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江初阳醒了,摁了摁头顶,感觉还是有点不太好,想来是发烧还没好利索。她浑不在意,照旧不敢多躺,瞧了眼还在熟睡的孟女士,轻轻地起了床,没打扰她。
生生撕开回忆,好的坏的,喜的哀的,通通涌来,想来是十分不好受的。
无声摇了摇头,谁都有自己的故事,不可触碰。
磨蹭了会,她打算去跑个步。
努力生活,努力活着,不该是想想就罢了。
八点不到,江初阳就已经到了电视台。请假多天,虽不至于业务生疏,但多多少少也是有许多工作需要梳理的。
在事业上,她一向严谨。不图做个女强人,但也要不愧这份责任不是?
……
忙忙碌碌一整天,江初阳感觉有点体力不撑,不过还好,没有大活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按时下班了。
楼下大厅里在在放新闻,是经济版的,有个著名经济学家在侃侃而谈。
不自觉的,她停下了脚步,忽地想起了那个姓宋的……宋翊殊。
时珺说他现在是宋氏集团的当家人。
那么大的集团,肯定是不好管理的吧,看舅舅舅妈整天忙得很少在家吃饭就知道了,他年纪轻轻的就坐上了那个位置。
还有宋氏父子的窝里斗,她之前也有所耳闻,据说那人才回来三年,宋氏整个就变了天,可想而知他的手段是有多么了得了。
还有那天在西泉,他应该是气得不行,浑身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真得,非常吓人……
哎哎哎,江初阳猛地扇了自己额头一巴掌,又使劲甩了甩头,好好的,她想那人干什么?
简直脑子有病!
————
宋氏顶层,总裁办公室。
“咚咚!”
攥着钢笔的手一顿,宋翊殊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工作时不喜打扰,这秘书处是怎么回事!不想干了?
“咚咚!”
他置若罔闻,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门外的人进来。
“嚯”地一声,门被推开。
“哥,为什么不让我进?”声音带着几丝嗔怪,却又透着一点笑意,嗯,明显开玩笑而已。
“不让你进,你不是也进来了吗?”瞧着那人笑嘻嘻的模样,宋翊殊无奈地说了句。
她这表妹,典型的活宝性格,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总是让人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总之,他还没见她吃过亏。
司林若逛博物馆似的这里瞧瞧,那里看看,这让本身就不平静的宋翊殊变得愈加烦躁。
“不然老老实实坐着,不然就出去!”
“……”
司林若翻了个白眼,乖乖坐到了沙发上。
她这表哥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臭!
精怪地转了转眼珠,司林若好似不经意地说了起来:“今天一天你是怎么了,跟吃了枪药似的?我看公司里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还有啊,忱哥也不在,他们愈发怕了你了!”
办公桌后面的人抬了抬眼皮,刚好看到她若无其事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你到底是想问我,还是想问沈忱啊?”
“……”果然是最精明的商人,一针见血!
“都问都问!你们两个我都关心!”司林若讪讪发笑。
“他休假了。”
“休假?什么时候的事!”
宋翊殊哼笑:“你回来之前。”
“!”
晚了一步!
“去哪了?”
“你猜我知不知道?”他开了一个难得的玩笑。
“……”当她白问!
被这人一打断,宋翊殊突然失了继续工作的兴趣。扔下钢笔,整个人都靠到了椅背上,闭了闭眼,微微启唇:“我的情绪真得有这么明显?”
“什么?”刚刚她在想沈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
“……”操!
司林若好奇心极重,但又知道肯定也从这人嘴里问不出什么,只得仔细回想刚刚自己听到的那点声音——呃?不对呀,这像是她哥能问出来的问题?
“咳咳!”司林若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非!常!明!显!请问宋少爷,我能知道一下原因吗?”
宋翊殊刚站起的身子一顿,原因?
对啊,他这一整天情绪低沉的原因是什么?
不,不只今天一天,是从昨天那句“关你屁事”开始的。
那人怎么就那么气人!
在大厅的时候还乖乖的,出门就翻脸不认人!
还“关你屁事”!
操!他也是活该!
多管什么闲事!
“行了,走吧,去吃饭。”狠狠皱了皱眉,他道。
可司林若是多精的人啊,分分钟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哎呀呀,我好像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哎!”她笑嘻嘻地凑到了男人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有任何情感问题都可以来我这咨询哟!保证解!疑!答!惑!”
拉长的声音听起来萌贱萌贱的。
宋翊殊瞥她一眼,决定还是不跟她做口头交涉,直接上手比较好。
正要抓她后衣领呢,人忽地跳开了!
“喂喂喂!哎,哥,不带你这样的啊!”司林若叫的可怜兮兮的,“我开玩笑的嘛!”
“呵,那就快走!”
看着快步走在前方的高大男人,司林若长叹一口气,这样甩脸就跑的性子,还追老婆?!
嘁!
肯定连自己心里是怎么想得都搞不清楚!
唉,可怜她的嫂子啊,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嫁到她家呢!
“哎哥,等我!”司林若饱含怨念地追了上去,那人腿是有多长啊,走这么快!
……
司林若把自己扣到了副驾驶,宋翊殊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哥,我比赛进十六强了!怎么样,厉不厉害?”她挑眉问道,表情很是夸张。
“嗯。”
“那十六进八的比赛可是有帮帮团的,哥,你应该会去吧?”这话问得小心翼翼。
某人沉默以对。
“会的吧,会的吧?肯定会的!别人都带家属,就我没有,多尬啊!”她不死心地问。
“林起可以借你。”
“才不要,那智障!”她炸毛,大声抗议。
“?”这下某人终于有了点反应——他辛辛苦苦培养的特助,怎么就成了个智障?
“行不行,行不行嘛!”她又开始极尽讨好模式。
“再说。”
“好,我可听见了,你已经答应了!”她蹬鼻子上脸,“本周六,电视台,说准了哈!”
宋翊殊手指微动,电视台?
呵,那还真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