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亦修的一番话让这好似冤家一样的赵闵许陇大眼瞪小眼的,一副我比你厉害!
毕竟啊,谁都不愿意自家东西弱别人一头!
这一番胡吃海喝,倒是那瑶惜静静的看着这毫无注意力的赵闵!
这梦亦修啊!也就纳闷了,你说这夫妻俩到底有啥难言之隐,是不是我们二人在场还不好说?
这也说不通啊!
这毕竟是在自己家,要是有什么话,拉到墙角说俩句,我们也不可能去偷听吧!
可这神情倒似乎是生离死别似的!还不能说,这事情,有些诡异!
梦亦修眼尖,看出来了!
这瑶惜啊,满眼之中就那赵闵的影子,倒也没看见这梦亦修的目光!
这赵闵有些傻愣愣的,和这吊儿郎当的许陇说着说着就争起来了,那争的红脖子急眼的!
还能注意这瑶惜的神情?
要说啊!
这赵闵作为一个捕快,细心那是必须有的,不然怎么办案呢!
这许陇,你别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
这做贼的一般,都得细心,不然,偷不偷的还不一定呢,这被人逮住,那可就是一顿毒打啊!
所以说,这俩人那都不是粗心莽夫之类的人!
可问题就在这俩人都有些怨缘,嘴上谁能服谁?这一开口,那就是停不住啊!
这才只有梦亦修注意到瑶惜的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古怪!
梦亦修虽是满腹狐疑,但也不好打听,毕竟人家是嫂嫂,再加上今天才见面,这么唐突,有些不合适!
梦亦修也按下心头的好奇,给这哥哥嫂嫂的敬酒倒茶的!
这赵闵许陇二人的酒量,可是不分伯仲啊!
这二人在拳脚上没分个高低,这在酒上,就要命似的拼起来了!
这约摸几十斤的酒,被这二人就给分了一半去!
一个个的摇摇晃晃,那是头重脚轻那!
可见,这酒哇,倒是没分个高低,自己倒是给醉的一塌糊涂了!
这梦亦修哇,倒是个清明的人,那另一半的酒,被下了肚子,硬是头不晕,脚不软啊!醉样儿倒是一点都没有啊!
笑话!
这酒对梦亦修而言,那跟凉水似的,除了肚子有点涨之外,这再没有过多的感觉!这比起那古道非的百酿浆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啊!
那酒,梦亦修记得当初自己第一次喝的时候,就那么半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可见那酒的性子有多么大!
加上这七年和那古道非拉着自己硬是给灌了七年那!
还美其名曰“男子汉大丈夫,若是一点酒都喝不起,那不如做个娘们呐呐鞋,暖暖炕来的实在!”
这才有这梦亦修千杯不醉的本事!
要说啊,这赵闵耿直,就是没一点儿的心眼,这趴在空荡荡的酒坛上的许陇,你看是醉眼熊熊的,满脸通红,可那时不时的眯起眼睛,让这眼尖的梦亦修给看见了!
“来,继续,……我还可以,再喝几斤!”
赵闵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胸脯,豪气的胡言乱语!
“你就吹吧你,就你现在…这样,连脚…和手都看…不清,还喝?再喝…你就得把自己当…当萝卜一样!,倒着栽下去!哈哈哈!”
这赵闵话还未说完,这许陇倒是给狠狠的讽刺了一番!
“你…你不要胡胡说 我…我还能喝!”赵闵一听,有些急得说道!
这梦亦修苦笑的看了看,这在场的有可能就赵闵一个人醉的一塌糊涂,有可能就他和瑶惜最清醒!
“嫂嫂,今日多有叨扰,我兄弟二人来此吃了一些菜酒,心中有愧,更不敢久留,告辞!”
这梦亦修也不知道去哪,但今天晚上还真得离开,这赵闵的家里,就一间卧房,难道要这夫妻俩睡大院,他们睡房里!
这就算那赵闵同意,这梦亦修也没那厚脸皮啊!
“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里啊?”
这瑶惜也就问了一下,也没多大的留意,毕竟自家知道自家事儿!强做挽留,也不过是做作虚伪罢了!
“走?去哪,今天我……我还没……没喝个痛快呢!”
的!这赵闵也算个汉子,这摇摇晃晃的大半天也愣是没给栽下!
“还喝,你这,呕~”
这许陇一听,好像害怕似得,最后更是险些吐在地上,这许陇也算个讲卫生的主儿!
忙的捂住嘴巴,快步的跑出了院子!
这梦亦修如何不明白这许陇接机要走的意图,连忙对瑶惜作辑说道!
“我二人先行告辞,给嫂嫂哥哥填了麻烦,改日再登门谢罪!”
“哈哈哈~你这崽子,还真是没用,就这么……额这么吐……呕~”
这赵闵醉了都不忘挖苦许陇,这话还没说完,也开始作势要吐,一个踉跄,给趴在桌子上,鼻鼾如雷啊!
“嫂嫂就莫要送我们了,还是照顾哥哥要紧!”
说罢拱手告辞!
出了门,走时还不忘把那漆黑的门给关了起来!
这坐在一旁的许陇,靠着墙,满脸通红,摇头晃脑的,如果不是梦亦修看见这厮刚才那模样,还真相信这厮醉的一塌糊涂了!
这梦亦修也没点破,拉起那手臂搭在自己的背上,扶着他,就跟扶着一个瘸子似得!
一股扑鼻的酒味,让有些洁癖的梦亦修有些不适!
但也没多说什么,就这么踉踉跄跄的给驮着!
“我说,徐大哥你这让我扶你去哪啊!”
这梦亦修边走边说道!
可这头靠在梦亦修的肩膀上,就是没说个话,依旧是一副软绵绵的贴在梦亦修身上!
“我说,许大哥,你这就没意思啦!这在里边你认怂喝不下去,我也就没说什么,你这出来了,还骗你弟弟我,你这是真当我是傻子啊!”
这梦亦修言语之中略有不满道!
这许陇倒也算个骗子,梦亦修这番话非但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倒是这许陇,是越来越无力了!
梦亦修毕竟是个没有习武的弱书生,这一下,被那本就矮小但精壮的许陇给坠的差点给栽在地下!
这梦亦修也来了脾气,二话不说的把这死猪一样的许陇给扔在地上!
这梦亦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扔,把那许陇扔的嗷嗷大叫!
“哎呀我的屁股啊,可咯死我了!”
原来啊,这不偏不倚,刚刚有个核桃大的石子儿,就那么坐在上面,嘶!疼的啊这许陇连吸冷气啊!
“我说,你这演戏的功夫倒是和那戏子有的一拼哪!”
梦亦修大概有些累了,气喘吁吁的坐到许陇的身边,有些戏谑的看着许陇!
“哎!有时候,我真觉得今天晌午的你和现在的你是俩人,一个蠢得要死,一个精的跟猴儿似得!”
“嘿嘿~”
这梦亦修也没说话,毕竟有些事情藏在心底比说出来要好的多!
没有多少人可以去了解自己,就算说的再多,别人也跟听故事似得嘿嘿一笑也就没下文!
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不说也罢!
“我真是看不懂你!”
这许陇不知是耍诈还是酒量好!这几斤下去,倒也没什么,那脚步叫一个稳哪!
那还有当初那飘飘然的样子!
梦亦修也没想到这小子倒装的是一个全套啊!
人家根本就没醉嘛!
这梦亦修也有些可怜的看了看那黑漆的大门,这其中,就把一个赵闵给灌的不成样子了!
哎!
梦亦修跟在许陇的后边,一言不发的双双远去!
……
这梦亦修二人刚走一注香的时间就几个人影却嗖嗖跃过不高的墙,脚尖几点,便出现在刚刚安抚好赵闵的瑶惜!
“卯!主子让你办的的都拖了十七年,你办的怎么样了?”
大概五六人的样子,其中一个好似领袖的人冷冷的说道!
眼光在烛火之中泛着寒光,声音中气十足,是个大概三十多的男子!
“没找到!”
瑶惜一改往日的温柔口气,冷冰冰的好似换了个人说道!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抓起来!”
手一挥,几个人倒似那猎豹一般凶猛的窜向瑶惜!
瑶惜却猛的一跃,脚下更是风声连连!
噗噗噗!
几声闷音,这几人却如断线风筝一般被几脚踢了出去!
这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这般脚力,若许陇看到,不知作何感想,毕竟,当初自己还要偷人家的荷包!
这几个精壮的大汉,却似那弱不禁风的稻草一般,没有丝毫的重量!
这刚才说话的黑衣人怒喝道
“大胆,你难道想要反抗不成!”
“我自会去主子那请罪,不用你们动手!”
瑶惜强硬的说道!目光如刀子般冷冷的注视着黑衣人!
“哼!最好不过!”
黑衣人冷哼一声说道
“搜!”
那几个爬起来的黑衣人一听,欲要进那房间,可这瑶惜一听,脚步一点,便到那几个黑衣人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你十七年在这里毫无进展,我怀疑你更本就没有找过,或者反抗主子的命令!”黑衣人毫无感情的说道!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主子的意思?”
瑶惜皱着眉头说道
“你说呢?”
黑衣人没有正面回答的反问道!
“哼!我如果不允许呢!”
瑶惜强硬道!
这毕竟是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家,怎会让外人来翻搜!
“哼!不要反抗,如果你觉得在拦我们时还能保那叫赵闵的周全,那你大可以试试!”
黑衣人拿赵闵威胁道!
“卑鄙!”
瑶惜冷冷的骂了一句便沉默的默认!
黑衣人微眯着眼睛,冷冷的说了句
“搜!”
便不在多言,只是紧紧盯着眼前这感情用事的瑶惜!
几个黑衣人刷刷刷的几下,在那屋中似乎是土匪来了一般兵兵哐哐的一阵乱翻,什么坛子了碗了,不是被摔碎就是被扔在地上,狼狈不堪!
“你们?”
瑶惜一看,有些怒不可遏欲要阻止!
“嗯~”
这还没等瑶惜动手,这盯着她的黑衣人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寓意不言而喻!
这瑶惜一听,银牙一咬,便闭住双眼不忍去看的沉默住!
不过顷刻间,这整理的有条不紊的房屋被翻的面目全非!
“没有!”
“没有”
“没有”
“……”
几个黑衣人搜遍了院落的大大小小的地方,可以说是挖地三尺都不为过,可就是什么都没找到!
“哼!废物!”
这结果让那似首领的黑衣人怒骂了一句,有些不满的看着瑶惜!
瑶惜对视着说道
“如果我找到了,难道会私藏?”
黑衣人显然认为眼前这女子不会,冷冷的说了句!
“最好不过!”
说罢,便让几人夹住瑶惜欲要离去,可瑶惜一下子给把几个人又踹了回去!
“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黑衣人此行无果本就极度的愤怒,这一看瑶惜反抗,可真有点忍不住出手教训一下这不听话的小兔子了!
“我去看他一眼,就一眼!辰大哥!”
有些哀求的说道,看着这黑衣人
“哼,妇人之仁!”
那被叫做辰大哥的黑衣人底骂了一句,也算是默认了!
这瑶惜怎能不听出其中的寓意,赶忙跑到屋中那鼻鼾如雷的赵闵身边,一脸爱慕及不舍的看着这刚毅的面孔,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可那有些颤抖的双手,只有慢慢的抚摸,就像抚摸自己愧疚的心里!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哗啦啦的留着,底闷的哭泣,死死的压制,就是不让人听到!
如果世间的情是什么,也许就是那长相厮守的一生!
可那分离的一刻,就像没有烟火的蜡烛,在黑夜里颤颤巍巍的闪烁着,也许在下一秒就会熄灭!
就像这看不厌脸庞,也许在下一刻就会消失在眼前,这一次的分别,也许是一年,十年,或者一辈子!
珍惜了十七年的生活,在这野蛮的一刻,还是凄凉的分离!
你说命运也好,自找也好,这一刻的心,却如刀割一般,痛的痛彻心扉,难以言喻!
那赵闵似乎是感觉到熟悉的温柔,抬起手抓住了瑶惜那颤抖的手,紧紧的贴在脸上,嘴角勾出一个幸福满足的笑容!
这就像那梦一般,在奇幻的世界中,毫无理智,肆无忌惮的宣泄自己的感情,可睁眼的那一刻迷茫,却似那划过星空的流星,璀璨的,让人难以面对!
哭着,就像没有声音一样,泪水,就像黄豆一样的滴落!
温柔的嘴唇,贴在那有些麦黄的额头,有些烫!
那一吻,就像裂开十七年精心酿制的酒!
那一吻,就像临死前没有送别的的遗憾!
那一吻,就像黄泉路上的一次不舍的回眸!
“带走!”
冰冷的声音似乎是生死判官一样,拉走了那凄凉的身影!
可瑶惜那因这些年家务而有些粗糙的手紧紧的拉住赵闵!
这拉着瑶惜的黑衣人一看,害怕弄醒着醉的男人,赶忙的放下手脚!
这一放,瑶惜连滚带爬的来到赵闵的床边,拉起赵闵的手,哭泣的贴在自己的脸上,宽厚的手掌温暖着泪痕的冰凉!
“你难道要让他看到这一幕吗?要是被看的,他只有死!”
黑衣人呵斥道,威胁的抬起手掌欲要劈在赵闵的天灵盖!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瑶惜连连摇头,痛哭流涕的就像那被风雨摧残的奄奄一息的花朵!
“带走!”
黑衣人这拉起了瑶惜,许是害怕了那威胁的话,这次放开了赵闵的手,低声哭泣着!
“我再看一眼,就一眼,求求你了辰大哥!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无力的被拉走,她知道,这一走,有可能就是生死永别,叫的撕心裂肺,床上的赵闵似乎听到一般皱着眉头!
这黑衣人一见,冰冷的眼眸似乎有些不忍,最后还是果断的一掌击在瑶惜的脖颈,瑶惜白眼一番,便晕了过去!
复杂的看了一眼那毫不知情的赵闵,哀息一声便带着瑶惜迅速间离开!
风,吹过了蜡烛,凄凉的颤抖,就像那瑶惜的哭泣,不忍的熄灭!
唯有那风似乎在吊唁着这生离死别的现场,留下一阵阵呜咽,卷起那黑衣人临走放在床头的一封信,飘落在地下!
格格不入的,就像这十七年的生活,本就不属于瑶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