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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小楼今夜欲东风

长安城的天色依旧是一片蔚蓝,清风推搡着白云追随着时间的步伐。武则天坐在紫寰殿内的凤椅上,右手托起香腮,左手隔着凤袍随意地放在大腿上,一双秀目凝望着天空,仿佛在思索些什么。天上的白云来来往往,只不过是地上的人儿,却为此痴了。林儿站在武则天身后已经有大约半个时辰了,林儿自武则天自感业寺回宫后便一直跟随武则天左右,她却从未见武则天如此悠闲地仰望着天空。

“林儿,你说这长安的天空还有几分乌云挥洒不去。”武则天突然问到。只见这林儿听了心中一惊,不知武则天为何如此问她,慌乱之中林儿顺口答道:“回娘娘的话,林儿见这天空澄澈如洗,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并没有见到哪里有乌云。”

武则天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林儿,她知道如今这几朵乌云已经被她这万人敬仰的天后娘娘亲手抹去了。从此以后的大唐将是晴空万里,从此以后的天后娘娘便要以胜者的姿态宣告这场博弈的结束。

林儿见武则天没有作声,便退回武则天身后。武则天的一双杏仁眼中流露出一道坚毅的光芒,沉思许久后,武则天不在用右手托着香腮,而是向右轻轻地伸出手。林儿见武则天如此,便快步走到武则天身旁,扶着武则天站了起来。武则天接着问道:“大理寺那边,那些李唐的元老审问的如何了?”“回娘娘的话,李鑫昨日还送来密信,说是一些老臣们在天牢中身体不适,有的便驾鹤西去了。”林儿一边扶着武则天,一边答到。“那李鑫就不怕旁人说他严刑逼供,害死了一干李唐王氏的元老吗?”武则天听林儿说完后,一时间来了兴致,追问到。“回娘娘,下官也曾如此问过,只不过那李鑫却说是奉了圣上的旨意,严加审问,他一个做臣子的不敢违逆圣意。”武则天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竟是浅浅地笑了出来,对着林儿笑着说道:“本宫听闻李鑫初到长安是,为人甚是木讷,大理寺一个月内曾要把他辞退三次。后来双王爷听闻自己麾下竟有如此之人,便亲自到大理寺中去瞧瞧李鑫,谁知这一面之缘,竟是让双王爷将李鑫提携到了双王府里,本宫还记得那是长安城上下无不对此事议论纷纷。如今看来,双王爷的眼光当真不错。”

现如今这双王爷正骑在马上,怀抱佳人,一路疾驰。“枫,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李枫怀中的长孙明钰轻启朱唇问到。“钰儿,我带你去做寻常人家的夫妇。”李枫话音刚落,双腿便向马腹用力夹了一下,一时间长孙明钰只觉得身旁的景物排山倒海般向后倒去,不由得一阵眼晕,便将头埋在了李枫怀里。虽然长孙明钰看不清身边的景色,可心中却是不住的欢喜,面色一直红到了耳朵尖。只因长孙明钰见李枫愿意放下双王爷的身份,毫不犹豫地陪自己去做寻常人家的夫妇。虽然长孙明钰心中知道,这种寻常人家的夫妇李枫自然是做不长的,但哪怕是几日,甚至是几个时辰,长孙明钰都愿意。

这大概就是爱情,人们明知前路缈缈,也会依偎在一起一同走过去。纵是飞蛾扑火也不惜性命,只因那一瞬间的温暖,胜过无数个腐朽的皮囊。往越千年,江山可以易主,岁月从不饶人,唯有那一瞬的目光告诉着彼此,轮回六道,沧海桑田,我的眼中依然只有你。

李枫怀抱着长孙明钰一路上心急如焚,李枫不停的催动马匹,一来希望早日到那处寻常人家圆了长孙明钰的心愿,二来李枫与长孙明钰相识的几日来,心中隐隐感到了一些惆怅,或者说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李枫与武则天在长安城里布局多年,可只用了一个晚上,李唐王氏在朝廷中的多年经营便以灰飞烟灭,如今长安城内已然是形势明朗。也许在权力的博弈中,败的一方得到了解脱,胜的一方得到了寂寞。

李枫心中感慨万千,手上的缰绳不知不觉中勒紧了一点,李枫座下的马,慢慢停了下来,随后长清便带着几个侍卫急匆匆地从后面干了上来。

原本长清在南大营的中军大帐内,见李枫跃上李德福的中军大帐,刚要前去问安,谁知李枫却在军营中,随便找了匹马,抱着长孙明钰疾驰而去。李枫的一走吓坏了长清和李德福,长清怕李枫有什么闪失,长清便紧跟着追了出去。李德福心中亦是焦急,生怕李枫在南大营有什么闪失,可是军中事务繁忙,便派了一支斥候跟着长清。若有不测随时来报。

长清见李枫安然无恙,心中宽慰了许多,长出了一口气。随即长清对着李枫深拾一礼,随后说道:“王爷,您走的如此匆忙可是有什么要事?”长清心中想着王爷平日里从未如此过,看来今日必定是有要是去办,想着想着便想到随着李枫出生入死,一时间心潮澎湃,难以平复。

李枫听了长清所言之后,心中仔细一想,自己的确走的匆忙,只顾着早些领着长孙明钰去过寻常人家的生活,却忘了,要去的寻常人家不比王府,有的东西毕竟是少了些。况且夫妻之间,没有婚俗嫁娶的一干东西,又如何与长孙明钰拜得天地。

想到此处李枫对长清吩咐道:“长清,孤要你去给孤送来两身民间婚嫁的行头,还有民间成婚的一干东西你现在就去准备,还有这两日本王不理政事,若是大理寺中有事,你与李鑫商量着来吧,去吧。”李枫说完便要继续赶路。可是长清却摸不到头脑,只是问道:“不知这东西要送往何处?”长清说话的功夫,李枫已是驾马疾驰了好远,李枫勒住马头也不回地说道:“通通给本王送到小楼去。”说完便驾马走了,只留给长清一道难以置信的身影。

长清见李枫走远了,心中久久不能平复,不知为何如今的李枫有些让他感到陌生,但长清还是派了几个侍卫跟上李枫,自己却和斥候一起回到了南大营,准备李枫所要的几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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