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失去了坐骑的娄灵,正一个人坐在路边休息。
她食指拔搅着脚下的朽草,幽怨道:“可恶的春蔚!竟敢跟师兄同乘一匹马!”
说话期间,她一把揪起草根,一折两段。
她凭什么介意,她不能介意,师兄身边的人即便不是春蔚,以后也还会是别人。
想到这里,娄灵满腔的醋意,渐渐平息,她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踏踏飞扬的马蹄声传来,娄灵扭头一看,正是弃她而去复又折返的卷耳。
她心下虽喜,但还是板着一张严肃的脸。
卷耳在她身边停下,娄灵站起来开始解她的包袱,“你是大爷,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倒好,带上我的家当说跑就跑,是我不配与你同行,到下个镇子我就再买匹听话的马,您爱上哪去上哪去。”
卷耳用头不停地蹭着娄灵的肩膀,痒的娄灵咯咯直发笑。
“停停停,好!你要是想继续跟着我,那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卷耳忽上忽下晃动着它的头,倒像是在应承娄灵。
“你见着师兄了?”娄灵试探。
卷耳点头。
“他知道是我了?”
卷耳又点头。
娄灵抱头奔溃,这时候要是还跟师兄说她对他全是虚情假意,全都是为了利用他,师兄还会信吗?除非他有病。
师兄没病,所以他当然不会信。
“完了完了,你这头蠢马,肯定也是师兄让你来找我的,辛辛苦苦做的坏人模样,全毁在了你的手里,你害死我了!”
卷耳呜咽着,眼神有点哀怨。
娄灵叉着腰与卷耳平视,“怎么?不服啊?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错?要不是你突然跑出去,我能被师兄发现?我现在至于心虚?”
卷耳不顾娄灵还没教训完它,丢下娄灵便独自哒哒向前走去。
娄灵在后边指着卷耳的背影嚷嚷着,“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你不爱听,我还不爱说你呢,哼!”
……
一路上与卷耳吵吵闹闹的娄灵,又紧着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在离十五只剩下两天的时候,来到了玉飞山。
娄灵牵着卷耳立在山脚,抬头看着大冬天郁郁葱葱的山身与山头,只觉得诡谲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