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啊,我可没说我答应了。”
蝶起,蝶飞,蝶又落,宿命的齿轮终将再次撞在一起,迸发出早就设计好的命运。
有人年少轻狂,有人低调行事,但他们经历的是同一种人生,无可更改。
陈旧的齿轮转动了,只是不知道这次的结果如何。
“有没有发现温度高了?”花想容说道。
经过花想容的提醒,我才发现温度确实高了,洞窟终年处于地下,自然汇聚了无数**,让人遍体发寒,现在已经没了那种寒意,只不过过程缓慢,除非有特别敏感留心的人,否则很少有人会留意到此事。
花精自从离开了那座城,就一直显得闷闷不乐的,总是有心事似的回望那座荒城,之前还会有抱怨,现在却显得心事重重,什么都愿意说了,跟变了一个人似得。
花想容以为花精有什么心事,觉得她不愿离开故乡,便一路安慰她,可是花精并不想说话,所以没什么成效,搞得花想容也很郁闷。
走了许久,偶尔有一丝阳光从洞穴顶部迸溅下来,都让我们兴奋不已,觉得前方就是终点,我们将要走出去,花精也在这种情况下恢复了开朗。
结果事实就是这样,走了一处,前方还是黑暗,两侧渗着水,然后又经过一处,结果还是一样,前方丝毫没有出去的感觉。
要是能出去,那座城也许久不会是荒城了,我时常这样想,也许我们走的路是错的,也许我们该往回走。
可是身后的路,我们都是明白的,知道回去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了,可能会就此死在洞窟里。可是前路又是未知的,到底危险如何,我们也不知道,只有偶尔射下的阳光才能激励我们继续前行。
终于,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走了不知道多少路,找到了不知多少束岩峰里的余光,我们走了出来。前方河水流淌,头顶榕树丛生,融合在一起,形成一条满是窟窿的天桥把我们罩在底下,阳光就从窟窿了照下,射在湍急的河流里,射在我们的身上。
出来后被阳光洒满全身,第一次感觉如此美妙。
花精第一次被阳光照到,好奇地摸着无形的光芒,希望的嫩芽就从她手上向着光生长。“这···是什么?”
刚问出这一句,花精突然被一发匕首刺穿了喉咙,那刃尖就在我眼前滴着血。
“那是阳光啊,小妹妹。”无比幽怨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可惜她再也没有回头看的力气了,就这样瞪着欢喜的眼神缓缓倒进了河流中。
“我的女儿啊,就交给你了。”
我冲出去的前一秒,脑海中回荡的是那位开天之人的话,那种沧桑,那种无奈,就这样被我辜负了。
那个好不容易从洞窟里逃出来的金发男子,此时身上背着一个大麻袋,麻袋的上面透露出很多弧度,里面装的好像是圆形的东西。他把麻袋一抛开,洒出来的居然全是被咬得血肉模糊的人头!
人头就这样散在地上,就像小孩玩的玻璃球。
男子抱起一个女子的头颅,怜惜地说道:“林,你在此不要走动,看我帮你报仇。”说罢,他抬起了恶毒的眼睛。
那种眼睛,就像隆冬被泼了一口热水,先是毒热,然后就是无法挽留的寒冷,瞬间夺走了人活下去的意志。
他抽出一把海龙鞭,病态地亲了一口,自言自语道:“我就用你,把林所受到的一切全都还回去!”只是那鞭也断了,只有一人手臂长,上面坑坑洼洼的,看似碰一下就要散架。
他一鞭抽来,浪焰竟分三尺高,抽开河水就冲我抽来。“pia”的一声清脆,我被抽飞三米远,脸上火辣辣地疼。
“疼么?”他居高临下地走来,垂眼说道。“可这疼痛远远不及我万分之一!”又是抽天一鞭袭来。
我伸出手臂去挡,可是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睁开一眼睛一看,花精居然奇迹般地死而复生了!正是她替我挡住了这一鞭。
匕首已经被拔了下来,她的伤口上无数纤维鞭笞纠缠,正在缓缓修复其伤口。我这才想起来,她可是花精啊!怎么可能会因为被攻击人类的弱点而死去?她的弱点不是这些!
花精的左臂已经变成了藤蔓,与男人的海龙鞭缠在一起,右手匕首还了回去。男子一偏头,匕首擦着他的脸留下一道血痕飞了过去。
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伤口,阴翳地笑了笑,左手猛然发力,忽然金光闪过,花精的藤蔓就齐臂而断。还好她躲得及时,要不然就是身体两半了。
让花想容躲开后,我寻了一个机会,侧面环走,拖刀而至,砍向他的头颅。
男子一面与花精打斗,一面堤防着我,但还是被找准了破绽,一刀砍进了他的肋骨里,男子当场血溅三尺,又前行了几步,一刀插在河水里,止住了踉跄的身子。
“有意思···有意思!”男子灿烂的金发此时黏在一起,滴着水,一双眼睛就暴露在金发后面。这是一双看不见任何希望的眼睛,只剩下了暴虐与歇斯底里的疯狂。
“有意思啊!”他反身一鞭竟然金芒五丈,一头海龙从里面释放了出来,咆哮着咬向了花精。而后金光一闪,男子瞪得如牛眼一般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竟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与我四目相对。
他那如喷气机喷出的气流一样的鼻息,疯狂的冲撞在我的胸腔上,让我感到阵阵刺痛。他咧着嘴,牙齿缝隙里充满了血丝。
我低头看去,他手里的刀已经刺穿了我的肚子,然后随着他猛地一划,花花绿绿的肠子就这样飞了出来。
“你们不要我们活,那就一起死!”
歇斯底里的疯狂,逼得人发疯。好在花精已经抵抗住了海龙,及时地赶了过来,将他的手变成了无数藤蔓,打在我的身上,才让我毫发无损。
藤蔓就硬生生地从他的肉里长出来,然后蚕食了他整个手掌。
“我要你们全都死!去死!死啊!”
疯子!他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