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周六,已经是早上将近九点了,在寝室无所事事的我和我的室友吃过早餐走向了教室,昨天并没有做任何安排,可能下午会去爬山,早上我暂时想去教室看看书,或者做做练习题,而我的同学他只是顺带去教室转一转,觉得没意思可能又会回到寝室吧。
教室里只有五个人,林绢和她的朋友也在,书桌上书本摊开着,但现在她们没有在看书学习,而是在聊天。她很高,目测有一米七了,她是我们班上最高的女生,一头算不上茂密的黑发绑着直垂到了臀部,小小的瓜子脸精致漂亮,她的脸比林绢的还要小,细细的柳叶眉极为漂亮,每每笑起来的时候两颗尖尖的虎牙就会露出唇外,高高的个子却格外的可爱。她的年龄比林绢小些,但比我大些,准确来说大部分同学都要比我大几个月。
她们看到了我们,热情的跟我们打招呼,我室友果然只是进来看了看就离开了。
我走到我的座位上,跟她们闲聊了几句便随意拿出了一本书开始看,而她们就在我后面闲聊讨论。
我看了没多久的书,她们便提议我们一起去爬山,就我们三个人。
从学校到那座山要穿过大半个县城,我们三个走在街上,她朋友不断的和她和我聊着各种话题,她朋友故意把她往我身边挤,她想撮合我和她,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了,而她好像也并不抗拒,顺势离我越来越近,反倒是我有点彷徨、无所适从、不知所措,甚至有点抗拒,她越是靠近,我却越是逃离,本能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再远一点点,但又不愿太远。
当她挤过来一点,我便向旁边退一点,她再挤过来一点,我再向旁边退一点,当我没地方能退我们快要接触的时候,我便放慢一点脚步将她错开,我们就这样挤挤退退,直到来到一家奶茶店。
这是我第一次来奶茶店,在进来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店面,看着比我们平时吃饭的那些破破烂烂的饭店要高档不少,干净的环境地板,高档的椅子,干净的台面。我从来没进过这种店面,在我的眼里,这种打扫得非常干净的店面都很贵,自以为的那种贵。我觉得我能进的店面都是那种忙得根本没时间及时打扫的店面,比如学校旁忙忙碌碌地上还有油渍的饭店,县城里随处可见的地上全是拆封塑料袋的小商店,县城里烟雾缭绕的网吧。我进过最干净的店面就是校门口对面的文具店了,虽然那里不仅仅只卖文具,但每次进去我也只敢看文具。
进到这里之后我更是不知所措,抬头不断打量着这个装潢干净的地方,却又不敢放肆打量,生怕引起那些店里的人或是店员甚至是路过的人的注意,我甚至能想象出他们像围观猴子似的围观着这个一看就知道付不起钱的我,虽然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但也是因为我从未进入过这么豪华的地方。
如果不是看着他们轻车熟路的坐上那看着就与普通货不同的椅子,我都不敢硬着头皮坐上这个椅子,即便坐上了椅子也是各种不舒服,我更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她们问我喝点什么,我也只会回答,不用,都行,随便吧。最后她们随便各自点了一杯饮品,也顺带帮我点了一杯,她朋友还顺带把钱付了。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不适应,也许是不想在这里过多停留,也许真的是想去爬山,总之,我们各自拿到饮品后就立刻离开了。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其实那些饮品也不贵的,那种装潢更谈不上高档。
我们回到大街上,各拿着一杯奶茶,这是我第一次喝奶茶,第一次知道这种饮品的味道,我会记住这个味道的,虽然觉得并没有想象中美味,虽然我觉得它还不如一瓶矿泉水。
这次她没有被她朋友故意挤过来,我们相安无事的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她朋友在尽可能的说些什么,而我依旧只是尴尬的附和着。
或许她朋友觉得是她的存在使得我无比的尴尬,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是有事要回学校,让我们两个自己去,而林绢也不拦着,只是简简单单象征性的抱怨了两句。其实她们不知道,正是她朋友在旁边不断活跃气氛,我才不那么尴尬,如果她朋友走了,我和她之间可能真的只剩下相对无言了。
她朋友转身便要走,而她却并没有阻拦,现在的我和她朋友其实一点都不熟,我们认识都是因为她朋友来找她,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手抓住她朋友不让她走,她走了我会更尴尬的。
林颖,不要找那么多借口,是你提起一起去爬山的,你怎么能回去,我知道你肯定没事,不要在这耍赖。
我真的有事,你们自己去好不好,下次,下次我一定不跑。
刚才出来都没事,怎么现在突然有事了,也没接电话也没干嘛的,哪来的事,真有事下午回去再弄。
我真有事,我要回去,我亲戚来了,得赶紧回去,别拉着我了,等会林绢吃醋了。
我们拉拉扯扯,她是铁了心要走,我是真不敢让她走,虽然之前也和她一起去爬过山,但那次一大帮同学都去了,这次仅有三人,有她们互相陪着说说话我还不至于那么尴尬。
她有事就让她回去吧,出来之前说得好好的,回去再收拾她。我们拉拉扯扯一阵后林绢出声了,但并不是帮我留下她朋友。
即便林绢说话了,我也不想让这仅剩的缓冲剂离去,她回去了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互相尴尬了。
我们又周旋了一会,她还是离去了,完全不会表达的我留不住,能开口留住的反倒帮倒忙,还有那个铁了心要走的,结局似乎是注定的。
林颖回学校后,我抱怨了几句,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我想要找些什么跟她聊聊,但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去说学习上的事情和班级里的其他人好像不是很合理,而且这种话她也并不接话茬。我们几乎是一路沉默的来到并爬上这座我们都熟悉的小山。
山顶有座小小的寺庙,寺庙大门敞开着,大门旁开着一个小店,一个中年僧人坐在柜台后售卖着香烛,他抬眼看了看我们又再次低下。一个大大的香鼎三支巨大的木香静静的燃烧着,丝丝白烟慢悠悠的升入天空,消失不见,鼎中还有一些正常大小的香也在静静的燃烧着。右边一棵巨大的不知名的树,满满挂着各种红绸,我从未仔细看过红绸都写的什么,据说很多人去寺庙求姻缘,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很多求姻缘的红绸。寺庙的大殿昏暗了些,我不太喜欢进去,只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进去过一次。
相较于这座寺庙,我们更喜欢在外面的那座石塔下面待着,在夜晚的时候,石塔下依旧会有很多情侣、夫妻或是锻炼的叔叔阿姨,当然也有很多像我们一样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