇了摇头道:

“这也太简单了,又没个守门员,踢进球门还不像是玩的,太假了!我没那兴致!”

“哦!如此说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中年男人似是不太相信的反问道。我被他这话激的有些怒气,冷哼一声道:

“这不是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踢空门还不进,那我还不如那俩孩子?”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将他刚刚踢进球门的球又踢了出来,而他自己则站在球门线上,指着球对我说:

“那试试?”

我没想到中年男人如此较真,搞得我反倒有些下不来台,于是一气之下,我就走到了球前,那球刚好是在小禁区的边缘线上,距离球门不过五六米,我觉得这球忒近了,毕竟我也是看过球赛的人,就算是点球也没有这么近,于是将球又退后了两三米,目测距离球门大概九米多的位置,但也比点球位置近了些。

我没想到我的这一举动,让中年男人直接摇头,只见他将双手插在裤袋里,从球门中间走到门柱边靠了起来,那一脸的轻蔑像是在告诉我,这球踢不进!

我这人呐,虽然自卑、自以为是,甚至还有那社交障碍,可是我最见不得被人挑衅,毕竟这是男人的底线,于是我深呼一口气,一个小助跑,起右脚用力的踢向那该死的球门!

就在我满心欢喜准备得瑟的时候,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那一脚球虽然是朝着球门飞去,可竟是直接高过了球门两米多的位置!我去,我竟然空门踢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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