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姐姐,你要离开怀柔宫了?”
舒雅看着屋内屋外不停忙乱着的,为姚姜收拾东西的宫人,语里满是不舍与羡慕。
“嗯,你以后可以来嫣嬉宫找我说话。”
“姚姐姐,你走了我心里没底。”
“不用怕,以后要多长志气,学会为自己做主。”
舒雅低头诺诺道:“我的家世,没有她们的好。”
姚姜拍了拍舒雅的手:“兰御妻的家世倒是好,可她如今的下场呢?你应该为你的身世而感到庆幸。”
“姚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姚姐姐说的话,她怎么又听不懂了?
“没什么,往后你自会明白的。”
“兰御妻福气还算好,也被大王宠幸过,只是断了头发后她就不怎么出屋了。”
姚姜差点忘了,在大家眼里兰萱是被万俟淳真正宠幸过的,虽然断了发,父亲职位暂时被代,大家始终都会高看她一眼,这就是万俟淳的高明之处,让你有苦难言。
“主子,东西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门外进来一个小太监,毕恭毕敬地给姚姜行着礼,还有三个年纪和他相仿的太监,在屋外欣慰的拿着东西,这四人,正是姚姜选秀进宫当日,那四个抬轿的太监。
“嗯。”
姚姜回头,最后一次贴着舒雅的面耳语,“你要真想出这怀柔宫,就多去御花园的东边走动,大王偶尔会去那里散步,还有……大王喜欢红装。”
舒雅激动地用手捂着嘴,声音高兴到发颤,“真的吗?”
“多谢姚姐姐!”舒雅满眼欢喜,好像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姚姜浅笑过后,拍了拍舒雅的肩头,“多保重!”
……
嫣嬉宫清静利索,最让姚姜高兴的,莫过于不用再和其他女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相见生厌了。
昨晚过后,万俟淳对她的好,由暗转明,不管他是出于给她吃堕仙丹的愧疚,还是想探她玉飞山的口风,又或是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反正她现在是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娄子傅。
“参见娘娘。”
“娄大人不必多礼,你们都下去吧。”
“是,娘娘。”
宫中的太监宫女都出去后,姚姜和娄子傅一下轻松了许多。
“娄大哥,你怎么没带灵儿来?”
“灵儿她……受伤了?”
“什么?怎么回事?伤的重不重?”
于是娄子傅将那夜的事情,尽数说给了姚姜听。
……
“灵儿真是太冲动了,嫂子肚里的孩子没事吧?”
“没事。”
“徂尔竟然也来了,看来我们是应该帮戴国质子一把。”
“嗯,我也正是此意。”
“你确定徂尔能把灵儿的伤治好?”
“我抱着灵儿见到徂尔的时候,灵儿的呼吸已经是有出无进,非常虚弱,但徂尔却成竹在胸,好像灵儿受的伤对他来说,只是皮外伤一般简单。”
“那多半就应该没事,你既猜徂尔是为了戴方濯而来,如果徂尔想让我们帮忙一起救出戴方濯,那他理应先献出点诚意,若是暴露了自己还治不好灵儿,岂不是在自投罗网?”
“嗯,能听到你也这么说,我就更放心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看娄子傅面色凝重的样子,姚姜心头一紧。
“是不是有闼大哥的消息了?”
“是他的弟弟闼复,还有一些卢国的旧部,最近在被胡安的儿子胡越带兵追杀,那些骁勇之士才刚刚聚集起来就被万俟打散了,闼复也逃走至今下落不明。”
“复儿……”姚姜面露担心道:“娄大哥可知道他们是在哪起的兵?”
“祁阳。”
“共有多少人?”
“本来近千人的兵马,现在零零散散只剩下了一百,估计近段时间他们也不敢露面了。”
“万俟淳这是要赶尽杀绝,这次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徂尔来的正是好时候,我们可以借戴方濯回国之事转移万俟淳的视线,让他无暇顾及旁事,好帮复儿还有其他人争取时间,所以无论徂尔有什么需要和条件,尽量满足他。”
“嗯,最近城门口一直在严查出城的北疆人,但这件事也没在朝堂上说,我也没探出个结果。”
“万俟淳现在最忌惮的就是北疆,北疆稍有点异动就草木皆兵。北疆来和亲的女子曹婵媛我和她碰过几面,一直没想好要怎么跟她打交道,她和她的侍女都身怀武艺,一看就不是安心来和亲的……娄大哥可以先试着去接触一下城中的北疆人,探探他们的底,但有一点要切记:千万别被万俟淳的人发现。”
“好。”
“还有灵儿,若是她平安回来,一定要让她马上进宫来见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