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肖锋突然给我打电话过来,我心中暗想。他找我会有什么事,不会是因为客串小品的事想与我探讨一下吧,可那角色有什么探讨的,又没台词。
我接起电话,电话那边所描述的事情让我大吃一惊,事情怎么会这样的发生及发展,那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觉得一切仿佛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肖锋说:“你让我帮你留意的事,现在已经调查的八九不离十了。今天早上吃饭时,我爸爸无意中说的,说现在这个社会怎么了,自己的亲姐姐竟然为了不让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妹妹相爱,蓄意报复。当时我就顺着我爸的抱怨,不停地问我的爸爸,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爸爸说,有一个叫山河的异乡人在这个城市和一个叫伊伊的女孩相互喜欢,但她的姐姐诺诺看不上山河,于是便找了一帮打手对山河进行报复,企图把山河打残,让自己的妹妹知难而退。只是没想到最后山河失忆,伊伊依旧不离不弃。姐姐的这种行为属于故意伤人,是要被判刑的。下午他们局里的人会对这件事进行最终确认。”
肖锋对我讲完后,我眉头紧锁,有些吃惊。纵使我再看不惯诺诺,对于她的价值观不敢苟同,我也不愿意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是肖锋所说的一切属实,那么残忍的现实又该如何面对?
诺诺如何面对伊伊?伊伊如何面对山河?山河又如何面对诺诺?
可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这让肖锋有些生气。他说:“你不信拉倒,我辛苦帮你留意,没想到你还不信。早知道我就不掺和这件事了,我向你保证我肯定不会听错,是警察把那几个殴打山河的嫌疑人抓到后,那几个嫌疑人为了减轻处罚亲口说的,你要是不信,你就看看今天下午警察会不会去伊伊家。”
我没听肖锋说完就挂了电话,如果这是事实,诺诺岂不是构成了故意伤人罪?而山河并没有失忆,他要是清楚了这些,无意中知道了这些,那他还会像现在这么淡定吗?
整个世界像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些狗血的剧情,在现实中居然上演。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正如肖锋所说,也不可能是假,我得赶紧阻止这一切,至少不能让伊伊和山河知道这残酷的现实。
于是我赶紧请了假去伊伊家,我一路走得十分着急,在我刚到伊伊家的时候,我满头大汗。伊伊见到我之后,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装作淡定的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来能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想你们了,所以就光速赶过来了。
诺诺见我之后说:“什么风把你又吹来了,怎么这次要带山河离开我妹,还是有别的事情有求于我?诺诺说话一向高傲、刻薄,她早已经不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女孩了。
伊伊没好气的说起诺诺,“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木子来也是客人,就不能有些礼貌。”
我现在完全不介意她俩之间的对话,我一直在想,我一定要在警察下午到来之前,先把山河和伊伊支出去,可我又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只能求助诺诺。我说:“对,我今天来是有事求助于你。”
于是诺诺便请我进入她的房间,我没有其他的寒暄。我来不及多想,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诺诺:“山河遭人殴打是不是你指使的。”
她所有说的刻薄的话,都抵不过我这么一问。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精心设计的局也会有失算的一天。她以为一切都会天衣无缝,可是没想到今天败露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
只有当我们所做过的坏事,我们以为别人不知道,可别人却很清楚的时候,我们才会让别人再说一遍,因为我们不承认那是真相。
我知道诺诺此刻的心情,她听清了我的问题,却不敢回答我。我说:“诺诺,我想不明白,你为何会这样做,他可是伊伊最爱的人,你还有良心吗?这样你都下得去手,幸亏当时你送医及时,山河才没有什么大碍,要是晚几分钟,那可是一条命都没有了。那可是你妹妹的最后一点幸福,你都要剥夺吗?你看不上山河,你要求你妹妹按照你的幸福标准找男朋友,是不是太自私了?”
诺诺说:“你说的都对,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妹妹,我不想看见伊伊为了山河放弃太多。伊伊是有多么的喜欢拉小提琴,可是为了山河她竟然放弃了。你要知道凭她的能力和天赋在这方面有所成就不是难事,我不想让伊伊再这样下去,为了山河,伊伊吃了太多苦,
我想通过各种方式让她放弃山河,或是让山河主动离开伊伊,这样伊伊才能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所以我找了些道上的人,让他们把山河打残废,那样伊伊看到山河残废了,可能就会改变心意。只是我也没想到伊伊对于山河的爱是那么的执着,我也没有想到山河失忆会对伊伊有那么大的打击。”
我说:“我今天来不是与你辩论谁对谁错的,我是来告诉你下午会有警察与你进行最终确认,你要是不想让伊伊和山河知道这些,赶集你去自首,这样也会从轻处罚。要是等到下午警察来了就一切都晚了,要是伊伊知道这些,你俩还能做姐妹吗?”
我又加了一句:“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透露给我的,他父亲是这一片派出所的所长,消息肯定准确。你也别想逃避,逃避只会让事情更遭。”
诺诺当时对这件事或许一时间难以接受,她坐了下来说:“让我想想。”
我劝诺诺:“不要在纠结了,勇敢面对比逃避要明智的多,其他的我也不再多说了,你好好想想吧,话也给你讲得很明白,我也该走了。”
等我打开房门,却发现山河一直在房间门口,我刚才和诺诺说的话他听得非常清楚,都那么真真切切地记在了心中。明明没有忘记过去,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伤害自己的却是诺诺。
他无法承担这样的刺痛,像个疯子一样用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向了自己的双腿。我来不及劝阻,顿时血染红了他的衣服,那些血就像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在外面的世界慢慢地流淌,永远回不去了。
山河的内心要有一种怎样的怨恨,才会这样的自虐,肉体的疼痛已无法掩盖内心的痛楚,那些痛楚山河自己知道,我也能体会到,但伊伊不知道,诺诺也不知道。她们听到声音赶紧过来,以为山河又犯病了。
我也顺势夺过山河手中的利刃,也许我今天不该来,若是我不来,山河也不会无意中听到我和诺诺的对话,他也不会这样的疼痛。
我抱起山河赶紧向楼下跑,伊伊看见山河的血溅湿了他的衣服,泪立即铺满了双眼,她紧跟在后面,生怕会再次失去山河。
在楼下我们叫了辆出租车,便奔向了医院,在医院医生进行完简单的包扎手术后,伊伊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程可闻讯也赶了过来,问我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残。
我不能说,山河其实没有失忆,他是在听到我和诺诺的对话后,内心有些崩溃。然后便自己伤害自己,想减轻内心的疼痛。
我只能说,山河又犯病了,不知那根筋又搭错了,想自残了结自己吧。在我说这些话的时,我故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我害怕我的谎言被识破,要是被识破,那伊伊又该如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但是伊伊还是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那是在那天傍晚的时候,诺诺打电话亲自说的。当伊伊听完诺诺的电话之后,心情平静的让人感到害怕。我本以为她会对诺诺大骂一顿,但她却什么也没说,便挂了电话。有时表现得越是平静,内心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多。
我也收到了诺诺给我发来的一条微信:我今天在你们抱着山河去医院之后,也想了很多。我想好了要勇敢面对,不逃避,向伊伊坦白,去派出所自首。帮我照顾好伊伊和山河,以前我欠他们的,出狱后我会加倍偿还,我没有权利干涉别人的生活。我所认为追求的幸福,在别人看来也许一文不值。
伊伊在接完诺诺的电话之后,心情平静了一会儿,便大哭起来。对自己爱的人进行殴打的事件,竟是自己的亲姐姐一手策划的,这让伊伊如何想得通?
我望着还未清醒过来的山河,在一旁哭泣的伊伊,觉得这个世界给我们开了一个很可悲的玩笑,命运究竟怎样的轮回,才能百转千回。如果这轮回伤痕累累,那就让我们就此别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