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子和秦建英没能渡河取得彼岸之花,回村后先去找秦义山和李平士,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我独自一位进了河西煤矿的十三号岔口,凭早上梦境里的记忆,连续按下了五块石头,当再想按第六块的时候,却没了印象。因在梦境中,降雪按石壁上的石块时,我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并没放在心上,所以后边的按动情况,在我的记忆异常模糊。可即便如此,眼前的情景已经让我大吃一惊。
昨天,我曾无数次按过这些黑白石头,最大只可连续按下两颗石子,绝没出现第三个可能,此刻,凭着梦境里的残留记忆,竟奇迹般的一连按下五块。难道石壁上的这些黑白石头真是一个机关?石壁的后面真如梦境另有洞天?
我努力想着梦境中的画面,可越想越是模糊,最后,我只的随手将一块石头按下,接着在一阵响动中,之前按下的五块石头全部弹起。接下来,我又反复按动石壁上的石头,可每次按下第六块的时候,之前按下的五块激起。
最后,我在失望之余,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李馨兰的影子。我梦境里的降雪就是李馨兰,降雪能够开启石壁,不知道李馨兰见到这幅会有甚么反应?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一声。
秦义山房间,客厅里。
秦义山、料子、李绩、秦书兰等众人围着桌子,目光聚在了一张图纸上。
图纸上画着许多空心圆和实心圆,以及几条凌乱的线条,这幅图正是矿井里石壁上的那一河图,是我刚从矿井返回来绘制出。因梦境之因,我已经通过小翼告诉了众人,这是一幅机关图,希望众人能够从中找出开启之法。
众人越看越是迷茫。
我一直围绕龙王铁令的梦境,最后奇怪的和十三号岔口内的石壁联系起来。我更加肯定,龙王铁令上一定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昨天夜里,当我提出要破译铁令上图文时,秦义山想到了西安的一位老同学陈俊冰,其父是社科院的教授,在考古界地位极高,秦义山在西安就从别的同学口中早有耳闻。于是连夜电话联系了这位老同学,得知其父前段时间去外地考察,正好在这天上午将返回。
这天,天刚亮,秦义山带着三张图纸,开车回到县城,找印刷公司的朋友,扫描成电子图片,最后通过网络发给陈俊冰。
此际,我通过小翼寻问秦义山:“不知那几张图纸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教授上午才返回西安,我想破译铁令的内容不会那么轻松,恐怕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
我心里也明白,破译的事不会那么轻松,只是心里想知道铁令上隐藏秘密。因这段时间里,不止在梦境里,就平时脑海里也会常出现铁令上的图文,似乎想告诉我甚么,曾有几次,我甚至有种感觉,认识那些陌生的图文,但往往到最后一刻,又不能冲破那一层障碍。
料子叹了一声:“百合花不能取来,那两张图纸恐怕一时间也不会有结果,竞渡楼的幽灵今晚就行动,我们也找不着葬地,现在还能做甚么?”
众人都没做声,显然一时间想不到甚么可行之策。
我独自一位来到龙王庙西侧崖壁下,崖壁因多次塌陷,岩壁上怪石突兀,崖脚下乱石成堆,并没梦境中的那条岩口。事实上,这一带的地形地势,我极其熟悉,即使不去也知道岩口不存在,但在奇怪的梦境驱使下,还是过来查看了一番。我在岩壁前呆了许久,不见再有发现后才离开。
路过龙池湾水湖时,见树荫下几个小孩正围成一圈,玩“三六九”游戏,我不禁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二”旁边的小孩运气极佳,短短的时间内连走数步,其他两个小还孩的眉头皱成一团。
我看着地面上的那个游戏图,脑袋里突然闪出一个画面,岔口里布满黑白石子的那面石壁,完完整整的在我脑海里再现。若将石壁上连接黑白石块的那些石槽补齐,就是眼前这幅完整的游戏图,也就说,石壁上的黑白石块全罗布在这幅游戏图上。这一发现,让我激动异常,马上返回自己的房子。
吴雨霞已被料子叫去吃午饭,李馨兰自从上次在红泥湾出现后,再没回过房间,所以,当我走进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我马上找来纸和笔,先将那些石块的分布情况,以及原有的石槽痕迹画出,然后在将缺失的部分补齐。我越看越是惊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不明白这两者间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最后,我按顺序在图纸上表明能连续按下的五个子,反复的从中寻找规律。很快,我发现按下去五个子,三黑两白,第一子处在游戏图“一”的位置,随后四子都处在游戏图第一宫的步子上,而五子被按下时的先后顺序与游戏的步骤相同,即从“一”出发,经过第一宫路线上关键点的每个子,都先后被按下。
我再次仔细观察被按下五子,第二、三、四子处在第一宫的第一、二、三步的关键点上,第五子处在第五步的关键点上,第一宫中的第四步和第六步的关键点上没有分布子。我看到这里,心想,莫非将排列在游戏线路上每子都逐个按下,从第一宫一直进入中宫,然后出于东宫,就可知其背后的文章。想到这里,我马上直奔河西煤矿的十三号岔口。
西安,城东客运站。
一辆华阴来的大巴驶入站内,停车后,一位头发花白形体清瘦的老人,拎着一个行李包下了大巴。老人姓陈,在社科院工作,从九零年开始,陈教授第一次神秘的去华阴北洛村,在附近的罗敷河、柳叶河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考察。随后在接下来的七年里,陈教授无数次的往返西安与华阴之间,足迹几乎踏遍渭河南岸,尤其在赤水河、方山河、罗敷河、柳叶河等渭河的支流,似乎在寻找什么。陈教授长时间在渭河流域活动,被当地人称其为“渭河老人”。
此次,是刚在北洛村进行完十多天的考察,返回西安。从其神情来看,似乎仍没找到这七年一直寻求的答案。陈教授下车,一位青年早开车等候。
路上,青年告诉父亲说:“今早有朋友发来一份古董,让你帮忙破译。”
陈教授在后车厢里奇怪的看着驾驶位上的青年:“破译?古董有甚么可破译的?”
青年笑了笑:“是几张图纸,上边有些奇形怪状的符号,我想应该是一堆古老的文字。”
陈教授原本一脸疲倦,听了青年的回话似乎立刻来了精神。接站的青年叫陈俊冰,是陈教授的二儿子。刚才所说的几张图纸,自然是我拷贝的龙王铁令卷纸。陈俊冰将父亲接回到住处后,陈教授顾不的休息,马上叫他把图纸找来。
陈教授将老花镜架在鼻梁上,目光刚落到陈俊冰放到桌前的图纸上,就见两眼发直,随后,两手也开始颤抖。
陈俊冰一看,以为父亲出现什么状况,急忙上前扶住:“爸,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刚才我都说了,您就是不注意休息……”
陈教授没搭理儿子的说话,突然抬头正视着陈俊冰,两块镜片后射出两道锐利的目光:“你朋友是哪的人?这是在哪发现的?”
陈教授的语气异常的激动,陈俊冰一看父亲的情形才明白过来,随后松了一口气:“不就是几张图纸,怎么让您这么激动?以前那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没见您这样过,一位府谷朋友发来的,这里还有说明……”
陈俊冰说着,就将下边的一张图纸翻了上来,伸手指了一下图纸左上角的一段文字。文字所在的图纸正是我凭着记忆复原的那一页,其上文字即对这一情况作的简短说明。陈教授看后,马上将另外一张相似的图纸与其放一起,仔细对照。
不久,陈教授眼睛突然一亮,抬头对陈俊冰说了声:“取地图来。”
陈俊冰没敢怠慢,马上取来地图,在桌面上摊开。
陈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府谷在哪?”
陈俊冰马上指到地图上的一处位置:“这里。”
陈教授看了一阵后,用铅笔在地图上府谷的位置划了个圈,嘴里喃喃的说了两声“府谷”后,突然抬起头来:“快,现在电话联系你那位朋友!”
陈俊冰一愣:“啊?您刚回来,是不是先休息一下?晚点再联系……”
陈教授:“就现在,就现在联系。”
陈俊冰一脸纳闷,父亲的表现让他几乎不敢相信。陈教授虽然非常热衷于自己的事业,但也十分注重自己的身体,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休息到位,工作才有效率。可此刻的一反常态,让陈俊冰极其的意外。
陈俊冰没再说甚么,伸手将一边的电话拉过,拨通了秦义山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