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脚下踏着玄妙的道韵,将脚间空气都染色,那是万灵的不甘、神魔的仇恨,又似朵朵莲尽绽笑颜,“唉!...”一声叹息从他嘴中发出,就像身后太阳发出的惋惜,宏大而悲悯。
这声叹息击荡在众人心头、一声叹息将他们心头震凉,麻婆起身惊讶道:“好个杀和尚。”
孽道:“她受伤了。”
“你也会死。”
麻婆的意思很明显,她受伤了、我知道,我还知道待会你也会死。
孽步伐不变一直走着,双掌合并佛拜朝宗,望了一眼西方,转头道:“死且了断、升极乐,一方净土没有孽,不痴妄、渡了孽缘渡了生。”
“不太懂。”
孽道:“你无需懂,只需陪我就好。”
麻婆笑道:“陪你干什么?好个色和尚。”,她知这和尚当然不是让陪男欢女爱,想打破他这种玄妙的感觉,无非一死尔,可她怕这种杀意。
“她如玉般的模样,不爱笑,清水般的目光,眼角的泪让我心发烫,因为她受伤了...”众人都听得懂,这和尚说的是身后那个女孩。
孽睁目扬天怒啸,闭眼时双脚离地猛冲上山,双拳龙虎威,脚生双龙摆,映在阳光那么耀眼,满腔杀戮。
睁眼时探手抓向麻婆,玄武双斧猛提斜砍去、一声暴喝,孽人在空中,身子急转,左臂卷扬挥下,腋下夹住斧柄,手腕铁链锁住斧刃,右掌拍出“翻世掌”,直压麻婆头顶。
麻婆脚后跟连蹬,坐下椅子与她快速朝山上而去,孽身前出现一座山,猛虎蹲着身子,肩头抗下他一掌。
孽被反震力抛飞,双脚落地时划破地面,直到山脚腋下双斧不由控制的飞向另一边激起一阵飞尘。
铁柱在猛虎肩头,他大跨步,震得地面哼哼响,重祖似一道空间裂痕压向孽头顶。
黑影下孽急跺地,张开双臂,背朝地面脚在空中两踩,就像似毫无重量太空漫步,看似缓慢只是一瞬间,“砰”铁柱砸在地上。
一阵尘土过后,孽整个人骑在铁柱上大口喘息着,似天神般的猛虎道:“你不成!”脚步一垮,探手抓来,看他神色孽在其眼中就跟小鸡差不多。
孽翻身而起,猛抬铁柱举了起来,猛虎身子一晃,挽臂夹住重祖一头,右手攻势不变“过来吧...”
大地一阵抖动,孽脚下地面塌陷,他狂吼一声,嘴中喷出一口血,举着铁柱离地而起,手腕铁链“刷刷”交叉打结,双手稳捉铁链、手中链与铁柱发出刺耳般的摩擦声,一路火花。
此时铁柱直杆而立,插在半天门,孽双脚大摆,就像抱着钢管上跳舞的舞者般,被作用力震翻在地的猛虎右掌拍地、身在地上一划,双脚好似大盘蛇,甩打兵器上。
“嚓啷...”
飞身而下的孽身子反转,手中铁链套住猛虎双腿,双脚立地大地再次塌陷,采用过肩摔,却抵不过身如城墙的猛虎。
“啊...啊...啊......”
和尚好似怒雷神,边跑边吼,猛虎就跟死狗似的,被拖在地上,卷起沙尘,速如奔马、尘若浪,吼雷阵阵震天鼓,激起风、云中浩荡。
正朝这边赶来的霄雷,满头大汗捂着肚子,听见孽的吼声,猛栽倒在地,已越前几步的方天阙折回来忙道:“师父!...”
霄雷死死抓住他肩头,脸呈黄色,汗水浸湿衣衫,艰难道:“记住智阅天下,不可感情用事,快去...”
“师父,你怎么了啊?”慌乱的方天阙急的大哭起来。
霄雷脸色一阵潮红,一指孽吼叫的方向,大吼一声“智者无情。”,软软落地时已离开了人世。
“可你是我师父啊...”方天阙抹泪,对周围人大吼道:“赶路...”
方天阙边跑边落泪,跳起来小脸激昂一声“必胜!”
身后小伙伴们“必胜!必胜!必胜!”
“我们的宗旨是什么?”
“不惜一切代价。”
“干什么?”
“偷富豪,救天下。”
“能不能?”
“能、能、能。”
就连那些人高马大的汉子们都喊的豪情激昂,坚定的信念,虽然他们吃不饱,也穿不暖每天都有人无故死去,可他们从未失去信心。
奔跑中方天阙转身一跳,双膝狠狠落地,叩一响头大叫“师父...”
霄雷的身子还在地上、尘土飞扬中若隐若现,三跪九唤,方天阙扬天大骂一句“你是不是瞎了眼啊,难道生命在你眼中就是蝼蚁!”
放眼时天空一道金光,一声长啸、孽背身挨了一记,打得他直直飞起,跳转时双跃九蹬天,看似空气都被他踢得有些塌陷,一只金色大手出现他身边,随他拍掌击在猛虎胸口。
此时他双目金光闪闪,空中反转踢出一脚,一只巨脚出现,踢得猛虎栽一跟头。
猛虎摸了一把嘴角血,望着眼前似神人般的孽,脸带狠劲,眼中有兴奋,跟个大猩猩似的大笑几声“佛门终于出现第三人,不错、不错!”
看了一眼胸口大手印,踏出问招步,双拳一前一后请手式“不渡与非空是你什么人?”
孽道:“师祖。”
“你可识得此拳法?”
孽摇头道:“不懂。”
猛虎笑道:“此乃行者拳,年少时败在那两和尚手中,从此行者不见行,可惜老秃驴死了,而我也老了。”
“你想怎样?”
“用我行者会会你佛门菩提三世身,你是少年、我是老人,也不算欺负后辈。”
孽擦掉嘴角血迹道:“行者亦是佛家拳。”
“我不承认,因为我师父是被你们赶出来的。”
孽道:“三世身、三生劫,三生三世孽缘劫,可我不知前世身,不念转轮回,若你想复仇,可以去死了。”,无形的杀意肆掠,浑天划地。
“好重的杀气。”
猛虎脚尖点地,行者拳急行风,脚踏莲座拜佛台,就像是八臂魔神,拳点如雨忽近忽远,拳风像是行军阵,连连变化。
“若那两秃驴还活着,我不屑与你动武,这是师父的恨!”
两人的身形用狮子与形容有些夸张,一个小孩站在城墙面前,就是此刻的孽,他摆猴王相,雷公嘴怒啸身后出现巨大的金猴,直冲猛虎。
孽又摆马王相,金色天马悬蹄踏来,让赶来的方天阙百十来号人目瞪口呆,眼前出现不可思议的现象,不知神仙,还是他们见到鬼了。
猛虎挥拳打散一只飞鹰,将站在他拳头上的孽挑飞,踢脚猛飞势跨日,看似笨拙、却是灵活无比。
两人齐齐落地,方天阙感觉脚下的地面一震,他对身边一小女孩吩咐几声,小女孩领着小伙伴们离去。
方天阙又对一汉子道吩咐几声,这汉子连连点头,领着众人快速离去,而他朝这边慢慢走来。
连连退步的孽,回头一看,急喝道:“怎么是你?”
方天阙道:“我来救你。”
猛虎停拳笑道:“小娃娃快走开,这里不是该来的地方。”
方天阙站在孽前面道:“大个子爷爷你好。”
猛虎诧异道:“你不怕我?”
“不怕,因为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孽一把拿住方天阙,护在自己身后,战意无限道:“来吧...”
猛虎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擦了把汗水道:“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若你们这群土匪不跟我们走,唯有杀。”
猛虎笑道:“这话你昨夜就说过了,你若执意,死在这儿的是你。”
孽道:“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难道你不担心那女娃的伤势?”
“啊...”
孽的担心全在一吼中,像是犯了病一样,闭眼道:“担心也要杀。”
“告诉我为什么?”
“跟我们走。”
猛虎怒道:“好大的口气,世间哪有这般道理?你以为你是谁?”
孽摆拳问招“打了再说。”
方天阙一皱眉,试问一句“我能说句话么?”
孽没有回答,猛虎道:“你想说什么?”
“你们是谁?为什么不跟我们走?”
猛虎道:“你与他是一伙的?”
方天阙道:“我说话你信吗?”
孽插话道:“小方,江湖人拳头才是硬道理,有些人讲不通。”
身子疲惫的猛虎坐到地上,有些无语道:“你这小和尚真不讲道理,凭什么让我跟你走?你们说人多,可我只看到三人,一人跑了、一人受伤,而你却是一身杀气。”
“因为你们都该死,她受伤了。”
猛虎道:“无缘无故就闯山,这是我们地盘,哪有欺负上门不打的道理?说句实话,我们已经很客气了。”
孽怒道:“你少放屁,是谁先动手的?若不是你们的人抢了我们,子落会那么不知轻重?我们兄弟就白死了吗?这是血债。”
“那女娃暗器伤人,我们死伤二十三人,这债怎么算?”猛虎捏着流血的脚踝“跟你这死脑子说不通,不是我说大话,你打不赢我。”
“没有兵器的你,以为我会怕吗?”
孽心中牵挂丹子落安慰,说动手就要动手,远处一个人快步跑来,激动道:“杀和尚!”
“你怎么来了?”
来人道:“咱们兄弟到了,古今欲跟他们谈判,让我来找你。”,看了一眼方天阙惊讶道:“这猴娃哪里来的?”
不多时四人来到怪头山下,一杆大旗在烈阳白虎展威,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不下千人的样子,将眼前山围了个水泄不通。
猛虎感觉一阵头晕,这么高的个子,众人很自然的让开一条道,在孽的敌视中扛着铁柱来到山上,坐在玄武边上,低语道:“看来我真的老了。”
白虎旗下一脸魔纹的古今看着丹子落紧皱眉头,对孽道:“你太莽撞了,想怎么解决?”
孽没有去看地上丹子落,冷冷一个“杀”字。
“不行,这些人有用,你不要忘记咱们的目的。”
“我知道,可是她受伤了。”
古今皱眉道:“别忘了龙惊语对你说过什么。”
“我知道,可是她受伤了,这里疼。”孽捶了锤胸口。
这时古今才注意到他身边方天阙,问道:“你不是跟蛇医他们在一起吗?蛇医、代赤风等人在哪里?”
听到蛇医,孽眼神一亮,拍了一下古今肩头:“我听你的。”
方天阙不确定道:“蛇医姐姐他们去拉药材了,我们每天都要死好多人...”说到此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师父死了,我师父也死了...”
孽问道:“你师父、是谁?”
“霄雷、霄二爷啊!”
孽回忆了半天,才想起那个一肚子坏水的霄雷,念了一声佛号。
古今有些受不了了,望着山上道:“我去谈谈。”
孽拉住他“等蛇医来了再去。”
古今有些想不通“为什么?”
孽蹲在身子,摸了一下丹子落脸蛋道:“若蛇医治不好她,我就让这一山人陪葬。”
“你这个疯子。”
“为一人得罪天下,我愿意为这种疯狂付出任何代价,因为你不懂我的爱。”
古今每次听到和尚说爱,感觉憋屈难受、各种不舒服,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打不过这疯和尚,叹息道:“包括龙惊语?”
孽道:“不,因为他不会让我得罪天下。”
“对啊,他也会阻止你。”
孽抬头瞪他“你少放屁,曲解意思有用么?”
方天阙不解道:“和尚哥,我没听懂。”
“我相信龙惊语在的话,这种事不会发生。”
古今苦笑道:“你以为他是神吗?”
“他当然不是,因为他值得我信他,说是神也无不可。”
“你啊,就是一混人,你还有点做和尚的样子吗?”
孽道:“念经的不是和尚是什么?”
“我...”
古今唯有耸肩无语,还能说些什么呢,突然发现冰山美人跟孽真般配,胡说的人遇见少说话的人,上天是公平的!...
“这么说你是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