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进来的虎贲,双手抱拳,在门口听命。
“帮我上药。”华祝将药瓶由空中扔给了虎贲。
“是主子。”
直到虎贲上药到最后,华祝都没皱一下眉头,不是他不疼,而是他没有时间来体会疼。
“退下吧。”
“是。”
“这下可以了么?”
虎贲出去,华祝又试着接近说服春蔚。
华祝的面无表情,敷衍潦草,在春蔚看来是对她极大的不耐烦,“世子这么着急,是不是还想着要去追她?”
“不去了,万俟暗卫救她走,她不会有危险。”
春蔚听后心里一凉,原来去追是怕她有危险,不去追是因为想到她不会有危险,还真是讽刺!
“呵呵……她是不会有危险,我们可险些被她给害死了,咳咳……”情绪激动的春蔚不住咳嗽。
“别说了,上药。”
“我不上药!我跟着世子出生入死,还是抵不过她步步陷你于泥潭?”
春蔚忿怨直白的话一出口,华祝便将药瓶放在了春蔚面前的地上,方才无表情的面上,此刻覆上了一层冷霜,“剑伤在你左肩后方,你抬起右手就能够着。”华祝说完,起身要往庙外走。
春蔚看着华祝决绝的背影嘶吼道:“世子!她能为你做的一切我也能做到,她不能为你做的我也能做到,她绝情至此,你为何偏要痴情自伤?”
“我什么都不需要她做,所以你也不必为我做什么,如果命定的人不是她,那也不会是别人。”
春蔚刚才为他挡那一剑,华祝打心里觉得愧对于她,但若是牵扯到娄灵身上,他便丝毫不能忍让。
春蔚伤心地落泪,事到如今,他依旧不给她一星半点的机会,她不甘心道:“她究竟哪里好了?值得你这样对她?”
“在世人眼里她纵有千般不好、万般过错,她也始终是我唯一的师妹,唯一的妻子,她没有对不起我,是利欲熏心的人们对不起她,这世间被权利物质蒙蔽双眼丧失了良知的人何其多,她是不想我站在她身边,与她一同接受莫须有的指责。”
“这是她跟世子说的?世子不觉得自己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么?”
“你可以不信她,但我的意志是谁都左右不了的。师傅和白犬快到了,你尽早给自己止血,否则我只能让虎贲护送你回蒙国了。”华祝平心静气说完之后,潇洒离开。
春蔚掉在地上的眼泪已结成了冰珠,唯一的师妹……唯一的妻子……呵呵,蒙洑渊,走着瞧。
“主子!”华祝从破庙出来,两个虎贲拱手向他拜礼。
“刚才你们为何突然现身树林?”
“回主子,属下收到娄姑娘见血封喉毒已解的消息就马上赶来此地,大王已经率兵启程前往玉飞山,他让您做好十五回国的准备。”
“知道了,你们去捡些柴火来。”
“是。”
华祝呆呆望着娄灵骑马离开的方向,灵儿,师兄只能尽力帮你拖延时间了。
半个时辰后,徂尔和白犬沿着华祝一路留下的记号来到了庙前,正在里边添着柴火的华祝听到外边的脚步声,赶忙出来迎接,“师傅,您怎么样?”
徂尔见华祝不住地盯着他的衣服看,便道:“无碍,衣服上的血渍是别人的,白犬伤的有点重,快把他扶到里边去。”
“好。”
庙里华祝生的那两堆火燃的正旺,春蔚给自己上了药后,就一直靠在墙角,一声不吭地闭目养神。
华祝给白犬检查伤势,白犬浑身共有十二处刀伤,刀刀致命,看来那些人真是想置他于死地。
“师傅,金创药刚才已经用完了,白犬的伤势不宜再动弹,派虎贲去就近的镇子上买几瓶创伤药回来吧?”
徂尔:“不行,这样就更赶不上娄灵了!春蔚的伤怎么样?”
华祝:“春蔚姑娘的伤口较深,也不宜再骑马颠簸。”
徂尔:“那就让一个虎贲去买药,另一个虎贲在这守着白犬和春蔚,你跟我去追娄灵,那个鬼丫头笃定的表情好像知道怎么破我的九卦阵,师傅真是糊涂,她连九曲阵都会,怎么会破不了衍生出来的九卦阵,要是让她把她的父母救走,我就没有去平界的保障了!”此时的徂尔显得很是焦躁捉急。
华祝心尖一颤,灵儿会九卦阵?那林中当日她身陷九卦阵险些遭遇不测的时候,为何不出手?除非……除非那时她就知道他在林中偷偷跟着她,担心她,喜欢她,会救她,不,不会的,初相遇,她怎么可能知道?
“师兄,当日在林中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害羞……你肯定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我了……”
这是灵儿两天前刚问过他的话,他的灵儿当真通透到如此可怕?
如果灵儿只是为了利用他对她的感情,那她为何还要答应与他拜堂?为何还要主动与他圆房?他不信她心里丁点都没有他,他不信,他现在要帮她,给她争取时间,对,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