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成看了他良久,微微一笑、起身道:“因为人心无底猜不透。”
龙惊语疑惑良久,认真道:“我还是没明白。”
“听不明白的、做了就会明白,做了不明白的、旁人会让你明白,别人教不了你的、现状会让你明白,若现状你还是朦胧,时间回答一切。”
龙惊语再次沉思,眉头紧锁他真没明白,姜禀文说出了他此刻感受“这话很绕哎!”
麦成微笑道:“道理只有一个‘悟’字。”
姜禀文问向石景“你听的累不累?”
“迷迷糊糊想睡觉,感觉抓住了点什么,又觉得什么也没有收获。”
麦成道:“这就对了,其实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也在世理中,身在其中就是迷。”
“麦伯,你能不说话么?你快看看大家都快睡觉了啊。”
麦成瞪了一眼姜禀文,长出一口气,吟唱一首诗歌
高高的山是远方的山
黄昏的景是日落余晖
海底的月是天上的月
手中贪杯是喝不够酒
思念的情是难舍的情
牵挂的人抓不住的人
需要的心是平常的心
却奈何我是世俗的我
走在大雪中,凝望良久,“砰”翻倒在地,大字朝天躺在雪中,砸的积雪飞溅,他摸了一把落在脸上的雪大笑几声...
龙惊语来他身边,抬头望着飘飞的雪,叹息道:“就像大雪一样阻挡了我的脚步,让人讨厌、站在其中时又觉得很美。”
麦成道:“其实你想走,没有阻挡你脚步障碍。”
“有。”龙惊语指了一下自己。
“悟道有为、说得好!最需要战胜的人正是自己。”
麦成鲤鱼打挺、探掌抓来,凌厉的掌风就像一座山“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一架?”
“怎能扫了兴致?”
龙惊语弥天步转身,补天手牵引、截天技横断,整个人挂在麦成手臂上、大腾挪...
麦成每一步踏下就像是有巨石落在海面,脚下雪袭卷如浪...
两人就像是跳舞,又像是在打太极,更像拳宗对轰,三种截然不同的视觉冲击,一人优美画万物灵、灵动无比,另一人稳催天地风、携势卷九空。
“拳拳有山不见山。”龙惊语声音好似锋利的剑。
麦成声音就如一堵墙,笨拙沉重道:“隐山。”
“脚下无山重如山。”
麦成猛然转身,手提倒挂钟、脚踢翻天印,形似伏虎汉、一股凌厉的势就像镇关雄,试问英豪,大声道:“笨山。”
龙惊语一手头顶截天指,一手托空扶星辰,一脚苍龙云影动,一脚仙鹤天涯堤,神有法王驭万诀,气与天人融两界,目光闪龙奔雷动,暴喝道:“山高总有峰...”
“云深不知处。”
麦成就似一座会动的山,若人站在山脚下,突然发现这座山就像长了脚般“砰、砰、砰”朝自己踏来,这是碾压式的震撼、让人很崩溃...
龙惊语战意冲霄,就像是冒险者,看见一座会动的山,你若不动我要爬上去,你动了更刺激,登临高峰会变得更加有意义。
麦成稳踩象移步,笨重与闲散有种江湖信步的感觉,山高不显峰、云中宰浮沉,雾隐云深处,浑然落天成。
龙惊语手段层出不穷,给人眼花缭乱的感觉,威慑百兽虎越山,驾驭青鸾穿云间,一朵青莲扶摇天,搏风击浪走千山...
“这是要干什么啊,表演给谁看啊!”
姜禀文看一旁龙影拳打脚踢的、那个兴奋劲,心中郁闷更胜,嘀咕道:“天降大雪这是自然美,神经啊、瞎捣乱这是对自然的一种藐视,得瑟什么啊、都是过眼云烟...”
石景转身道:“嘀咕什么呢?”
“啪、啪、啪...”
姜禀文掌声有一下没一下、半天来一下,老鼠眼微闭道:“你信不信,我会变魔术。”
“这么精彩的对决你不看,你又想干什么幺蛾子?”
“屁的决斗,不分生死都是对武功的不尊重。”
“羡慕了?”
“我需要么?”
“我看就是。”
姜禀文嫌弃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石景弹了弹短发道:“孩子受伤了就要说。”
姜禀文伸手挡在自己眼前,拳头挡住了自己视线,就像是将龙惊语二人捏在手中一样,咬牙痛苦的看着眼前晃悠的拳头、捏啊捏...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变魔术啊。”
石景惊讶道:“你还有这一手?”
“我手多了,你信不信我只要把拳头松开,那二人准能倒地。”
石景白眼道:“这副尊容,身手好不到哪儿去吧。”
“这么说你不信?”
石景没有说话,很认真的点点头,姜禀文高兴道:“谢谢你的捧场,他娘的、我早就想干他们了,男人风头各有千秋、独领风骚我怕他会寂寞...”
拳头伸直、朝龙惊语二人走去,那扭动的屁股跟个麻花辫似的,太骚了...来到龙惊语二人不足五步距离,大叫一声:“看过来...”
狠狠的将拳头对准他们,就像是手中捏着石子打了过来,一团白雾打得雪花乱飞,转身得意道:“什么江湖高手啊,一招撂倒。”
“砰、砰”
身后二人闻声倒地,姜禀文摊手道:“其实我一般不出手的,但作为一个有志青年,很有必要证明一下存在感,来人...”
剩下的话全被一只手捏在肚子里了,龙影怒道:“你敢下毒?”
姜禀文吃力道:“放手、放手啊...”
龙影一把将他摁倒在地,冷冷道:“解药拿来。”
“这毒没有解药啊,睡两天就没事了。”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龙影放开他,抱起龙惊语道:“最好如你说的那样。”
姜禀文道:“太绝情了吧?”
“你我之间不存在情。”
“至少认识吧?”姜禀文蹲在地上,手抓在地上狠狠捏着雪。
龙影看着怀中龙惊语道:“认识的人不该这样。”
“好吧...”
所有人都对姜禀文很无语,而姜禀文却是个最无语的人,直到所有人走完,惨笑道:“我以为你是独一无二,看来真的是与众不同。”
在门口等着他的石景道:“你真叫人无话可说。”
“正好、我现在什么话也不想说。”
石景看着他背影,神色不自然道:“现在的人真叫人搞不懂。”
“麦伯不是说了吗,人心无底猜不透。”
“若我想知道呢?”
姜禀文回头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所有我想睡觉。”
“睡觉解决不了心事。”
姜禀文道:“但能缓解疲惫,你觉得龙影是个怎样的人?”
石景道:“在我看来她不是个人。”
“你这话很伤我心。”
石景转身望着屋外,良久后笑道:“伤习惯的时候,也是一种美。”
身后没人回话,因为姜禀文早已不见,蹲下身子双手扶着额头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打了一个盹,差点栽倒在地,睁开眼自语道:“也许跟圣尊一样,就不再会有烦恼吧,不知我是不是个怪物,怎么看别人都跟怪物一样...”
天葬山、历代四海共主的安息之地,大雪中躺着许多尸体,血与积雪的结晶看起来那么冷,冷的人心寒,这种冷意使人发疯。
“啊...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鹏宇一身橘色雁翎甲,浑身颤抖的厉害,手中游龙棍指着上水迁鱼,双眼、上睫毛被怒火燃烧、下睫毛泪海淹没。
九天将、七绝仙一字排开,各个低着头,就跟雕塑一样,身上落雪厚厚一层,鹏宇道:“你们都该死,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宰了你们。”
不远处白青离快步赶来,脸上苍白道:“回天无术,朝堂定会大乱。”
“啪”
鹏宇直接给他一巴掌,冷冷道:“我不想听废话,你让我怎么跟奶奶交代啊?”,痛恨的表情,水火交融的眼眸,看起来可怕、恐慌中带点可怜,就像得了魔怔般,咆哮声传遍四野。
翻滚在地的白青离擦了一把血迹,起身道:“你冷静点。”
“圣尊下葬之时,储君遇刺身亡,冷静是吧?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教教我怎么冷静,若没有好办法我也宰了你。”
鹏宇越说越气,游龙棍仍在地上,来到上水迁鱼面前,一巴掌抽过去,问道:“你哑巴了吗?”
“啪”打在第二将、行云龙竹乾脸上问道:“告诉我你们都在干什么?”
又扇在君墨如脸上道:“死了吗?”
“啪、啪、啪...”
每打一人,就咆哮一句,被大的人各个嘴角流血,脸蛋肿的通红,不敢有任何动作,鹏宇一巴掌抽在狂暴仙、冰语脸上道:“战场胜汉子?”
“啪”
问向于青“恬静真仙子是吧?”
“啪、啪、啪...”
“贤惠娇妻子的号称你配吗?”
“貌美百花子?”
鹏宇停在夜雪舞面前道:“鲲鹏七仙啊,女中豪杰、在我看来就是该扔的垃圾,帝国最杰出的将领们,我想问问你们怎么不去死?”
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鲲鹏骑兵道:“你给我死过来。”
这士兵硬着头皮走了过来,抱拳低头,鹏宇道:“都抓起来了?”
“是。”
“死了多少人?”
“九十三人。”
鹏宇拳头握得咯吧响,举起来又放下“几位世子?几个公主?”
“世子八人、公主无一生者。”
“好、很好,知道什么人干的了吗?”
士兵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艰难道:“都、都是死士。”
鹏宇摸了一把泪,居高临下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去死?”
“小的该死。”士兵将他埋进雪中。
鹏宇笑了,疯狂大笑几声,闭眼道:“是啊!该死、都该死...”突然眼前一黑“砰”直勾勾栽翻在地。
上水迁鱼一个纵步,抱起她,痛叫道:“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带回去审讯。”
葛狂道:“除了死人,都抓了。”
上水迁鱼看着怀中玉人,心痛的要死,感觉脑子缺氧到窒息的地步,身子摇晃道:“老七、老八、老九。”
“末将在。”
“押解人回定军山。”
“老二、老四、老五,老六,沿途排查,没有结果你们就别回来了。”
“老三,冰语、于青,随我回平安城。”
“映红、乐笑...雪舞,随老二他们抓人,查不出所以然、你们也别回来了...”
众将领命,纷纷快速离开,上水迁鱼对白青离道:“国师可有线索?”
“我只能推算出此人与十九世子有关。”
上水迁鱼冷冷道:“这就是能知三日事的白青离么?”,语气中讽刺与不满的冰冷、比飘雪的天气还要入骨三分。
白青离望着他背影,一脸的惨淡,望着平安城方向,深吸几口气,跪在雪中落泪道:“圣尊、青离无能啊,眼看鹏氏天下快分崩离析,怎免苍生血染青天啊...”
起身望了一眼身后,脸色一白“砰”栽倒在地,痛哭道:“千年传承啊!怎能断于我辈之手,不、绝不!因为我是白青离...”,一声暴喝震荡三空,雷滚九霄...
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上水迁鱼神形震,回头眼中景象,让他惊恐万分道:“这疯子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