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天岳盯着他良久,呸了一口,道:“好好的人不做却要做狗!”伸手一抓,已是抓住他的衣襟,单手提起,将其按到门框上,喝道:“说,十万大洋你给是不给?”
青年双脚离地,被顶在门框中动弹不得,只觉得被计天岳抓得呼不过气来,憋得面色铁青,口中勉强吐声道:“好……好汉,罢手,罢……手……”已是说不出话来。
计天岳正要再使些力道时,突闻身侧卷起一道厉风,只听一人低喝道:“呔!”风势强烈,直往自己身上袭来。计天岳突遭强敌偷袭,一撒手,身子立马倒踨而出,飞跃到院子中,那风势不减,却一直紧追着他而出。
计天岳细眼一瞧,身前空空荡荡,无奈之下只得再退,耳边已是听到阳有仪叫道:“东瀛隐术!计兄弟小心!”计天岳已是退至墙边,退无可退,那风势朝自己身上卷到。好个计天岳,危急之中不慌不忙,双脚一踏地,口中大喝一声,借力朝上飞身而起,只听下边传来“唰”的一声,那道墙已是被劈开一道裂缝,直划入地。好一道霸道凌厉的刀气,这偷袭之人不可小觑。
阳有仪已是飞身赶到,计天岳身在空中,喝道:“阳兄弟不可帮忙,瞧我怎么收拾他。”话语中已是一翻身,变成头下脚上,朝下撞来。
阳有仪闻声退了开去,他知道计天岳个人脾性,打架成瘾,不喜别人帮忙,当下笑道:“那兄弟小心就是了。”
计天岳身子才落下两三分,那阵风势又起,从下往上,朝他头部袭来。计天岳右掌迎空一挥,狠狠朝那风势劈去,口中大喝一声道:“劈空掌!”掌风去处,那袭来的风势立消,只听嘭的一声中,尘土飞扬,地面被砸开了一个大洞,计天岳趁这一空当,已是又变了姿势,变成头上脚下,稳稳落在地上。他从被动守势中缓过劲来,当下开了天眼地耳,只见身侧半丈之处,一名身形模糊的蒙面人双手持刃,刀尖正对着他,却不再上前攻击,似乎也在惊诧他这一掌之威。
计天岳佯装不知,待在原处不动,眼睛到处乱扫,一副凝神静听的模样。那倭人屏心静气等了一会,眼见计天岳不知,果真上当,手中倭刀高高上扬,对着计天岳作势欲劈。计天岳嘴角一笑,趁着那刀未落之时,突地抢先出手,右掌对着那倭人凌空一劈,掌风挥处,那倭人哪里料到他竟然先行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胸口已是中掌,当即翻到在地,一动也是不动了。
施法者一倒,隐术自破,看到躺在地中的人体,那青年眼见最后一道屏障也被计天岳击破,当下脸色死灰,坐倒在门前,一脸沮丧。凌云霄哈哈笑着上前,揪住他衣领一把拽起了他,道:“瞧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也不瞧瞧爷几个是谁?说,十万大洋给还是不给?”
青年尚未答话,那老者又从里屋忙忙跑出,跪在地中不停给凌云霄磕头,满面老泪纵横着道:“大爷,大爷,求求你放过我家孩儿吧,你们的钱,我一定给,一定给!”
凌云霄不愿受老者跪求,放了那青年,身子一转,早又回到院中。阳有仪朗声道:“那好,今夜就要,你可给得出?”
老者哀求道:“时间紧迫,我上哪找那么多钱去?容各位大爷宽限一些日子,我这就筹集去。”
“不行!”计天岳在旁虚声恐吓道:“方才已是说过,今夜不给钱,咱就烧房子,那还给你什么时间筹钱?要是你全家都跑了,我们上哪寻人去?”
老者又是磕头又是哀求,可怜之极,瞧得众人有些于心不忍,就想就此离去,这戏不演也罢,但转思一想,念到他儿子自甘下贱,为虎作伥,这个教训可不得不给,免得来日他儿子指不定还要害上几条人命,当下硬着心肠来个不理不睬。
那青年却一脸木然,任其老父在旁哀哭不止,坐在一旁却是不闻不应,好似无关他事一般。一直未出声的风乐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入到屋内扶起那老者,将他扶到正堂椅子前坐下,和颜悦色道:“老人家,你是没钱,我们知道,可你儿子有啊!”说着有意无意瞟了门前那青年一眼,那青年听他这么一说,面色一变,似乎也有些吃惊。
老者将信将疑,望着他儿子半响,又转回到风乐面上,迟疑道:“他?他能有那么多钱?”
风乐哈哈一笑,站直身子,在屋中来回走上两圈,才道:“他不是还有一口大箱子么?听闻东北地处,曾是满清的龙脉所在,满清贵族的陵墓,那是比比皆是,说不定,那箱子里也有些好宝贝吧?”说着对着那老者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青年闻言眼睛一亮,忽地站起身来,道:“好,我带你们去见那口箱子。”他这一举动吓了风乐一跳,他本以为那青年定会遮遮掩掩,想不到竟是如此干脆,他心中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老者却双手连摇,急得满头生汗道:“孩儿啊,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那是别人的东西,又不是咱家的,万一日后箱子的主人寻上门来,咱们拿什么赔给人家?”
青年道:“爹,都火烧眉毛了,哪还顾着这些?今夜若是不将东西拿给他们,只怕房子都没了,还有什么箱子不箱子的?”老者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甚是道理,当下也不再吱声,只是低着头一味的唉声叹气。
风乐冷眼瞧那青年模样,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似乎还怕他们不去似的,心中一转,当下了然,暗道:“看来这小子也知道箱子中装得是什么东西,急着让我们前去送死呢。”当下哈哈一笑,走到青年身旁,一只手搭住他肩头,笑道:“看来你很明事理啊,走吧,带我们去瞧瞧!”说着对门外的阳有仪一努嘴,打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