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五十名将先后进行三轮比试,三轮比试后的总成绩再次排名,对阵依旧是一对一随机抽签,经过五轮的比试大家都已经非常疲累了。
前五轮所淘汰的几乎都是那些灵力不足,灵技不熟的学员,剩下的这五十人几乎人人都有一种甚至多种较为熟练的灵技,最差也得基本掌握,唯有一人尚未展现任何一种灵技,这人便是李玲。
稍歇片刻新一轮的比试便开始了,场中再次升起二十五个小擂台,二十五对同时进行比试,待二十五场全部分出胜负再进行分组对垒,谁先分出胜负谁便有更多的时间进行调整,最后一组几乎没有时间休整,结束、分组、开始仅需片刻。
与我对阵的是一个小妹妹,娇小瘦弱,弱不禁风的样子,走起路来也是飘飘的,单论外形谁见到她都会有一阵风会不会把她吹倒的感觉,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这是这个世界最基础的法则,实力与形态从来不是成正比的,某些看似柔弱但实际力大无穷的不在少数,某些看似粗狂但实际灵活无比的亦不在少数。
永远不要被外表所欺骗,永远不要把实力展现在外表上,这是启蒙第一课就强调过的。
她的武器是一根木棍,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棍,其实这不是她唯一的武器,这是今天她拿出的第五根棍子,她的灵囊中存放着不知道多少木棍,每一根都很普通,但也不普通。普通的是木头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木头,随便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到,楠木,常用的建筑材料。但仅是这普通的楠木棍,硬生生从各种铁器、灵器中打出一条路。
随着裁判开始口令,她迅速双手持棍冲来,临近身前一棍甩下,虽是躲过,棍头擦过地面擦去部分木屑,以棍尖为支点棍身向我推来,此时已是躲闪不及,只能以手臂交叉护卫胸前,急身后退,虽是又能躲过一击,但我知道我还是大意了,这才刚刚开始,这其实也算不得躲过。
果然,我刚出退势她已然换招,立刻以棍撑身飞身向我踹来,此时我还在后退,已然躲避不得只能硬接。双腿踹上手臂加之后退之势,毫无意外的被一脚踹倒,在我倒下的时候她也已经落地,双手握棍反身砸下。
盘山棍法,一棍接一棍,一招接一招,只要被打中一下就意味着被缠上很难脱身,虽然木棍威力不算多大,但任谁也无法接下这一棍又一棍一招又一招的关爱。
虽说盘山棍法被打中第一下就很难脱身,但并不是说就无法脱身,此棍法虽加入了些身法使得招式更为连贯,但其核心依旧在棍上,破解的办法就是棍落或棍碎,在这种时候棍碎显然不太现实,落棍是唯一的办法。
脑中不断回想破解之法,但比试并没有因此停下,木棍已到身前容不得多想,我强行翻身一滚,但依旧没完全躲过这一击,棍身擦过手臂砸下,木棍砸在地板上砸出爆响,我甚至还能听到木棍震荡的声音,被擦过的手臂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容不得多想,更容不得看手臂,下一招已然到来,挑、甩、扫、砸、点、踢、踹各种招数一招接一招而来,此时五招能躲过一招已是极限,这还全靠在藏书阁中学过一些身法灵技,我只能不停躲避不停思考应对之法。
寻遍脑海也没寻到落棍之法,既然破解不了,那就不破解。
此棍法确实精妙,每一招都是为下一招做准备的,中一击便是无穷无尽的招数不断连续,重技巧自是要舍弃部分力量,相较于大开大合类的棍法力量远远不足,这也是我受了如此多攻击还未输的原因。
进入学院以来,别的不敢多说,一同进入的学员里没一个掌握的灵技比我多,以力量为重的灵技便有三种,其中有两种便是近身肉搏之技。
撼山拳,一种完全抛弃防御的拳技,撼山拳只有两种拳,直拳和平拳,直拳以腰为轴,以腿发力,双拳直推而出,重于力量,平拳以肩为轴,以肘发力,平冲而出,力量远不及直拳,重于速度。
这种境况下,我自是不会选择直拳出击,直拳虽强,出拳速度却很慢,相较于她的棍法可谓是慢得出奇,我出一拳就必然接上她三棍甚至更多。
但我依旧小看了她对棍法的熟练,即便平拳的出拳速度于她的出棍速度近乎相当,就是差的那一丝使得我依旧处于被动,仅是比之前少挨几下而已,连续的棍棒打击之下,我已然忍受不住,她已经几次叫我认输了,就是裁判也随时准备出手终止比试了。
既如此,那就一招定胜负。
再耗下去对我极为不利,这种消耗战对谁都没好处,毕竟后面还有几轮,已经到这一步的人谁不是冲着第一来的,谁都不想第一场就是持久战,又不可避免的几乎都是持久战。
跨步,沉腰,收拳,蓄力,挨打,出拳,结束。
运气不错,一拳打中,击断木棍,势力不减对着腰部而去,在我即将打中她的身体的时候她已急速退去,但这一次不是她主动退后,更不是她身法精妙,裁判已然出手。
胜负已分,她自大了,靠我太近,这避无可避的一拳,中则必伤,她若以长棍远击,这一拳之后我必输。
先结束的先调息,我虽不是第一个结束的,倒也靠前,调息的时间也不少。之后几场我都以全力迎战,消耗虽大,但结束够快,能够有更多的调息时间。大多数人如此战斗的后果基本都是后继无力,这是很早之前就教过的,应该说是被警告过,不论什么情况都要尽可能的保留实力,这一点永远要记住,甚至要化为本能。但我在几场全力以赴之后发现我并不属于大多数的范畴,我越是大量消耗,恢复的也越快,我甚至感觉仅这几场之间我的灵力又精进了一点。
接下来的比试依赖着我驳杂的灵技及奇怪的恢复能力赢得倒还算平稳,即便是玲儿也因灵力不支败下,而玉海则遇上了化身莽夫的李奕,最后的决战又是我和李奕。
最后的对决之前我们有半个时辰的调息时间,并且是在特有的调息台中进行,半个时辰基本足以恢复全部实力了,而这半个时辰的调息时间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这场对决是完全不必保留实力的对决,裁判将会负责学员的安全,这将是入学以来最为激烈最为精彩的对决。
半个时辰过后,我与李奕都以恢复近最佳状态,李奕眼中的火焰越发爆裂。
对决准备,长枪横亘,双腿低沉,上身微伏,双目爆裂,蓄势待发,此时的李奕与入学时的李奕大有不同,甚至与上一场比试都有所不同,此时的他已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莽夫,只待开始。
对决开始,如我所料,全力以赴,一往无前,爆裂的双目,狂暴的长枪,每一枪都迅猛无比,虽早有准备,但面对如此狂暴如此蛮横的长枪,我也只能艰难迎接,即便我掌握的灵技足够多,但单论熟练度,李奕远在我之上,在枪法上他同级无人能及,但在数量上我亦是无人能及。
仅不过十数回合,我已使用十二种灵技,更是更换了五种武器,而他仅是一杆长枪一种灵技,十数回合几乎都是不相上下,甚至有几次我还稍落下风,仅是如此短暂的时间,灵力便已消耗近半。
一击即分,我再次更换武器,手中武器再次消失,一柄短铁锤出现在我手中,容不得喘息,他已再次扑来,枪尖已近,而我的短锤也已挥出,枪尖与锤头又是一击即分,收枪,上挑,一气呵成,而我的第二锤也已锤出。
铁锤下落之时却是变故突生,原本灌注在双手中的灵力突然全部撤回,不仅仅是双手,全身的灵力都突然极速撤回了经脉之中,并全部消失于经脉壁中,原本全力锤出的一锤突然失去了灵力的支持,仅剩的纯肉体力量显然不足以接下李奕近乎全力的一击,当铁锤与枪尖接触的一瞬,铁锤被高高击飞,长枪气势不减仍旧向我挑来,但这次依旧不会挑中我,因为在铁锤飞出的一瞬我也被带着飞出了,虽然不像铁锤那样高高飞出。
因为我刚刚紧握着铁锤,铁锤被击飞时所承受的力量大部分转移到了我的手臂,手臂被这股力量生生撕扯脱臼,而指骨更是断裂了,此时我本应该疼痛难忍的,但那种赶紧仅持续了一瞬我便昏迷了过去,并不是因为疼痛,那种感觉更像是灵魂突然的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