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女娲会来吗?”善婴问道,她的语气已经弱了很多。
“自然会来。”呙炎高声道,这是呙炎的愿望,他心里也是这样想到,目前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瑞族中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支援,呙元无现在又生死未卜。
他们身体没有大碍,但是灵力都所剩无几,特别是呙元初,他身上的灵力几乎消耗殆尽,呙元初的修为比他们要高很多,灵力的恢复也会相对快上很多。
可是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不要说他的灵力已经损耗,就是完整的,他也不是昆的对手,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
呙炎说过,很认真的看着善婴,他的脸依然很红,眼神却没有躲避,善婴也看着他,眼中满含深情,那是一种欣赏,一种对生命本身的欣赏,生命是非常伟大的,它总能带来很多意想不到东西。
善婴的脸上显现出些许微笑,她把目光转向呙元初,他们所有人都是勇敢的,很多事情光靠勇敢是解决不了的,呙元初是这里的老人,此刻的他更是呙炎他们的象征,善婴要听到他的答案。
“应该是会来的,女娲娘娘知晓所有的事情,应该能知道这里的情况,应该会来的。”呙元初的语气就没有呙炎那样坚定了。
呙元初希望女娲娘娘来,仁济村的问题已经到了非要他出面才能解决的地步,不仅是为他们,更是为了天下苍生。
昆的事情呙元初是从女娲娘娘那里知道的,他们来仁济村也是女娲娘娘的命令,女娲娘娘比谁都清楚昆的危害,如果把他放出去,真个三界都不会安宁,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呙元初都希望女娲娘娘来,而且也知道她会来的。
“你们怎么知道她来了就能解决这里的问题。”善婴接着问道,呙元初一愣,那一刻他的意识有些混乱,这是他没有想到的问题,也是他不会想到的问题,他被这个问题给问懵了。
等他稍微好转一些,就知道为什么会懵了,下意识的看了看善婴,善婴也看着他,脸上笑嘻嘻的,呙元初本能的有些觉的善婴也不过如此,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在呙元初的心里,善婴的问题根本就不能算个问题,这是最更不的东西,女娲娘娘是何许人也,她可是天上地下第一大神,她的法力是无穷无尽的,怎么会有她办不到的事情,这是不可能的。
呙元初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他再次盯着善婴,善婴还是那个样子,呙元初突然恍惚起来,善婴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在开玩笑,也不像不知道女娲的厉害,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呙元初想不通这个问题,就把她归结到善婴本性如此,很多事情都证明善婴是个奇怪的人,不管是想法还是做法,柳相的事是如此,卜让的事情更是如此。
呙元初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不该和善婴一般见识,但善婴的问题他又不能不回答,便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道这世间还有女娲娘娘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呙元初是故意问的,虽然他心里对善婴充满感激,但善婴的做法着实有些过分,以呙元初的修为和气度原本不会如此,况且某种意义上来说善婴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即使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应该这样对她。
这不是呙元初有意识的行为,女娲娘娘在他心中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底线,呙元初这样问就是想要善婴意识到她的错误,只是善婴的回到超出了呙元初的意料,并在他心中产生了不少的涟漪。
“有,自然是有,还有很多。”善婴还是那副表情,语气如此平淡,若是换做平常或者是其他人,呙元初一定会拂袖一笑不再理会,能说出这样话的人不是疯子就是故意找茬,自然是不用理会的。
可是这话从善婴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呙元初内心所生出的那种嘲笑,还没有完全露头就消了下去,整个人也都变得无所适从起来,原本无比坚定的意志也瞬间崩塌。
呙元初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女娲娘娘办不到的,一点都没有,可是他心中那种无处安放的感觉确实如此的明显。
他想去辩驳,却没有任何力气去说上一句话,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善婴,善婴还在看着他,仍然是那种最纯的表情。
善婴又看了一圈所有人,每个人也都在看着她,从他们的表情中善婴看到很多不服,这并不意外,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女娲都是最完美的一切,他们宁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许有人去做任何有损女娲的神情。
善婴看着他们微微一笑,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是女娲的魅力所在,当然所有的事情都不会那样简单,我们能看到的始终是我们能看到的,看不到还有很多。
这些并不是善婴关心的东西,她说这些话是有用意的,一来是想试探一下他们,至于要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善婴心里也不是很清楚。
二来就是善婴让他们有一个心里准备,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打击,在来之前善婴就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
善婴也是有很多疑虑的,仁济村这场战斗,善婴就是一个旁观者,她只是在帮助自己的时候随便把事情做了,也是那些妖怪命该如此。
一个旁观者就该有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如果牵涉的更多,那她的身份就会有所改变,善婴还没有做好涉世太深的准备。
目前来说这还只是她自己的事情,要是她再往前走上那么一步的话,最后的结果就不清楚了,善婴现在有些后悔要听那些事了,她本能的觉得这是女娲给自己设的圈套。
庆幸的是现在她还没有上当,她自然不用上前,这样就不会掉进去,也不会产生那么多的问题,遗憾的是善婴心中有份冲动,几乎到了控制不了的地步。
善婴觉得如果她要不说的话,就算这件事情过去了,她心里也不会很干净,还不止是这样,她说与不说对呙元初产生的影响是不一样的,说不定就能改变整个结果,这也是善婴难以抉择的原因。
善婴叹了口气自语道:“既然如此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善婴看着呙元初他们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要是女娲也不是昆的对手,你们该怎么办?”
善婴这话是问呙元初的,她的表情还是很平淡,可是她随身散发的气息却如此逼人,呙炎从刚才就想插嘴,现在就只有咽口水的份,呙炎是真的害怕,来自内心最深处的害怕,他现在也大致明白那些妖怪发生了什么事情。
呙元初看着善婴,他知道善婴不是在开玩笑,也隐约感到她说这话的原因,呙元初来这里表面上来说他们是奉命来对付昆的。
但在他们的心里这不仅仅是一个命令,是他们心里愿意这样做的,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们愿意为了这件事情献出生命。
不是因为这是女娲的命令,也不是为了什么黎明百姓,只是为了他们心中的那份信念,根植与内心深处的那份信念。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他们的这份信念来自所谓的责任,所谓的心怀天下,说到底最终的目的还是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因果。
他们不是因为要普度众生而产生了那样的信念,而是由于那样的信念才济世为怀,两者之间千差万别,在仁济村这件事情上他们也不例外,他们来是对付昆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行。
他们现在对付不了昆,所有他们希望女娲能来,不是因为他们对付不了昆,只是对付不了昆,他们都知道昆离开仁济村的后果,他们不能让这个结果出现,这是问题的根结。
呙元初道:“如果女娲娘娘要是不来的话,我们自当是拼尽全力,这没有什么用,昆一样能出去,他要是出去了,自然是女娲娘娘的罪过,也是我们的罪过。”
呙元初说的如此坚毅,善婴刚听到忍不住想要笑,看来她有些高估女娲在这些人心里的地位了,竟然说什么女娲之过。
善婴再次环视了一圈,除了呙元初每个人脸上都有些疑惑,很显然他们没有预料到呙元初会说这样的话,再看一下呙元初,他还是那样,眼神中没有一丝动摇。
善婴本能的想看来一个人获得时间越长,内心的纯洁就会越少,遇到事情就会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呙元初也不例外。
只是一瞬间善婴就不笑了,准确的说是笑不出来了,呙元初的眼睛没有丝毫她想到的东西,所有的只是真挚如此而已。
善婴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从她出来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东西,不管那是什么,都有足够的魔力让自己不敢笑。
善婴再次叹了口气道:“你们知道昆是怎么被封印的吗?”
“自然是知道,那是女娲娘娘的功劳。”呙炎答道,呙炎说过满脸都是骄傲的表情,善婴看了一眼呙元初,看他的样子并没有要补充的样子。
善婴顿了一下,看着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他们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些变化,原来的无比坚信慢慢的开始变淡了,其中浮现出一些善婴。
看着他们的样子微微一笑,他们到底还很年轻,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场面,一个人的心智除了与年龄有关外,与所经历的事情也有很大的。
呙元初脸上也有一些疑惑,但他疑惑的是善婴,他不知道善婴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刚刚开始善婴就话中有话,她似乎要告诉他们一些东西,好像又有什么顾虑,始终都是在旁敲侧击。
综合所有的事情,善婴的顾虑一定和现在的事有关,也就是说一定和女娲和昆有关系,呙元初何等聪明之人,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根本。
昆被封印时呙元初是知道的,那时他们倾尽了整个族人的力量,配合女娲娘娘行动,在来之前呙元初就有这样的考虑。
只是他简单的认为当时那么多人才达到的效果是因为他们的修为相对很低,昆的修为又高,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毕竟昆被封印的那么多年,而他们也修行了那么多年,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接下来的事情也证明了呙元初的猜测,昆虽然很厉害,他们不是他的对手,可有一点呙元初有一点非常确定,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昆绝对不是女娲娘娘的对手,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