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毫无进步啊,”印藏低声说道,“你的这些小伎俩对我丝毫不起作用!”
“叮叮叮!”“蝶影镖”像是打在一堵墙上,瞬间便落在了地上,上官蕾儿眼前不知何时多出三位男子来。
“在我们地盘打架,怎么能不叫上我呢!”荆飞看了看眼前的印藏,指着他的鼻子大叫道,“呦呦呦,原来是你这秃和尚,我早就知道你这贼不是什么好鸟,怎么,”荆飞又打量了一眼花惠娘,“看你油头粉面的和尚,倒有个徐娘半老的姘头,今天你荆爷爷我就大开杀戒,宰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荆飞粗声粗气地说道,又头也不回地对上官二人说道,“不好意思,抢了你们的风头,我们端木府的事,就由我们端木府的人来管吧。”荆飞抽了朴刀,大喝一声,“呆秃驴,吃你爷爷几刀!”言罢,飞身冲了上去。
“哪里来的莽夫!”印藏被荆飞这一席言语说的恼羞成怒,将剑一挺,飞身抢上。就听得“嘡”的一声脆响,两把兵刃相互交接,荆飞顿时觉得虎口一热,喉咙发甜,赶忙退后几步,脸腾地一下涨得发红;而印藏亦觉得一股大力席卷而来,手中的宝剑竟偏了一下,他微微诧异,将刚才的轻蔑神态收了回去。荆飞有些吃惊,自已想要给对手一个下马威,刚才那一招几乎用尽了全力,而且是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挥刀,而对方则脸不红心不跳地只用一剑,便将这势大力沉的一记狠招挡了回去。这让荆飞有些羞愧。荆飞将气喘匀,一提朴刀又飞身上去,“嘡嘡嘡”与印藏连过几招,都拼尽了全力,而印藏却是左挡右挡,将荆飞这发狠的几招破解开来,似乎荆飞的刀都近不了印藏的身便被弹开。反而印藏见荆飞乏力,用剑将刀轻轻挑开,一记重拳向荆飞胸口打去。眼见得便要打个正着,就在这时,一道剑光直刺印藏手臂,印藏不得不将打出去的拳收回将剑向来人刺去。来人不慌不忙,用自己的剑在印藏的兵刃上绕了几绕轻轻向旁边拨去,而印藏似乎不为所动,朝来人肋下刺去。来人快退几步,立在一边。刺拳、出剑、绕剑、刺肋仅在短短一刹时间,速度之快,令人惊叹。待得那人立定,众人方才看清,不是花文龙是谁?
“谢了,二哥!”荆飞惊出一身冷汗,却又趾高气扬的喊道,“贼和尚,加上你那姘头,我看你怎么打赢我们兄弟三个!大哥,二哥,一起上!”
三英战吕布,是何等场面,恐怕此时,也不妨多让。崔如风一改儒者模样,招招刺向印藏要穴;花文龙则如一道白影,飘飘洒洒的游走在印藏周身,待有可乘之机,便要刺下;荆飞则招招狠厉,大刀阔斧,想要将印藏的佩剑震掉。四人你来我往,在众人看来,犹如四道飞飚的闪电一般,纠缠在一起。斗得酣处,便听印藏长啸一声,震得百树动摇,坚山亦要颤上一颤。印藏内力深厚,将长剑舞的如铁桶一般,崔、花、荆三人虽不如他有深厚的内力,却也凭着一股气力,将剑刀舞得浑熟,倒也相得益彰。四人所到之处,树林尽毁,屋墙倒塌,可见剑法、刀法威力之处。
四人一通乱打,炫耀之极,直打得南宫亮手痒,四人的招式南宫亮均未见过,他一时兴起,大喝一声:“印藏,你看我这招精进了没?”
“赤魔龙卷!”狂风骤起,一只巨大的风龙拔地而起,足有三丈来高。“嗨!”南宫亮急速旋转,一柄“紫电”如同巨龙的血盆大口朝印藏咬来。那龙头聚起一团紫气,犹如真龙下凡一般,威力势不可挡!
四人听到喝声纷纷看来,竟停止了打斗,此时一股绝大剑气向印藏扑来,吹得他的衣衫猛烈地抖动,整个人仿佛也要被卷出去一般。印藏眯着眼睛,将剑倏然向前一探,四周一瞬间骤风平静,落叶归根。众人睁眼一看,两只利剑正尖对尖的对峙着,好凌厉的剑气!这一招下来,南宫亮直喘着粗气,汗水竟顺着紫电剑流了下来,印藏将剑向前又探了一探,南宫亮借着这股极大剑力向后掠去。印藏停息了片刻,继而分开众人的剑,向南宫亮直飞过去!速度之快,非言辞能及,看来他要施展夺命一击!
“呯呯呯!”南宫亮以剑挡身,跪在地上,刚才那一剑拼尽了他的一大半内力,想要给印藏致命一击,可却被印藏轻松躲过。现在他只觉全身酸软,毫无气力。
“呼……呼……呼……”南宫亮的耳朵突然清静下来,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似乎这喘息声将要把他吞没,他抬了抬眼,众人的表情让人窒息,众人的呼喊声他却一声也听不到。
“呼……呼……呼……”
“爹爹……”迷茫中一个稚嫩的声音划过南宫亮耳畔,南宫亮抬头向前望去,黑暗中一个小孩正跪在地上,那小孩在他眼中看来似乎很熟悉,那,那不就是自己么?在那小孩面前,立着一位背负手的中年男子,看不清容貌。
“爹爹……”
“不要叫我爹爹,叫我副堂主。”那男人叱道。
“副、副堂主。”小孩怯怯地说道,依旧低着头。
“南宫,你已经长大了。”那男人说道,“有些事情应该单独去面对,有些事情你一定要坚强,不要指望别人,要靠你自己……”
“可是……”那小孩猛然抬起头来,脏脏的脸上沾满泪水,嘴边还淌着血。
“没有可是!”那男人毅然决然地说道,“从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要靠你自己,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为了自己心爱的东西,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只有这样你才能保护你最心爱的东西。”
“要靠自己……”
“为了自己心爱的东西……”
“为了小蕾……”
“小蕾!”
南宫亮心中为之一震,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这力量来自内心深处。
“小蕾!”
“印藏,你看我的‘鍥龙剑法’第二式……”
“魔龙入道!”
紫电剑“铮铮”有声,似一只呼之欲出的蛟龙一般被南宫亮高举过头,又被使尽全身力气插入地中,就听得“轰”的一声,土地自院子中央炸开,一道巨大的裂缝向印藏脚下袭来,印藏慌忙抬脚,却发现双脚犹如被吸盘吸住一样,生生扎在地上拔不起来,就见得巨大裂缝从他的胯下穿过,印藏随着剧烈的抖动坠入巨缝之中,倏然间裂缝合在一起,就像从未发生过事情一般,众人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有的瞪圆了眼,有的则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鍥龙剑法……”
“噗”的一声,南宫亮一口鲜血夺口而出,随着剧烈的咳嗽声,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像是要窒息一般。他捂住胸口,努力压制着胸中奔腾的血脉,这一击拼了全力,使他元气大伤,如不及时调养,必会留下遗症。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不可能!”花惠娘敲打着地面,用纤脚使劲踹着地面,用粉拳捶打着地面,乃至用剑击也毫无用处,地面依旧是地面,没有露出丝毫的缝隙。
“死鬼,死鬼!”花惠娘低着头,泪水夺眶而出。
“看我杀了这姘头!”荆飞说罢,朝花惠娘飞去,花惠娘则一脸茫然的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反抗的意识。
“叮!”崔如风的剑打在荆飞刀上,拦住了他,“住手,荆飞。”荆飞欲要发作,崔如风瞪了他一眼。
荆飞看了看崔如风,又看了看花惠娘,收了刀,说道:“你这姘头,算你命大!”说罢,嘴边还振振有词。
“死鬼。”花惠娘独自坐在地上,指上捏着一片花瓣,那花瓣在月夜的照耀下,竟显得乌黑发亮,她止住了哭声,轻轻地说道,“死鬼,你终是还要抛弃我。嘻,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么?”说着,将那片花瓣向嘴中送去。
“那花有毒!”崔如风大叫道,“她要自杀!”
可终是迟了一步,花惠娘早已将花瓣放入口中,在众人的目光中,她颤抖着站了起来,理了理散乱的发髻,在皎洁的月光中,这女人越发显得妖媚动人。花惠娘转过头去,走了几步,可终是药性浓烈,没几步身子便软了下去。
“呯!”土地轰然炸开,一道黑影落在花惠娘身边,将她抱住,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嗖”的一声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那贼人还没死!”荆飞吃惊地叫道,此时已险些软在地上。
“花香大士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南宫亮笑了笑,又重重的咳了几声,终体力不支的躺在了地上。
“南宫!”上官蕾儿看了看南宫亮,“你没事吧!”
“嘻,小意……”南宫亮还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南宫!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