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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媚 5

“啪”

一巴掌又甩在鬼头人脸上,还是那个位置打得他脑袋一歪,嘴角溢出血迹,白青离道:“听不懂么?就算是上古大能出现,我亦不曾放在眼里。”

鬼头人清明的眼神望着他,任由血迹滴落,就跟傻傻又执拗的孩子,梵音传唱‘降魔观世音’,鲜血滴落在莲台,面有痛色眼中一滴泪划落。

“吼...”

他扬天一啸,盘坐的身子剧烈扭动起来,身上传出骨头碎裂的声响,“咔擦、咔擦...”面色更加痛苦,降魔观世音彻响九天。

突然肩膀一抬,八臂中穿插心口的手臂硬生生从身子中拔起,手掌带着一串血帘,染红长空,“吼...”鬼头人发出痛兽般的吼声。

这条带血的手臂,以血为引凭空画出一道身影,以指为笔勾勒天方四极,这道身影似画、似符,又像是站在天方四极世界中的人。

手臂伸展,摊开手掌托住那滴泪,就像是托着一个世界那么沉,鬼头人看了手掌一眼,那滴泪就像一汪海眼,托到眼前,他看着囚笼中白青离道:“情”。

情字一出口,鬼头人身侧那道身影扬天长啸,一步踏出天方四极,身材高大的人、脸部被一团迷雾笼罩,抬头扬天伸手一抓,一张大弓出现手中,看到这张弓他面容清晰了起来,那是一张英俊的面孔,男子痴迷的望着手中弓,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左臂扬天、手腕猛转,手掌似刀切入自己胸口,一把抓住一颗血淋淋跳动的心脏。

男子望着心脏、痛苦无比,鬼头人手中那滴泪送他面前,男子看着他手中那滴泪,闭上眼决然暴喝道:“封尘!”

猛睁开眼把手中心脏投入泪中,伸手一提,一支心为箭泪化羽的玄箭出现手中,他抬右臂大弓对准白青离,箭搭弦上,用力一拉,弓弦绷圆冷冷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白青离寂灭眼神看着他那张又隐于迷雾的脸,冷笑道:“情为何物?”

雾中声音道:“我不知道。”

白青离看着鬼头人鄙视道:“你看他那个傻样,比你都呆。”

鬼头人手掌竖立胸前,认真道:“他是情帝。”

白青离身后翅膀左闪右闪,在囚笼中就像是闪电,下一刻他带囚笼出现在情帝面前,侧脸鬼头人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错,真情弓、血泪箭,开弓没有回头箭。”

“哈哈哈...”

白青离狂笑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囚笼随他颤抖而抖动,笑声充满嘲讽“可笑、可笑,情的荒谬,真情弓、攻击心爱的人?”

指着情帝大笑道:“他以为用情至深,却不知伤心爱的人也是最深,专情空余痴与悲,这是孽。”

“啪”

一巴掌抽在鬼头人脸上道:“这就是你的帮手、一个没有心的人?”

鬼头人擦着嘴角血迹道:“我知道情字困不住你。”

“那就别阻碍我做事。”

鬼头人看了地上忙碌的鲲鹏骑兵,悲悯道:“你不该杀这么多人。”

白青离指了指自己道:“这是我与他的约定。”

“他若有知、不会让你这么做。”

“啪”

鬼头人脑袋又一歪,白青离看着手掌道:“古老的誓约已成,凭你一件法器根本阻止不了我。”

“并非我执意要阻止你,你若不生杀念,我就不会觉醒。”

白青离道:“任何代价都是等同的。”

“他请你来帮忙的。”

白青离又给他一巴掌,笑道:“说你是怪物,你这想法可真奇妙,道从来都是公平的,没有付出不会得到,想要苍生不流血,我只能拿血来换。”

“血的代价太大了...”

“自古乱世血来平,不流血不知和平贵,有生存就有灭亡,你何故这么悲悯,消失吧...”

白青离转身朝下方飞去,鬼头人轻诵降魔观世音,遮天般的大手伸展,抓住囚笼,却阻止不了去势。

囚笼中的白青离就像是随风翱翔的风筝,鬼头人手臂似那牵线越伸越长,情帝羽箭离弦,带起一道电弧...

“嚓”一下子钻进囚笼,射在白青离背心处,囚笼距离地面愈来愈近,羽箭一支接连一支快速射下,他像是毫无知觉般,头也没回向下落去...

鬼头人嘴中发出痛苦的吼声,肩膀一抬、抬起穿肠的手臂,抽出肠子变成一条锁链,锁链如龙,咆哮着张开大口死死咬住囚笼。

大手往来一提,囚笼连带白青离一下子出现他面前,笼中又伸出一只巴掌,白青离愤怒道:“你还有完没完?”

鬼头人身侧出现一道身影,右手持天印,左手掌太极观轮回,胸怀山河,脚踩日月踏飞龙。

白青离无语道:“就算你请来天尊的残影也没用啊。”

鬼头人道:“牵肠只为梦中人。”

身着普通的天尊,猛睁双眼,痛喝一声,右手天印打出,狠狠击在白青离身上,打得他撞在囚壁上,左掌太极印摁在囚笼顶部,黑白双鱼势如神鲲,翻江倒海欲跃扶摇天,压的白青离跪倒在地。

天尊迷茫道:“梦经几时见玲珑!!!”

白青离胸口白光一闪,上古神物乾坤轮回盘自动飞起、斗转星移中传来一声“哎!...”

悲悯长长的叹息声,充满无奈惋惜,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疲惫道:“爱与被爱两相望,几重心事待时光,青颜白发雪埋葬,修补轮回爱断肠。”

天尊轻声道:“爱!是你吗?”

鬼头人身侧一美丽女子出现,一步来的天尊身旁道:“是我,没想到千百年后还能见到你。”

天尊叹息一声,伤感道:“我没有等到神明花结果、没见到她、有负于你!”

爱笑道:“就算肠子被牵出来,你也不曾回头看我一眼,可知你对梦玲珑的执着,我不知道爱上这样的你,是悲哀、还是幸运,我只知道、爱着你,我才会有爱一个人的感觉。”

天尊听到这话迷茫了,表情被一团迷雾包裹,爱痴情的望着他,笑道:“我在修补轮回的时候,想起跟在你身后的日子,我觉得自己很开心快乐,所以我笑了,笑断了肠...哎!”轮回盘飞到爱手中,她的脸也被迷雾包裹。

白青离嘴角挂着两根黑色棍子,他用力一掰、嘴巴大张、神色痛苦、就像是某位自残的人掰断自己牙齿,晶莹闪亮的棍子,这是他的血,并非液态,而是凝固状。

他一把捏碎血棍,摊开手轻吹一口气,“啪”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冷冷道:“情帝困于情,天尊困于梦,爱在轮回被爱困,一傻、一疯、一痴女...”

双目逼光愤恨咆哮“你莫忘了,问情弓、掌天印这两件法器不在,唯有轮回盘与你依样困不住我。”

鬼头人道:“乱天九兵、先天而生,就算一件也能打得你归于虚无。”

“逆道之兵在逆天之能者手中才能逆天而战,当今天下、妄有逆天之心者、却无逆天实力人,可悲!”

“没想到你还感觉。”

白青离自嘲道:“悲由心生,情帝无心、可他有问情弓,心泪划落似羽箭、穿心痛,这不是你想看到的么?”

“只要你有了感觉就好。”

白青离摸着胸口道:“心痛不见伤,别人感受不到的痛楚,这是矫情!能奈我何?”

指天尊道:“追梦不得时,就连自己都会成为笑话,又能奈我何?”

对爱咆哮道:“为爱痴迷实乃贱,何苦呢?”

望向鬼头人,眼神归于寂灭,冷冷道:“情、爱、梦,修到头来是迷惘,就算让我有了感觉,我还存在就得前行,能有就能抛弃,活着不止是为了这些,所以你错了。”

鬼头人双手合掌与胸前,第三手臂伸直、摊开手掌观世状,诵念降魔观世音...白青离笑道:“观世音是么?心情好了听起来悦耳,无心听之是聒噪,菩萨的观世音,只是悲悯,不正法修它何用?”

鬼头人睁眼无悲无喜道:“世间本无正法,因为不正才得修,修我因果完其善,修心修道得正果。”

囚笼中白青离指天、指地、指自我,连连给他三巴掌“屁、屁、屁,都是屁,昨日已昨日往事回不来,今日是今日做好自己事,明日待明日成败在何时?”

搓搓手,嘲讽道:“你这脸皮真厚,打得我有些手疼,以为做错了,修修心得就可以弥补?脚下道是走过来的道,回不去当初怎么修?”

鬼头人脸肿的像个猪头,他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明,叹息道:“你这孽障,为何执迷不悟,修心只能事后修,道路需头前修,世间法不正,不正才得修,本无对与错,何故做太绝!”

“得!原来这些话我于猪说了,你我不同、道不同,你修心路,我做事。”白青离踏着囚笼向地面急速落去...

鬼头人吟唱降魔观世音、第四臂从身体抽出,热血为引、唤残影,第四道身影出现,手中持剑劈下,喝问“为何生?”

第五臂,第五人一口大钟罩来“听闻时间声,不见岁月钟。”

第六件兵器,一柄巨锤、打得白青离成雾归虚无,壮汉暴喝“哪有不死法?”

第七人掌一杆遮天蔽日的大旗,摇旗打来“我是谁,谁是我,为何存在、存在却又为何...”

“啊!够了...你让我怒了...”

空空荡荡的囚笼中传来白青离发狂的喊叫,第八臂引出第八人,仿佛来自天地尽头,手中长鞭一甩,打得囚笼崩碎,一步来到鬼头人身边,冷冷道:“为何事实无常如鞭策?”

鬼头人八臂狂舞,整个身子变得高大无比,坐下莲台急速转动,莲下刻刀笔横空一划,一本古老的出现,书本自动展开,翻页连连有岁月滚动的力量...

九道伟岸的身影,各个都高大无比,就像是九天主宰者,分天方化九极,九极演九世,九人好似九个世界,站在高天之上,踏万道在其脚下,先天而生的九个逆天者,手中逆天法器,与轮回盘一样,全是上古神物。

九人就像高出苍穹的九大支柱,九道身影中间逐渐成形的囚笼看起来渺小的可怜,白青离身子慢慢显化笼中,整个人狼狈不堪、苍白的脸色,呲牙咧嘴掰着身上血棍,寂灭的眼神愤怒无比,背后翅膀翎羽很多处掉落,看起来就像拔了毛的鸽子,伤口处血棍结晶,电弧闪烁。

“够了...”

猛然一呆望着鬼头人,又注视其他八道表情被迷雾遮挡的身影,看着他们手中法器,无奈跪在笼中求饶道:“给条活路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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