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
两人正走在半路,寨子里一群气势汹汹的人迎面踏马而来,广夏千追上娄灵,将她斗篷上的帽子给她戴上,越过她的马将她护在了身后。
“怎么了?”
“将军知道您带着娄姑娘出了寨子后大发雷霆,您赶紧回去吧。”
“知道了,这不正要回去么!”
娄灵烦扰,回去之后多半又是一场风暴。
就这么外出一会,寨子里外已是张灯结彩,红光映山,娄灵一下马就被两个丫鬟不由分说扶着离开。
“好好伺候少夫人。”
身后传来广夏千的叮嘱,娄灵却是对这个称呼无喜无怒一点感觉都没有,她默默告诉自己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更无关将来。
娄灵刚进门脱下斗篷就被两个丫鬟拉到了桌前,“少夫人,这是您明天要穿的嫁衣,试试看哪里不合适,我们再改。”
娄灵看也不看一口回绝道:“不是量身做的么?没什么不合适的。”
两个丫鬟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一个美妇人姗姗而来,身旁还跟着自命不凡的广夏喜。
“夫人,小姐。”丫鬟恭敬地叫着。
原来是广夏千的娘,文淑柔雅中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看来广夏千那书生意气的相貌是随了他娘,可广夏喜一进来就摆出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是想怎样?
“娘,您看看,我没说错吧,见了您都不请安,这样没规没矩的人,怎么配做我们广家人?”
鬼才想做你们广家的人!
“你们都下去,喜儿,你也下去。”
“娘!”广夏喜撒着娇不应,自从这个娄灵来了寨子,每个人开口闭口就是娄姑娘,说她长得好看,特立独行,来头不小,她没来前她广夏喜才是寨子里的一枝花,现在风头全被这个娄灵抢走了,真是可恶!
“你们带小姐出去。”
“是。”两个丫鬟诺诺来到广夏喜身畔,不敢上前搀扶,也不敢开口催促,广夏喜噘着嘴,不情愿地甩着手臂离开。
“你不试衣服,是不是打心眼里不想嫁给我儿?”
广夫人见娄灵默认,又道:“听说那把金乌剑的主人是你师父?”
“嗯。”
广夫人过去摸着火红的柔软嫁衣追忆道:“多年前我夫君爱慕你师父却未能得偿所愿,没想到现在广儿又喜欢上了她的徒弟,奈何还是郎有心妾无意……既然你也不情愿,不如我送你一程何如?”
“你肯放我走?”娄灵觉得一定是自己幻听了。
广夫人微笑着来到娄灵身边与她擦肩而过,娄灵感觉到她用什么东西故意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她预感不详地抬起自己的手,猛地发现背部多出了一个黑点,“这是什么?”
广夫人面色不改,“广儿说他用手背碰了一下马车的右门,我就把那块的漆刮了一点还给你,这是你衣服里揣着的药瓶,你告诉我千儿的解药是哪颗,我就连你的一起给。”
娄灵看着广夫人手里的药瓶,真是没想到她柔软无争的外表下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究竟是母爱使然还是她本性就如此?
广夫人见娄灵光打量她也不说话,有点失耐心道:“还不说?你可就快毒发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把那颗黑的还有红的都给我。”
广夫人将两颗药丸放进了娄灵的手心,娄灵一把按进了嘴里,咕噜咽了下去。
“你那晚给千儿吃的是黑的,看来最后的解药就是这颗红的。”
“夫人很聪明。”
“呵呵,这就聪明了?他们留着你做什么我不管,我儿子一根筋地喜欢你,我不能眼睁睁看他一只脚已经踏出悬崖边了还不省的勒马回头。”
广夫人说着走到娄灵身侧,在娄灵眼前晃了晃那个瓷瓶,蛇蝎一笑:“这瓶子是你的没错,可里边的药却不是你的那些,我说的送你一程……是指送你上路。”
娄灵顿时感觉胸闷气短,她抓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广夫人的面目越来越狰狞模糊,娄灵任由自己拇指与食指之间夹着的那颗她根本就没吃的红色药丸掉落在地,果然广夫人见此立即紧张了起来,“这个红的你怎么没吃?”
娄灵上气不接下气吐字不清道:“我要是有什么事……定要你儿子……陪葬……”
眼见娄灵就要晕倒在地,广夫人过来使劲地抓着她的胳膊道:“快说!千儿的解药到底是药瓶里的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