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的老头,继续在喋喋不休,手心里紧攥着那枚金币,恨歌的眉头已经开始紧皱,实际上他对于大陆上货币的价值一无所知。要知道,这么一枚金币实际等于十个银币或者一百个铜币,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衣食无忧的过上一个月啊,老头的激动那是理所当然的。靠在针尖镇卖迷幻草,他三个月也赚了不了这么一枚金币。
看着恨歌紧皱的眉头,老头知道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很是有些沮丧。不过他很快转而向恨歌推荐其他职业,例如叫他改变精灵族的信仰,转而去伺奉教会,做牧师会比较有前途,看恨歌不置可否,又建议他去赌场做保镖或者做魔晶猎人,直至最后老头甚至建议恨歌去餐馆洗盘子,说此工作稳定而低风险云云。
老头在轻易的赚了一个金币之后,仅剩的那么一点点良心,让他赠送了点干粮給恨歌,恨歌问老头要了块麻布,将干粮弄了个包裹拎在手上,往镇外走去。屁屁在后面昂头挺胸的跟着。
“真是个大傻冒啊……这种傻货去了古鲁丁,給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傻也算了,带个瘌痢火鸡装酷,也不怕人笑话!”老头看着恨歌和瘌痢火鸡离去的身影,这样想到。
此后的几天,老头一直在睡梦中笑出声音。也是,象恨歌这种傻冒哪里是天天碰得到的呢。
走出镇外,直至确定没有人在视线范围之内后,恨歌才将干粮放入了不死鸟戒指,过于惊世骇俗的东西还是少展露为妙。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恨歌还是知道的。
“一份差事,恩,先找份差事吧”恨歌默默的想着,这是个完全陌生而未知的世界,找一份差事兴许是个好主意,也能让自己和屁屁有个安身之地。
旅程平静而悠长,碰到岔路时,恨歌就选择宽而大的道路。走了七八天之后,道路已经越来越宽,已经可供七八匹马并行。路上出现了行人,带着只火鸡的恨歌,似乎并没有引起他们太大的惊讶,是那种习以为常的眼神,倒是屁屁的回头率比较高,长满疙瘩的无毛火鸡,还是很难见到的。
离古鲁丁城越近,路人也越来越多。所有的旅行者似乎都携带着武器,式样繁多,大小不一,长短各异的剑似乎最为受到欢迎,携带的人最多,其次也有刀或者弓弩,即便是孩子,似乎也在靴筒中插着把匕首。
这个陌生的世界給恨歌留下了第一个深刻的印象,是举国皆兵。
偶尔也能看到精灵骑着马背着弓,从恨歌身边疾驰而过,看到恨歌时,以为是同族,也会微笑着点头致意,恨歌却铁青着脸,努力克制自己那冲过去杀死他们的冲动。不时也有异常高大、肌肉发达、绿色皮肤的兽人和矮小粗壮扛着斧头的矮人行色匆匆的走过。
恨歌这才恍然大悟似乎大陆上的人类,已经早就习惯于这种与异族共处的局面,所以才能看到那种习以为常的眼神。
“太好了!”恨歌对自己说道,只有这样他才能悄悄的融入和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
远远的已经能看见古鲁丁城,被针尖杂货店那糟老头称为梦想之城的地方,已经进入了恨歌的视线。远远看去,已经能看见那高大的城墙,和城墙上全副武装的士兵,甲胄和锋锐的长矛,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锐利的光芒。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绕城而过,水面有风吹过,漾起一丝丝的涟漪,如一条绿色的丝绸般围在城外。用巨大的灰色花岗岩砌起的城墙高达五十尺,城池的入口是巨大的吊桥,此时已经放下,络绎不绝的人流在城门处流动,井然有序,也有士兵在盘查看似可疑的人物。
恨歌看看灰头土脸的自己和屁屁,自己都觉得很可疑。一把拎起了屁屁,往河的上游走去,小家伙已经预感到又要洗澡了,拼命的在恨歌手中挣扎、惨叫。恨歌毫不理会,一把将它掷进了河里,自己再跳了下去。
河面泛起水花,恨歌用力的揉搓着屁屁,惨叫,不时的响起。恨歌是非常认真的在帮屁屁洗澡,直到连它身上每一个疙瘩都搓过之后,将它扔上了河岸,此时的小煞星的皮肤已经由火红色被揉搓成了粉红色。屁屁幽怨的看着恨歌,眼神里充满了郁闷。
收拾停当之后,恨歌带着屁屁,混入人流中,往城门处走去,并没有引起过多关注,门口的哨兵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他湿漉漉的银色头发,并没有过来盘问。走过吊桥,在城门处,恨歌好奇的敲了敲那被漆成灰色的城门,坚实而沉闷的回音,铁木,是价逾白银的铁木,门的厚度大概有两尺,这扇门大概可以换回相同体积的白银,恨歌暗自惊叹。
与恨歌自小生长的黑暗之城比起来,这座城市则更为宏大,宽阔的街道上,熙攘的人流络绎不绝。建筑似乎有统一的规划,都是综褐色的尖顶建筑,屋顶用深褐色的瓦片覆盖。逛了大概小半天,恨歌才对这座城市有了点大概的认识。
城中心广场上,最宏伟的尖顶建筑是市政厅,围绕广场是最为热闹的商业区。全城大致分为了四片区域,各有城门出入。
城西似乎最为安静,建筑也最为华美漂亮,宽大的道路都用整块的青砖铺就,偶尔有用窗帘遮挡住了窗户的马车驶过,车夫固然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却也穿的十分整洁体面,二马并辔的马车也漂亮异常,黑色的马车,漆亮的能照出人影。看来这些奢华的建筑应该是豪门士绅的聚居处。
城东却都是低矮而狭小的建筑,道路狭窄,污水横流,却非常热闹。有孩子的哭喊声,母亲的怒骂声,还能看见醉酒倒卧在街头的醉汉,低头慢行嘴中不住在嘟囔的老妇人,也有年华老去体态臃肿的中年**在与路人搭讪。空气中充斥着无数种味道,堵塞的下水道恶臭,廉价的脂粉香气,烟囱中飘散的炊烟,与城西相比,宛若两个世界。
城北似乎是各行会的聚集地,路人都行色匆匆,神情严肃,建筑前的空地上大都聚集着众多打扮相若,武器却各异的人群,不时聚在一起围观或者讨论着什么。建筑风格各异,各有不同,唯一共同的是都有相当醒目的标识或者图案。
恨歌看不懂,也猜不透那些标识代表着什么,奔城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