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说什么?”
话音未落,方莫寒察觉到此刻任子安犀利的目光正投在她身上,盯着呆滞的面容凝视着眼前瞠目结舌的男人,她读出了他内心的愤怒,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说了怎么样糊涂的话语,她只是懊悔,她想她就应该脑袋一热,将埋藏在心底的千言万语全部都说出来才好,如果非要她找一个合理又体面的解释的话,那就是她爱他啊!
然而,麻木的双唇微微蠕动,从她嘴里说出的竟是一句让任子安肝肠寸断的话:“你想要我说什么?”
任子安显然是愣住了,方莫寒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促不及防的落到了他的心尖上,紧接着,一副巨大的疼痛感迅速灌满他整个身躯,一切一切的伤悲,皆是因为眼前的女人。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只不过想要她的一个理由,难道对于她来说作一句解释就那么难吗,难到她要反过来问自己,为什么她要这么折磨他?
车里几乎都要凝固的空气里,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是一首老歌,张学友的《慢慢》――
心慢慢疼慢慢冷
慢慢等不到爱人
付出一生收回几成
情不能分不能恨
不能太轻易信任
真爱一回尽是伤痕
突兀的歌声徘徊在两人耳畔很久,方莫寒才迟钝的拿起自己的手机,美妙的面容闪出一丝慌张,因为醒目的手机屏幕上赫然闪动联系人的备注――顾南允,她知道现在若是让任子安看到了恐怕他要大发雷霆了,于是仓皇失措地挂掉。
任子安烦乱的思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他漠然的转头看了看正在挂电话的方莫寒,一阵心寒,两人都不知道,宴会刚刚结束,顾南允推掉了本来预约好的个人专访直接上了酒店大楼去寻找方莫寒,只是但他到了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他方莫寒匆匆忙忙的跑掉了,他转头一想,她身上还披着湿礼服,况且不知道她刚才有没有被香槟酒瓶伤到,于是他心急的拨通了方莫寒的电话,可是对方竟然挂掉了,他的眉心微微蹙起,心想这么晚了生怕方莫寒一个人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便又尝试着打电话给方莫寒。
好心的顾南允浑然不知,他这两通电话给方莫寒带来多大的伤害,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时,方莫寒彻底慌了神,她抄起车座上的手机想要直接按下关机键但是却被另外一只手抢先一步,等到她反应过来时,手机已经被任子安抢到了手中,她看到任子安焦灼的目光落到忽明忽暗的手机屏幕上,“顾南允”三个字显现在男人墨色的瞳仁里,给人一种难以言传的压抑感。
方莫寒看到男人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抽搐起来,嘴角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冷笑,不知是绝望还是难过,总之,她感觉到了任子安短促有力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焦躁起来!
惊慌失措的方莫寒伸出手来想要去抢走被任子安举在手边的手机,她这样的举动已经触碰了任子安的最后一道底线,任子安狠狠地抓住她的手,当着她的面把手里的手机直接丢了出去,伴着张学友的阵阵歌声,手机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落到了不远处的草坪里。
方莫寒瞪着眼前魔鬼般的男人,她心知肚明,她已经把任子安激怒了,任子安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一双暴戾的眼睛望着她,让她不寒而栗,然后冲着她大声吼道:“方莫寒,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吗?说,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任子安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晶莹的眼睛里似乎在闪着两团炽热的火焰,方莫寒被他猛然的辱骂吓呆了,她百口莫辩,想要反驳他,却感觉他恶狠狠地眼神像是要把她吃掉,于是她微弱的一句“我没有”还没有传到任子安耳朵里就被任子安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方莫寒,你可是正有本事,是不是每一个男人你都可以勾引啊?”口出狂言的任子安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这些话时,方莫寒空洞的眼眶里已经有泪花悄无声息的溢出。
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这样诋毁她,唯独他,不可以啊!
暴怒的任子安开始粗鲁的撕扯着方莫寒身上湿漉漉的礼服,她大部分的肌肤都紧紧贴着衣服,她被他这么唐突的举动吓到,不久,随着“嘶啦”一声,她上身单薄的礼服已经被任子安整个撕的面目全非,大大小小的裂痕后,是她雪白的肌肤,她几乎是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抗拒着眼前接近疯掉了的男人,可是即使她的力气是再强大,也没能阻挡任子安罪恶的手指划过她冰凉的后背,“不要啊,任子安,你个混蛋!”任子安见她这么说自己,微微楞了一下,看着眼前被自己折磨的快要看破喉咙的女人,他眼底闪出一丝不屑,方莫寒,你宁愿和别的男人暧昧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一分一秒吗?
车外,深夜已至,长夜漫漫,凄凉的铃声再一次从草坪深处传出,在月光下越显伤感。
方莫寒的哭嚎反而抹杀了任子安心底的最后的理智,他不理会她的反抗,继续进行着手里的动作,大概是因为方莫寒的反应太过于激烈,任子安的手指滑到方莫寒裸露的皮肤上,白皙的肌肤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任子安没注意到方莫寒“啊”的叫出了声音,只顾着撕扯着手里的“猎物”,随后,粗暴的吻便落到了方莫寒嘴唇上,方莫寒脸上的热泪流到任子安脸上,任子安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加大了强吻的力度,方莫寒有种想要窒息的错觉,她趁着任子安放下戒备的功夫,使劲将他推开,绝望的喊了一句:“任子安,我恨你!”
殊不知,她说出了这辈子最大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