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干年前,我外出打工的时候,我曾经对我的父母说,我一定要在外面出人头地,然后衣锦还乡,但现在却觉得遥遥无期。年轻的时候,我们太天真,总是把世界想像的太简单,以为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就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但渐渐长大,开始相信宿命,有些事有些人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的。
伊伊哭着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山河去哪了?”
我连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昨晚你俩不是在一块儿吗?”
伊伊说:“是的。是在一起,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却不见了,给我留了张纸条……”她又哭了起来。
“纸条上写什么了?”我比她还要焦急。
“他说:不要再找我了,我们是隔在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走在一起。”
我明白出大事了,赶紧请了假赶到伊伊的住处,看到了那张纸条静静地躺在茶几上。“这王八蛋,又是抽的哪门子的疯!”我一拳砸在了茶几上。
伊伊在一边哭得像个泪人儿,她说:“昨天晚上我们还挺好的,他还说要努力挣钱,等挣够钱娶我呢!”
我明白了山河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了,也想通了为什么他昨天晚上要请我们去唱歌。在爱情中只有相爱的人才知道对方合不合脚,或许这份爱让他太有压力。纵使他爱伊伊,可伊伊的父母能给他想要的那种自由与尊重吗?
可我不能这样安慰伊伊,我说:“我帮你一起去找回山河。山河肯定是一时脑子进水了才想放弃你。不过你放心,等他想通了肯定会向你认错。”
伊伊擦擦眼泪,我望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想着,要是一个人真想离开,即使翻遍整个城市,那个人也不会出现。
我和伊伊去了他们经常去的地方找了一天,却一无所获。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我对伊伊说:“我们还是先回家吧,说不定等他想通了就回来了。”
伊伊此时哭得更厉害了,又有什么比失去一个自己所爱的人更让人伤心呢?
我是先于山河之前认识伊伊的,当时我和伊伊是同事,我们的关系很要好。一次我们店组织出去郊游,我顺便叫上了山河。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山河才认识的伊伊,山河见伊伊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她,并向我要了伊伊的电话,而我在中间也不断地给他俩创造机会,他俩便好上了。
当时我只是在想,只要两个人相爱便能克服一切,我忽略了现实中两个人的差异。一个是大都市有钱人家的女儿,一个是没有父母的穷小子,当两者相爱时必定会引发一场现实与梦想的较量。
山河所有的美丽幻想都只在于童话之中,门当户对在今天比两个人相爱还重要。
我把伊伊送到住处,回家的路上程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告诉了程可伊伊的遭遇,程可有些不敢相信,她说要去看看伊伊。
我告诉她伊伊跑了一天也累了,需要静静,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程可便不再多说什么。
虽然如此,程可却执意要来找我,见到我时她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根脆弱的神经,当有些人触碰到时,我们的泪便会像血一样从伤口中流出。山河触碰到了伊伊的那根神经,她一定很痛苦。
可是在我听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说自己,这些话,直直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问程可,如果她最喜欢的人突然离开,她会不会也像伊伊那样哭泣,还是说会一笑而过。
程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把头扭向了一边。我想,对于这个问题,她的心中应该早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