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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我不想认输

这时,张麦给我打电话过来,我很诧异他会和我联系,我接起电话便问:“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张麦说:“怎么?非得有事才能和你联系?你可别忘了,咱俩是有默契的,在家里的长辈心中,咱俩正在谈朋友,要是不联络,家里人打电话问起你的近况也不好交代。”

我心想还是张麦考虑问题周到,刚才的坏心情一下子就被张麦逗乐了,我说:“你说的在理,前几天我母亲还问我现在谈的怎么样了?啥时候想结婚?你现在还在昌平?”

张麦说:“对啊,啥气候有时间去找你玩,你还欠我一顿大餐呢,你可要说话算数。”我笑着对她说:“这事儿我怎么会忘,说好的大餐,肯定会有的。”闲聊一会儿之后,便挂了电话。

一个人走在这个城市夜晚的街道,想起了许多,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了心头,从最开始来到这个城市的陌生,到现在能熟悉的说出每条街道的名字,从最开始的孤身一人,到现在两个人,可是终究还是一个人。山河不知去向,叶子也没有踪影,到最后我还是一无所有。

不知为何每当我遇到不顺,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我便会想起程可,我拨通了程可的电话说:“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程可并没有问我有什么事,她应该知道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她毫不犹豫的答应说:“马上就到!”

总有一个朋友在你的背后关注你,在乎你,在你不开心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开导你。想到这些,我的眼睛布满了泪水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流在这个城市冰冷的马路上,却不留任何痕迹。

程可很快就来到咯,她见我眼圈通红,没好气的说:“瞧你那点出息,大男人即使有泪也得咽到肚子里,在我面前让我看到,不怕我笑话你?”

若不是到了伤心处,泪水又怎可轻易落下,我看见程可觉得很温暖,她的样子在夜晚路灯的照耀下格外的引人注目。

我是一个内心脆弱而又敏感的人,虽然有时我故作坚强,但那只是伪装。我在表演给这个城市看,让它看看我有多么坚强。可在这坚强的躯壳下面我会为了别人的一句话而伤心、纠缠,更何况今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我问程可,每当别人伤害你、不理解你的时候,你会找谁倾诉?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谁?

夜色渐深,路上的车也渐渐地散去,马路不再拥堵,冬日的空气是让人烦躁而暧昧的。

程可呆呆的望着我,又望向了远方说:“你说呢?之前我会有想到的人,但是现在我不能去想,因为我知道,那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又何必去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那是一次奋不顾身的牺牲?还是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程可并没有继续把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问我:“你找我来吃饭,不会是只在路边谈论这些吧,要知道我现在可是还饿着肚子呢。”

我嘿嘿一笑,笑的有点勉强,我说要不请你吃自助吧。程可沉思了一会儿说:“那就依你,不过今晚我们要一醉方休,我陪你忘记那些烦恼。”

还是程可比较了解我此刻的想法,知道我此刻就是要买醉,不由分说我们便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一家烤肉自助餐厅,还说等肉烤好,我便连喝两瓶,这才爽快。

程可则在一旁埋怨,喝那么急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你看那边堆啤酒还怕不够喝?

其实我已经忘记了我要程可过来的原因,或许我只是想找个倾诉的人,可以说说话的人,酒精确实可以让一个人暂时忘却烦恼。人生如梦,戏如人生,那些纠结,那些烦恼都统统见鬼去吧。

我只顾着吃,没有说话,自助餐厅坐满了人,有人欢笑,有人哭泣,有人举杯,有人落杯,如同这个城市的缩影一样,淘不尽欢乐悲喜,程可见我不说话,她首先开了口说:“你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和叶子闹矛盾了?你知道吗?我十分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之前你可不是这样,为了一个自己都不清楚能不能我走到未来的人,死死挣扎,你图什么?难道只是因为爱?可要是最后没有结果,那你的坚持又算得了什么?”

我举起酒杯,餐厅的顾客依旧很热闹地聊天、谈工作、谈事业、谈爱情,城市孤独的落寞,在那天空中格外的耀眼,他们时而举杯时而起身大声谈着牛B的未来,可是没有一个人说我要回家。

回家?哪才是家呢?程可说的没错,没有结果的坚持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匆匆过客。当我们把大好的年华献给这座城市的时候,当我们把最美的年华献给爱情的时候,这座城市、这份爱情又给了我们什么回报呢?最后难免伤心收场。

生活从来都不会给你谈公平,公平只是当你有了实力才可以谈论的奢侈品,爱情也是如此。如果我们的出身足够好,我和叶子或许早已过了她父母那一关,可现实确是我们正在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开。

我夺过程可手中的酒杯说:“程可你喝多了,我和叶子没有结果怎么了?我喜欢她我错了吗?我是不知道我们未来会发展到哪一步,可如果不去尝试,又怎么能知道可不可以走到一起?你就是想通过这些话刺激我,让我放弃叶子,和你在一起,这辈子你还是省省吧。”

程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满嘴酒气的嘿嘿一笑说:“被我说到伤心处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我不想和胸小的女孩儿上床。”

我酒喝的已经不知道我此时说出的是什么话了,程可听完我这些毫无逻辑的歪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引得旁边吃饭的顾客纷纷望向了我们。

我只是隐隐约约听见程可说:“你说这是何苦呢?自己折磨自己,我知道你心中有心结才给我打的电话,没想到你正题没说多少,人却神志不清。这样也好,省的你再胡说八道,你说我胸小,那叶子的比我还小呢,你咋不说,你再喝非得把我当成一男的。

我想说,程可我对不起你!今生未完成的缘分就让我们下辈子再续吧。来生我宁愿不再来到这个城市,那样所有的纠纷与不舍,就全都没有了。

可我却没有力气再说半句话,我觉得我的头好痛,我好累,我想永远这样沉睡下去,那样我就不会再这样的伤心落泪。

我趴在了桌子上,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想到我刚来到这个城市的青涩与艰辛,想到了我努力多年仍未实现的狗屁梦想,想到了我在坚持的那份不知会不会有结果的爱情,想到这些,就犹如把我推向了一个未知的黑暗,我害怕,我呼喊,可是在这个城市除了回声,我听不见任何希望,我想决定离开这座城市,我想在另外的城市重新开始可是回不去了,回去就是认输了,我不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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