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边,陪着哭累了的小孩入睡。
“隽翠,你去把炉子拿来,这里实在太冷了。”我转过身对一旁的隽翠说道。
“哎,这就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边帮他掖被子边问道。
“顾泽。”
“顾泽?这个名字可真好听,人竟也长得这般漂亮。”,我接着问道“你几岁了?”
“六岁。”
“六岁?你应当喊我一声姐姐”。
隽翠很快就找来了炉子,炉子烧起来以后,暖黄色的光撒在了顾泽稚嫩的脸上,这间屋子里总算有了一丝温暖。
“对了!隽翠。府里那瓶御赐的药膏呢?快帮我找来。这孙大夫开的药膏,效果也太慢了。”今日丫鬟们帮顾泽洗澡时曾说过,顾泽身上的伤还没见好。
隽翠磨磨蹭蹭,一大会儿还没去找。
于是,我催促道: “隽翠,你愣着干嘛?怎么还不去找?”
“小姐...那瓶药膏可是皇上赐给将军的...”隽翠愁眉苦脸地说道。
“没关系,快去吧,出了事儿我顶着!爹爹要是怪罪下来,我会保护你的!”我冲隽翠摆摆手,示意她快去快回。
被自家小姐从小坑到大的隽翠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去往了将军的书房。
“我会保护你的。”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扭过头,疑惑的看着床上的人,:“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保护你的。”床上的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愣了一愣,随后哈哈一笑,只当作玩笑,刮了刮他的鼻子,说道:“好啊,等你长大了,就来保护我。”
自那以后,顾泽便一直跟在我身边了。
虽然他依旧还是不爱说话,仍然不与他人亲近。
甚至常常还是有家丁在背后议论他是个冷血的人。
可我知道,他不是的。他是信任我的。
爹爹和娘亲心善,对顾泽也是百般关照,后来干脆将顾泽收为了义子。
自此,顾泽就成了峰儿的哥哥,我的弟弟。
一个月前,父亲将顾泽送去了城外一所很有名望的书院。
书院有书院的规矩,凡是求学之人,须得宿在书院,潜心修学。一个月只可回家一次。
这还是第一次,与他分别这么久,没想到今天他就要回来了。
等等!
我好像忘了什么!
时间倒回到一个月前,顾泽启程去书院前。
我好像记得,那天顾泽临走前抬起头对我说道: “你记得来接我”。
我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带着笑容,信誓旦旦地说道:“好,一定!”
今天,我是该去接他的!
于是,我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隽翠——快帮我梳洗!”我对着门外喊道。
只见阿弟叹了口气,拿着糕点看着我手忙脚乱。
待我收拾好自己,全都打理好,准备启程去寻阿泽之时,太阳已经到了正头顶儿了。
隽翠刚扶着我准备上马车,只听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姐且慢!”
我募的一回头,待马蹄声和来人靠近,才分辨出是谁人。
是许滕。
“许大哥,你怎么来了?”我边问边瞧向许大哥身后,“陈柏宇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柏宇他……这几日军中事务繁忙,偶感风寒,本就身体不适,再加上旧疾未愈,还日日陪练,今日在军营比武场上就晕过去了……”
“什么?!那此刻他在在哪?”
“军医在营中已及时医治,柏宇他不肯回府养病,怕夫人担心,可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儿哪懂得照顾人?于是,我这便来找大小姐了。”
听完许滕的话,我心中已是焦急万分。
顾不得其他,我只好吩咐隽翠:“隽翠,眼下我只能随许大哥先去营中了,阿泽那边……”
“小姐放心,隽翠明白,我这就去书院接少爷。”隽翠对我一笑,示意我放宽心。
我转身看向许大哥,:“那许大哥,我们这就启程吧。”
心中坏怀揣着不安,此刻,我已顾不得其他,只想立马到那人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