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没有想到暖玉会突然造访,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好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猫咪一般,,立刻竖起了全身的毛,警惕的看着暖玉。
拓跋弘也不解暖玉的来意,只能开小二一见暖玉真的去了,连忙回头想烈云求救,不想刚一回头,却见烈云扶着自己的夫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小二连忙叫道:“爷,您就让那位姑娘……”
不待小二说完,烈云不耐烦的打断小二的话:“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别打扰爷休息,不然有你好看的!”说完,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小二欲哭无泪的看着已经被关得纹丝不动的房门,苦着脸又跑去追暖玉,只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当他追上暖玉的时候,暖玉已经站在了灵儿的屋子里。
此刻拓跋弘正在灵儿的房中哄着灵儿,好不容易刚把灵儿哄的快好了,结果暖玉这么一来,灵儿就好像受惊的猫咪一般口问道:“姑娘为何……”
“我当然是来这里睡觉,你们把我的门踹飞了,我没地方睡了,只能借贵宝地休息一晚上了,不过这房间这么有股难闻的味道,真是……”一边说着,暖玉一边捏着鼻子,满脸的痛苦表情,好像真的闻到了什么极其难闻的味道。
灵儿自然是知道暖玉指的是什么,心中生气,但是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又不敢上前挑衅,刚刚停住哭泣的灵儿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拓跋弘一个头有两个大,也不等暖玉再开口,拓跋弘连忙抢先开口道:“这件事情是我们的不对,姑娘不要跟我们一般计较,如果姑娘不嫌弃,便到我的房中休息一夜如何?”
暖玉本还想找茬,但是看到拓跋弘一脸为难的样子,当下心里便软了下来,点了点头,开口对着一直跟着自己身后的小儿说道:“带我去这位公子的客房!”
小二闻言,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才放了下来,既然有人妥协,小二自然是乐得其成,连忙转身道:“姑娘,您跟我来!”
暖玉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拓跋弘,才转身离去。
灵儿听得拓跋弘说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心里还在暗暗打着小算盘,既然拓跋弘没有了住的地方,自然会在她的房间里住下,不如她就趁着这个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就在她想的高兴的时候,却看到暖玉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醋缸再次打翻,渐渐止住的哭声又大了起来。
拓跋弘只觉的自己的头都快要炸开了,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哄着灵儿,慢慢的灵儿哭的累了,在他的怀中睡去,这场闹剧才算落了帷幕。
轻轻的将灵儿放在了床上,又小心翼翼的为灵儿掖上了被子,就在此刻,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在脑中闪过,这个动作好像他以前经常在做,但是仔细的想想,却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做过。
甩了甩头,拓跋弘也未将这种感觉放在心上,只道是自己被这两个女人吵得心烦,才会出现这样无聊的幻觉,叹了口气,见灵儿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才出了房间。
房间已经让了出去,他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而那个被灵儿踹坏了门的房间,他断然也不会去,谁也不想自己睡觉的姿势暴露给别人看。伸了伸胳膊,有种说不清楚的疲惫感,拓跋弘定了定神儿,背着手走出了客栈。
闹了这么大半夜的,此刻天已经有些泛白,因为刚刚入夏,还不是十分的炎热,早上的风夹带着几丝清爽。顺着无人的街道,拓跋弘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海边。
广阔无垠的大海看了满眼,一直阴郁在心中的闷气忽然也烟消云散开去,看着没有边际的海面,整个人也好像轻松了起来,长长的吐了口气,闭着眼感受着咸咸的海风扑面而来的感觉。
“是不是很舒服!”
拓跋弘身子一顿,虽然与暖玉相遇相识不过一天光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女子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如此时,根本不用回头,只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她,拓跋弘有些懊恼,好像自从自己遇到这个女子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拓跋弘刚要说话,忽然觉得一阵清风拂过耳边,接着一个声音响起:“别动!”
拓跋弘虽然心中诧异,但是那种莫名的信任感让他真的没有做任何的动作,拓跋弘见身后的佳人没有再说话,不禁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
暖玉凑到拓跋弘的耳边悄声的说道:“你看那边,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奇怪?”
腻腻的感觉在耳边滑过,拓跋弘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思也有些心猿意马,但是也只是瞬间,拓跋弘便抽回了自己的思想,顺着暖玉所指的方向看去。
不是很明朗的月色下,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海边疯狂的挖着东西,动作极其的快,这个人一边挖着,一边不住的往嘴里填着东西,不时的还抬头四处看看,生怕被人看到一般。
拓跋弘的好奇心也被这个奇怪的人勾了起来,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拓跋弘率先开口道:“姑娘,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看看!”
“我叫暖玉,不是姑娘!”随着话音的落地,暖玉已经掠身而出,动作轻盈,优美,好像一只在飞翔的燕子。
拓跋弘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女子就是这样的特立独行,一点都不听别人的建议。气沉丹田,长身而出,拓跋弘紧追这暖玉而去。
两人轻功都是极好,动作又小心谨慎,那怪人自然没有发现二人的行踪,暖玉在靠近怪人最近的一块礁石后面落了脚,拓跋弘随后也跟了过去。
暖玉向拓跋弘打了个手势,示意拓跋弘不要动,她探头出去看看,拓跋弘知道跟暖玉争辩自然是无果,索性便依了暖玉,点了点头,贴在暖玉的背后。
暖玉小心的将头伸了出去,但是因为怪人是背对着自己,暖玉却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缩回了头,朝着拓跋弘摇了摇头,但是马上,暖玉又将头偷偷的伸出了石头,但是,这一眼,却让暖玉震惊的不会动弹。下一刻,暖玉回头吐了起来。
贴在暖玉背后的拓跋弘只觉得身前的暖玉忽然浑身一颤,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本想也探头看看,没想到暖玉会忽然回头吐了起来,他一时没有躲开,暖玉这一口毫不保留的喷了他一身。顿时间怪味冲天,难闻的要命。
因为暖玉忽然出现的声音惊扰了那个怪人,那怪人连忙起身,朝着礁石看去,而此刻,拓跋弘正将头伸出礁石,二人目光相对,拓跋弘的震惊不亚于暖玉。
那哪里还是人?脸上长着白色蠕动着的长须,好像八爪鱼的触角一般,还会的抖动着,满脸是嫩白色,微微有些透明,脸上分泌着粘糊糊的液体,让人看了就觉得反胃。
哇的一声,拓跋弘一时没克制住,也吐了出来,让本来就不好闻的空气,更加的难闻起来。
怪人是何时离去的,二人已经不知道了,她们只知道自己吐得连内脏都吐出来了,到后来,只剩下干呕,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怪人的模样,二人还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
努力的深呼吸,二人才止住了想吐的冲动,托着已经没有力气的身体挪出了她们吐得令人恶心的地带,身子一歪,齐齐的仰面躺在了沙滩上。
“他看到你了?”暖玉看着已经泛白的天空问道。
“我想他应该看到了!”
“你说他会不会不是被吓跑的?”
“诶?那为什么要跑?”
“也许是恶心跑的也说不定!”
拓跋弘噗嗤笑了出来,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解释逃跑这件事情,对暖玉的好感在不知不觉间便增加了很多。
“诶,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拓跋弘转头看了看被自己扔到一旁的衣服,呵呵的低笑道:“那就赔我好了!”
暖玉闻言忽然坐了起来,一脸惊奇的问道:“你就这么小气,一件衣服也让我陪?”
“我又不是富翁,为什么不让你赔?”拓跋弘故意逗弄暖玉道。
暖玉叹了口气:“好吧,我赔,不过你不能要太贵的哦,我没那么多钱!”
“别骗了,你家公子一出手那么大方,怎么会没有钱?”
这句话正好问到了暖玉的痛处,他们从忘尘哪里离开的时候,忘尘是给了她不少的钱,但是那时候也只是认为和风烈两个人花而已,现在情况却变了,不禁多出来一个活人,吃的住的都要钱,最要命的是,多出来的这个根本没有什么金钱概念,一出手便是阔绰无比,暖玉看着每天只出不进的银子,别提有多心疼了。
但是心痛归心痛,她却不能说,因为烈云所有的钱都用在打探消息上了,也算是物有所值吧!
拓跋弘见暖玉半天都不说话,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扭头正好看到暖玉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禁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暖玉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我请你吃顿饭吧,如果现在不请的话,我怕过几天我连请你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经暖玉这么一说,拓跋弘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折腾了一晚上,也该好好的补充一下体力。
二人一拍即合,说做就做,起身慢慢悠悠的朝着镇里走去。
当二人到了镇里的时候,小镇已经热闹起来,出海打渔的,小店开张的,浓浓的香气从各家小店里飘了出来,让暖玉直咽口水。
捡了一家干净的包子店,二人坐下,随意的点了两屉包子,二人便大口的吃了起来,二人正吃得起劲,忽然一阵喧哗声,几个差役模样的正在到处张贴这告示。
二人诧异的互相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去,刚刚贴出的告示此刻已经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暖玉刚要起身去看,却被拓跋弘一把拉住:“何须自己动身去看。”说着,一伸手拉过一个刚刚看过榜单的小二,从怀里捏出几个铜板问道:“告示上写了什么?”
小二乐呵呵的结果铜板,纳入了自己的怀中:“告示上说活祭改成今天下午进行,让所有参赛的人准备好比赛的活祭,过期不候。”
二人闻言,皆是一愣,为何这么突然,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心中有事,二人自然再无法悠然的吃下早餐,同时起身回客栈。
到了客栈门口,二人分道扬镳,拓跋弘去了灵儿的房间,而暖玉自然是进了烈云的房间。一进屋,暖玉就焦急的问道:“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烈云抬头问道
“你还不知道,活祭比赛改成今天下午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风烈不禁问道
暖玉摇了摇头,但是想起了什么,马上抬头说道:“会不会跟我看到的那个怪人有关?”
“怪人?你看到了什么怪人?你不是一直睡在那个死丫头的房里吗?”烈云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暖玉,这个小丫头哪里都好,就是过于独立。
暖摇了摇头:“我没有去哪里睡觉,我看子郁出了客栈,便跟着子郁也出去了,后来我们到了海边,看到一个奇怪的人,这个人好像章鱼精一样,难看极了,但是,最后还是被他跑掉了。”暖玉故意落下这怪人能跑掉的真正原因是他们两个都忍不住呕吐的结果。
烈云闻言,和风烈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真的被我们猜对了?那颗水灵珠是真的,而拥有水灵珠的主人已经产生了变异?”
暖玉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如果这样推断,整个事件就可以完全的联系起来了,那个拥有者被我们看到,他怕自己暴露身份,所以干脆将时间提前,也许,这个活祭根本就是他的药引子?”
在天上的时候,暖玉因为记忆力超常,所以将天山老人的医书同看了一遍,虽然她没学会,但是基本药理和一些经典案例,她还是知道的。暖玉隐约的记得,有一味非常古老的方子,药引便是年轻漂亮的童男童女的鲜血,但是到底这味药是做什么用的,暖玉却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