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艺无玉的话,秦无殇这才稍微冷静,可依旧难掩愤懑,不禁埋怨道:“当初我提出换了掌门之首,南宫兄明明赢了比武,却连掌门首印也不要!?真不知道那莫羽汐耍得什么诡计!”
艺无玉有些听不下去:“南宫兄原本也不是爱权之人,他向来执君子行,又怎么会真的欺负一个刚刚继任掌门之位的小姑娘?”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你们君子,现在呢?还不是一直被那莫羽汐蒙在鼓里?”秦无殇满眼不屑。
艺无玉知道他这秦兄的脾气,压根也懒得和他说明这其间缘由,转而对东方凌天道:“东方兄,可有看出什么?”
东方放下手中信纸,斟酌地说:“旁的不能确定,只是这信上用墨......”东方停顿下来,有些为难地看向艺无玉和秦无殇。
“这墨怎么了?”艺无玉摸不着头脑
东方无奈摇摇头,朝他翻了个白眼。
艺无玉立即反应过来:“明白了!根据墨迹,也许就能推断出处!东方兄这是看出来了?”
“嗯...”
“老兄你倒是快说啊!别在这里吊我们胃口啊!”艺无玉嬉笑道。
半晌,东方声音艰涩:“这纸上的墨出自庐山,也就是...南宫兄...”
“什么!?”艺无玉和秦无殇同时震惊地脱口而出,但两人震惊的原因却大相径庭。
秦无殇震惊的是他的南宫兄竟如此雷厉风行,但心中却十分赞许南宫的做法,果然这才是他一直以来崇拜的庐山掌门!艺无玉的震惊却和秦无殇完全相反,他了解南宫,知他深沉内敛、不喜张扬,知他为人中正、待物有方,更知他南宫兄温和儒雅的外表下又有着怎样的胸怀与思量......
也正如此,艺无玉不敢相信这信会出自南宫之手,可这墨的的确确出自庐山,若非掌门亲自下命令,或得掌门应允......这回艺无玉是真的看不懂了,南宫兄为何会如此?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其实东方也是心有疑惑,才在话出口前犹豫再三,他生性谨慎,很多事,他看在眼里,却不会轻易下结论。在这件事上,他虽然颇感意外,却还不到震惊的程度,毕竟人事无常......
可是莫羽汐...其实聚首泰山那次,并非东方第一看见莫羽汐,早在一年前,还是在人间,东方就见到过她...
如果说当日在绝尘殿前沉稳持重的少女是魔界的奸细,那么一年前游转在一个个摊位间赏玩面具的活泼女孩又是谁?
此时,羽汐和邢陌已经临近泰山。
“此处景色美,就不要御剑了,我们下去走路吧。”邢陌语气平常,羽汐却知道他为何这样说。
一路上,邢陌和她聊天,为了掩饰紧张,她都简单回应着。这些当然都被他收入眼底。羽汐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紧张害怕了,越靠近泰山,感觉愈甚。邢陌察觉到她的紧张,便放慢了御剑速度,最后临近泰山,索性不御剑了。
看羽汐半天没回应,邢陌转头看她,却意外对上她湿润的眼眶,邢陌心下一颤,还以为她体内余毒未清,赶忙握住她的手腕感受她的脉搏,问她哪里不舒服。
羽汐眼圈红着,却笑着看着邢陌,连忙摇头:“我身体没有不舒服......”
邢陌愣了一瞬,看到她的笑容,瞬间明白了,连忙松开她的手腕,假装若无其事道:“没事就好...”
“欸?你耳朵怎么红了?”从没见过邢陌这样,羽汐好奇
“风吹的...”
“原来风这么大啊”羽汐促狭心起,御剑飞到邢陌前面,又转身和他面对面,羽汐飞得左摇右晃,神情不亦乐乎,全然忘了之前的紧张害怕。
邢陌被她弄得头晕,索性一把抓起羽汐,直奔地面。
两人降落在泰山脚下。
望着周身熟悉的一草一木,羽汐再无心玩笑,她的面前就是她的家,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可是过了今日,这里,是否还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怎么不走了?”邢陌明知故问
“不敢”羽汐坦言
“诚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
“你问”
“你喜欢泰山吗?”
“当然。”
“你可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泰山的事情?”
“我没有。”羽汐又觉得底气不足:“可是...我...”
“可是什么?你的身份?你的魔尊哥哥?”邢陌打断她的话。
“可是,我的存在,也许就是阴谋的一部分,即使我自己不知道......”羽汐无法再说下去。
邢陌微微震惊,他知道羽汐素来有小聪明、也知道她能看懂一些事,却不想她会想到这一步。不,不是想到,准确说,该是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