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让就这样走了,不仅如此,卜让的身影刚一消失,周围的那七八个妖怪,有四个应声倒地,再没有半点气息。
他们表情还是保持了卜让走时的样子,从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对卜让的结果似乎很疑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不要说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样,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如此的迷茫,他们就那样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睛还朝着卜让原来站的地方。
善婴和卜让的对话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听清了,但绝对是所有人都见到了,从那时起众人就已经开始奇怪了,无论是卜让再三鞠躬,还是善婴那几次笑。
单看这些的话,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们是敌对关系的,当然他们每个人对这件事虽然大致上来说是怀疑,但也有些许差异。
呙元初他们心中疑惑,也不敢产生其他的想法,毕竟善婴刚刚救了杨二,还消灭了柳相,他们只是本能的认为这是善婴的计谋,虽然这听起来有些荒诞。
善婴的本事他们清楚的很,柳相的本事他们也清楚的很,到目前位置卜让还没有表现出多么强势,不过从他对柳相的态度上就知道他无论如何是没有柳相厉害的。
善婴对付柳相只是举手投足之间,想要对付卜让的话,哪里需要什么计谋,尽管他们心里都清楚,却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下去,不管怎么说善婴都是来帮他们的。
那些妖怪就各不相同了,首先他们是非常羡慕卜让的,虽然当时是非常时机,卜让又是他们的头头,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止他们的想象,这是本能的反应。
他们对善婴的看法倒是如此一致:漂亮,三界六道之内独一份的漂亮,这是他们对善婴唯一的看法,至于善婴的本事,在那一刻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
这也是他们羡慕卜让的原因,能让善婴和他们说上一句话就死也是情愿的,那时的他们已经忘了柳相的事情,也不记得柳相刚消失时他们对善婴的恐惧。
除了羡慕自然也就少不了嫉妒,他们中的一些人情不自禁的想到做老大真好,什么都能捞到,这只是第一个想法,由此引发的就更多了。
什么都怪自己命不好了,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埋怨天地来,真不该把他生的那么弱,如果能看到他们的想法的话,那么各种各样的都会出现。
所有的想法在卜让转身走掉的那一刻都变成了惊奇,没人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们都不太相信是这样的结果。
在那一刻他们心中就只有惊奇,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接下来会怎么,其他任何想法都没有,这样的想法在他们的脑海里还没有转变,四个妖怪就倒地了。
剩下的还有四个,他们的惊奇好像已经用完了,表情再没有加深一点,只是转眼看看那倒下的四人,又彼此看了一眼,等到意识稍微恢复一些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就有了迷茫了。
他们陷入两难的境地,思想也经历了很多变化,刚刚不能动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除了本身感到的压力感,还有一部分是来自落差。
本来在他们心里仁济村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只要再向前走那么一点点,他们就会取得绝对的胜利。
几乎每个妖怪心中都是这样的想法,特别是参与攻击杨二的那些妖怪,他们对这个结果更加坚信,杨二已经倒在地上,柳相也已经出击,再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们的脚步。
和柳相一同作战的这些妖怪,他们都是整个团队里的上层人物,他们更加明白这场胜利带来的是什么,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所有的事情都变了,而且就是在那一瞬间。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不想这样,如果不是他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话,此刻不会老实的站在这里。
这样的落差还在继续,特别是看到柳相死的时候,他们的心情是落到了极点,他们的结局不会比柳相好。
即使从不能动的那一刻开始他们都意识到了这样的结果,但真正要面对的时候还是很胆怯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害怕善婴停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当善婴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们能生的希望又重新燃烧了起来,他们有一个荒唐的想法,他们毕竟有这么多,天庭毕竟是仁慈的,一那么多生命总不会一下子就消灭掉,总会网开一面的,说不定那人就是自己。
总之无论是人是妖,思想都是很奇怪的,也是在时刻变化的,但总归都是对自己有利的,这是本能,在他们这种既羡慕又觉得会有奇迹发生的想法中,卜让走了,而且是善婴让他走的。
这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当然这样的想法仅存在那些还活着的妖怪身上,死的是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他们只会制造问题,对那些还活着的制造问题。
那些活着的妖怪已经明白了目前的形式,他们还没有死,而且看样子善婴不会再动手,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想走,没人想留在这个地方,他们又不敢走,生怕会发生什么以为,他们就这样手足无措的站着,彼此面面相觑。
善婴始终没有看他们,这是他们的该有的结局,善婴不会再干预,她到仁济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方毕左,善婴不想急于去和他交涉,一切随即自然。
善婴走到呙元初他们身边,呙元初对着她行了一下礼,善婴道:“我的事情已经完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那不是我能帮忙的,我也不想帮。”
呙元初处道:“多谢出手相助,您辛苦,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呙元初有很多疑问,可是他的经验告诉他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虽然他们还是对付不了昆,但目前的形式已经有所好转,至少他们不用再为那些妖怪在分心。
“你为什么要放走卜让?”这是呙炎问的,他刚一问过,呙沐他们就都转头看着他,脸上隐藏着微笑这是他们所有人的疑问,也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他们都想问,可是都不知道怎么说,现在被呙炎问出来当然很高兴。
善婴也看着呙炎,呙炎被她看的很不好意思,脸更加红了。善婴略微迟疑一下道:“不是我放过他的,是他命该如此。”
善婴的这话很像是一句敷衍,就算不是敷衍也让人如此摸不着头脑,呙炎他们都是修道之人,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也没有再多问,他们已经隐约意识到什么。
善婴见他们没有说话道:“我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不过你们的事情好像很不容易。”
呙元初知道善婴说的什么,他微微一顿道:“自古邪不胜正,凡事自有天命,我们只需尽力就行,至于结果不是我们说的算的。”
善婴看着呙元初哦了一声,善婴知道呙元初这话并非客套,乃是他真实的想法,是啊天道如此,又何必去强求。
而且天道并不是仁慈的,至少与我们所说的仁慈是有很大出入的,结局早已注定,过程也并非轻松,善婴从呙元初他们身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善婴忍不住想提醒他们几句道:“你们有什么方法吗?”善婴这话问的如此没有底气,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呙元初他们的处境。
他们的实力与昆根本不是在一个级别,一直这样下去的话结果很明显,善婴之所以这样问也是有原因的,从女娲那里她已经了解了一些事情,仁济村这件事情的走向已经非常清楚,昆必定失败,这是注定的是。
昆是整个事情的开端,但也只是开端,一件事情开始是需要有人起头的,很显然昆就是这样的人,昆非常厉害,在整个事件中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他并不是最厉害的那个。
如果按照人间的案例来看,昆只是个前面的人,也只是个前面的,前面的虽然总是在参与,最重要的还是后面的那个,后面的才是最重要的。
前面的结果往往不是很好,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很勇猛的,往往也是最容易牺牲掉的那个,这个规律,无论什么事情总是需要流血的,而昆就是那个先流血的。
这不是没有道理,仁济村的事情是两个势力在起争端,一个表面看是昆,但其实是后面的那人,另一个即使呙沐他们,他们没有幕后人。
而且呙沐是被选中的人,这是天意的结果,不会没有道理,所有在牵涉出昆幕后人之前,呙沐他们无论经历什么样的困难都是会克服的,他们唯一的不确定点在最后一刻,也即是天意。
无论从哪一方来看,昆都是牺牲者,可惜他并不知道,尽管如此事情还是有很多不确定性,就像善婴放过卜让一样,这是注定的也不是注定的。
人力虽然有限,但他与天意总是相辅相成的,无论彼此的影响有多大,都是有影响的,这本就是天意,善婴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虽然不能预知未来,也能感觉到一些。
这也是她能参与进来的原因,一切都是缘,没有缘分的话两个不相干的人是不会有任何焦急的,有缘分的话就是看着多么不可能的事情也会发生,呙元初的反应正如善婴所预料的那样,即使他没有说话,表情已经告之了一切。
善婴道:“你们不是就这些人了吧。”善婴这样问是出于真实的好奇,无论呙沐身上有什么特性也不会像他们这样弱势,他们此刻的状况,与那些妖怪见到善婴一样,不是说努力就能改变结果的。
呙元初略微思考一下道:“应该是没有了,族人中没有修为比我还高的了,就是他们来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除非??”
呙元初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只不过那一刻他眼神中能放出光来,善婴知道他要说什么便道:“你说的是不是除非女娲来?”
善婴很平静的问,呙元初一愣点了点头,呙元初没想到善婴知道自己的想法,而且她会女娲娘娘如此称呼,接道:“是的,是女娲娘娘,除了她来,否则不能解决目前的状况。”
善婴扫视了呙沐他们一圈,每个人在听到女娲娘娘的时候表情都跟着变了一下,那是充满希望的表情,那种表情所显示的就是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这就是女娲的魅力的,遗憾的女娲不是万能的,也有很多她左右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