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13岁的生日,早上推开门,映入眼帘一个系着银色的蝴蝶结的红色礼盒。拿起来转身回房间小心翼翼地拆开。其实这已经是一个习惯了,自从林茂走后我的性情就有点孤僻,所以一般情况我除了吃饭就很少和爷爷奶奶沟通。但是我每个生日爷爷奶奶都会充当一下圣诞老人的角色,不知道老两口怎么学会这么洋气的方式。其实我知道他们让我知道在他们心里我还是重要的,我怎会不懂,我当然想跟他们多亲近,但是我总会想起断掌的宿命说,耿耿于怀。我总是觉得除了白泽那个跟我命运相似的人,其他的人都会在我最依赖用情至深时,挣不脱分别的命运。不知道是恐惧还是不甘心,感觉与人的接触越发力不从心了。
盒子里装着一件红色的围巾,上面有一种奶奶用的雪花膏的香味,我直接套在脖子上穿上外套就准备出门了。下楼正巧碰见奶奶正在浇花,她看见我戴着这红围巾笑着举了举大拇指。我低头看了看围巾,对她笑了笑,就出门了。
昨夜睡的很熟,出门才发现下了这么深的雪,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的声音。太阳出来,耀在雪被上的光线太强一时难以适应,渐渐地看清了湛蓝的天空。我今天心情很好,庆幸我的生日是寒假期间,这样我就不需要纠结有没有人分享生日的喜悦什么的,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完一天。我才走出家门不远,爷爷遍急匆匆跑下楼来,呼吸急促音调完全掩盖不了他的兴奋。“诗诗,林茂的电话!在没挂快一点,在等……”我大脑一片空白,转而用全身的力气向楼上飞奔,我明显感觉到我的呼吸不是因为跑步变得急促,而是因为太过激动。“喂……”“啊!诗诗,我是哥哥,我马上到时间了。这几年没联系你,我之后跟你解释。现在在军队,电话时间到了,生日快乐诗诗……”“林茂……”我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串的忙音。
我闭着眼睛,没有放下电话,微笑着说着:“哥,你的声音似乎变了,没有那么清脆。虽然你说的话很短暂很急促,我分明还是听出了沙哑。你说在军队,你当兵了吗?你还回家吗?以后再看到我这个妹妹,怕是都不敢认了。我的头发从肩膀的长度,现在过腰了。个子也有变化,连白泽都说我身高生长速度让他有压力。我还同白泽一起学了跆拳道,马上要考带了,教练说我天赋很好,要我坚持。可是真的好辛苦,我真的好辛苦……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林茂!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连个机会都没有。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们常去的小河上面多了一座天蓝色的桥,没来得及告诉你学校后面的荒草变成了一个球场,我都没来的及告诉你我真的好想念你……”脸颊一线凉意,即使我闭着眼睛,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林茂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这样算什么?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年的生日,今日又何必假惺惺装作会关怀我?你凭什么有自信这样一次一次弄乱我的生活,我对你还只能有想念没有怨恨?我就是这么不知好歹,不解风情。不懂这种关心会让人心有多冰冷。几年前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一晃就是3年,这次有一个电话,不知道再何时才能有他的消息。
挂上了电话,我走出门口,把半张脸埋在红色围巾里敲响白泽家的门。白泽开门看到是我,十分惊奇语调都提升了一个度说道:“稀客啊!诗诗大小姐光临寒舍倍感荣幸啊!”“我能进去吗?”“好好好,来吧正好我自己在家好无聊啊。”
白泽说罢,把我迎进去,蹦颠地进房间,直接把一个橙子扔给我,我失神稳稳当当砸在我头上了。“哇”的一声眼泪决堤,自从我妈离开东北的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这样失声痛哭过了。白泽手忙脚乱忙上前帮我擦眼泪,不停地道歉。大概歇斯底里的哭了快10分钟了,白泽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哭吧,除了疼其他的委屈也可以哭出来。”听到耳边他的话,我却觉得少许安慰,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心里想着,如果可以至少你能不能永远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