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的时候程可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明天能不能上班,因为新品着急上市,必须尽快定方案。要是误了计划,经理那儿不好交代。
我说:“谢谢你程可!我明天可以上班。”
不知道当时为何会对程可说谢谢,或许经历过和山河的决裂,我深刻地意识到情感的脆弱,我才想更加珍惜现有的情感。
程可在电话中开玩笑对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了?这不像你对我说话的风格啊。”
程可对我的了解或许都超过了她自己,我骗不过她,而她也大概知道我不想说便没有细问说:“那就明天准时来上班,别再变卦,要是再有差错,经理那我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我很感激她为我做的一切,我又怎么会责怪她呢?
我、叶子和伊伊如约在A大学门口集合,伊伊满脸的笑容,见我孤身一人,顿时化为乌有。
叶子也没好气的说:“你不是说带山河一起来吗?他人呢?你逗我们玩呢?”
我无言以对,我又能说些什么,我把这所有的真相告诉她们?还是任凭她俩对我误会。山河都不愿面对的,我何必在这多此一举。我说:“我没有逗你们玩,况且我也不可能拿这事开玩笑,本来我是打算带山河一起来的,但他执意不来,为此我俩还闹翻了。”
伊伊和叶子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不想见我们?”
叶子见我不说话,向我喊到:“怎么了?你哑巴了?”
对于叶子不留情面的向我大喊,我有些来气,我怒气未消的对叶子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知道吗?你的父亲和伊伊的父亲合伙毁了我和山河的人生,我一直都在压着火,你还来劲了。”明明这些话不想说,却被叶子的几句话激了出来,说完我就有些后悔,我为什么要说出这些,对于这些我真的想好怎么面对了吗?再说,这些事和伊伊、叶子有多大关系呢?难道就因为她们是他们的女儿,就必须替她们的父亲赎罪?
伊伊和叶子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呐喊有所吓到,她俩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在这快节奏的城市中生存,都不肯停留半步。
天也渐渐暗了下来,我努力的不让他俩看清我的双眼,因为在说完那些话时,我又想到了山河,山河的人生已经被破坏的支离破碎了,而我却又火上浇油,不经他的允许把真相说了出来,那么的真实而残忍。
叶子也愤怒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的父亲把你俩的人生毁了?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明白,咱就分手!
我听完叶子说要些话,哈哈大笑,笑中充满了无奈与痛苦,我想哭却流不出泪,有人说一个人最痛苦的表现方式不是哭泣,而是流不出泪,却感受到撕心裂肺。叶子你是在拿分手威胁我吗?什么时候我们的感情变的这不一文不值?什么时候我们的感情也变成了你的筹码?原因真的比我们之间的感情重要吗?
我曾经想过无论如何也要守着叶子不管有再大的挫折,我都会坚持下去。可如今她的一席话让我觉得我在她心目中并没有那么重要,让我最初的承诺现在看来像是笑话。
伊伊见我和叶子在争吵,连忙劝慰道:“你俩就别这样任性了,不就是争吵了几句吗?至于分手吗?你俩要是这样不欢而散,我得又多内疚?要不是因为寻找山河你俩也不会争吵。”
伊伊过来拉我说:“木子,你是男人,先给叶子道个歉说几句软话,这事儿就过去了,别让我小看你,别和叶子一样任性。”
当时我正在气头上,我倔强的不肯让步,我转头说:“叶子,你不要总拿分手来威胁我,你要是觉得我妨碍你寻找更好的幸福了,你就直接说,我不会再纠缠你。我知道我的出身和你不配,你就高高在上,而我只不过是在这个城市流浪的异乡人,我只是个过客,如果你也把我当成了过客,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叶子也毫不示弱,伊伊的劝慰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叶子说:“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说过我不在乎你所有的外在条件,我只是爱你这个人,要是我真的在乎你的出身,从一开始我就不会看上你,在乎你,爱上你,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生命中的过客。”说完叶子便哭着跑开了。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局面,本来是为山河的事而来。生活从来都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我们想象的生活,却总不是那么的如意。
伊伊指着我说:“木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叶子是在说气话,你难道也不分青红皂白?”说完便去追赶叶子,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想去追,却迈不开双腿。
感情从来都不会尽人意,脆弱如水晶,若我们不加以呵护,破裂只是分分钟的事。
想到山河和伊伊,我和叶子,不禁有些失落,忽然好想回家,好想回到从前,那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