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姑姑已经将玉飞山的事告诉了你?那你还留我在宫中干什么?”
万俟淳见娄灵还不相信他,干脆就将带有九曲阵的画布从袖中揪出来在娄灵眼前晃了晃,给她扔过去,“不信你自己看。”
娄灵接住画布一抖,顿时傻了眼,九曲阵画得精准无误,字迹也是姑姑的没错,姑姑竟然还将玉飞山里可能什么也没有的事告诉了万俟淳?字字关切,句句歉悔,姑姑,难不成你爱上了自己的杀父仇人?
见娄灵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万俟淳又道:“朕猜你姑姑口中徂尔的徒弟,就是你那师兄,而你也是徂尔的弟子,玉飞山里什么也没有的消息是你告诉嫣儿的,朕猜的对么?”
“姑姑竟然爱你?”
娄灵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地一问,让万俟淳怔住,随后他嘲弄一笑,“也许吧。”毕竟最后嫣儿是帮了他的。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难道这画布还不足以让你了解姑姑的心意?你与姑姑既然心意相通,那你为什么还任由宫外诽谤姑姑的谣言四起?”
“这件事情朕一定会做,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你不就是还想利用姑姑和娄家的大起大落,来告诉世人你的英明神武,好换取更多的信任支持?娄家反正已经决定归隐不问世事,名声不名声的无所谓,但姑姑已逝,即使她不在意,你听着我先前出口的那首打油诗,心里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
万俟淳没想到娄灵能一语道破自己心中所想,的确,自己王位刚稳,陈家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姑母也步步紧逼椒专嫁与陈云璃,戴朔也不日要到永城,此时嫣儿和娄家的事绝对不能反转。
“朕不是没有触动,时机未到的缘由你也清楚几分,朕首先是个无情的帝王,其次才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等万俟里外一稳,朕一定会为嫣儿与娄家翻案。”
娄灵看着棺中躺着的安详的霄嫣,既然姑姑选择放弃报仇,那么这一切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好,我娄灵就信你这一回,我什么时候能带姑姑走?”
从自我嚣张跋扈到愿意配合相信,娄灵的转变终于令万俟淳舒了一口气,“你心中的疑惑都已解,朕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你问。”
“你与徂尔是怎么相识的?既然玉飞山没有宝物,你发间的鸣凤珠笄又是从何而来?还有……王后到底身重何毒?”
娄灵来到霄嫣的牌位前,就着跳跃的烛火点了三柱香,跪在灵堂前娓娓道来,“徂尔是来救戴方濯的,他探得娄家是卢国人又离质子府近,就利用我,威胁笼络我爹相帮,我爹不想我有事就答应了他,也就有了之后永城那晚的大火,但那晚我爹什么都没干,娄府后院的火是我放的,目的就是分减质子府的侍卫,其他的营救行动都是徂尔暗中秘密进行的,并未告诉我爹。我发间的珠笄是师兄仿照上古神物所做,并不是那支真正的鸣凤珠笄,今日之所以让它在众目睽睽下以假乱真,是想证明我知道玉飞山的秘密,好能暂时安全的留在宫里,这样才有机会与你协商让我带姑姑离开,至于王后的死……我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