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哥不是一直都跟在容倾城身边吗?怎么现在跑过来跟她聊爹爹?
李悠然疑惑的看着李浩然,“爹爹在哪?”
阳春三月的朝阳有些耀眼,李浩然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在蜀暮。”
“蜀暮?远吗?”
“有点远。”
“那你会带她去吗?”李悠然意有所指的朝容倾城的方向看了一眼。李浩然抿了抿唇,沉声回道:“可能不太方便,哥哥只能先带你回去见爹爹,等日后时局稳定了,再带她见爹吧。”
李悠然闻言眼睛都睁圆了一些,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啊,就算是他哥也不例外!
“你这是始乱终弃!”她有些生气,指着李浩然的鼻子,扣了顶“大帽子”。
“……”,李浩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李浩然无言以对满脸羞愧,李悠然手回收,苦口婆心的问道:“哥,你是不是家里有老婆了?”
“……”,李浩然想打人了。
“哥,你不能这样……”,李悠然痛心疾首。
“……”,他哪样了?!
“哥,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要是没有那样,兴许还有被谅解的可能”,李悠然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样?”李浩然不解,他又没干什么坏事,为什么需要被谅解。
李悠然以为他没听明白,但她个姑娘家家也不好说的太直白,于是她抬起包着纱布的手,支棱起两根大拇指,对着打勾勾。
李浩然秒懂,俊脸发烫瞬间转黑,刚想发作揪李悠然的辫子,却被突然出现的容天一给挡开了。
“二哥,有话好好说”,容天一说完,容倾城就走了过来。
“浩然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李悠然见容倾城俏丽的小脸上满是娇羞,心下对她有一点同情,忍不住又剜了李浩然一眼。
李浩然虽倾慕容倾城,也知道她喜欢自己,但是在家仇旧恨面前,他只能将儿女之情先放一边。
“容姑娘我有话要同你讲”,李浩然面色沉静说着就转身出了院子,容倾城一脸欣喜的跟杵在原地容天一和李悠然挥了挥小手,踩着欢快的步子跟了出去。
容倾城跟李浩然出去后,容天一拜托赵三和花牡丹看护李悠然,他有事要出门一趟。
容天一刚出去没多久,花艳柳就带了一个人回来。
“姐姐,我把大夫请回来了”,花艳柳一边说着一边为身侧的人引路。
大家闻声都望向了院门处,只见花艳柳身边跟了一个身穿玄白居士服,头戴纱帘笠帽的人,尽管看不清容貌,但素裹的衣装也掩不住他挺拔笔直的身躯,浑身上下都透着卓绝脱俗,不染纤尘的气质。
赵三看见来人,也顾不得腿伤,立马从椅凳上弹了起来,瘸着腿快步迎了过去。
噗通一声,跪的干净利落,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花艳柳更是吓得往旁边退了两步。
“师叔!”一声饱含自责愧疚的呼唤,将大家都唤回了神。
头戴笠帽的人,轻轻点了点头,伸手将赵三扶了起来,待赵三站定之后,那人又抬手掀开了笠帽上的纱帘。
“师侄,别来无恙”,声如玉珠落盘,槌击梵钟。
李悠然愣怔了,这人的声音悦耳动听之余,竟让人有些心旷神怡,通体舒畅,亲切到熟悉,仿佛……像母亲的声音?!
李悠然被自己心里的想法惊回了神,定睛看去,正好撞到那人投来的目光,好似那点点繁星下映衬着的大海,万籁俱寂时的暗潮涌动。
那人注视的目光,让李悠然觉得他仿佛能透过她的眼睛,望向她的灵魂深处。
那人望着她,唇瓣轻启,吐气如兰,“悠然,还记得为师吗?”
她盯着修远白净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除了惊艳,就再也想不出别的什么了。
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中,李悠然为了缓解尴尬,避免大家太过失望,她扬了一个还算得体的笑脸,回道:“大师好!”
修远只是笑着朝她点了点头,转头跟赵三说道:“听说你身体不适?”
赵三连忙摇头道:“谢师叔关心,我没事!”
“不,你应该是有事才对”,修远面色和善,一本正经。赵三还想开口否认但被眼亮心明的花艳柳给打断了。
“姐夫你身体肯定有不舒服的地方,还是让大师帮你看看,调养调养,免得让姐姐她担心!”
花艳柳说话间,背着李悠然不停的给赵三使眼色,赵三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回道:“那麻烦师叔了。”
花牡丹见状赶忙将修远迎了进去,还不忘自我介绍一番,修远也十分通情理,并未指责赵三破戒还俗,而是让他记得带妻儿回去探望其师兄济远。
赵三念及师父济远不禁红了眼眶,修远柔声宽慰道:“天意如此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因果缘分,心若向善,哪里都是修行!”
修远为赵三把了脉,又看了腿,直言道:“这腿接的不错。”
花牡丹闻言,脸上一热,自谦的回道:“大师谬赞了。”
“就是接的位置稍微偏了一点。”
“……”,当初情况紧急,花牡丹只能凭着感觉给赵三接了腿骨,她不是故意的。
花艳柳见自家姐姐闹了个大红脸,关切的问道:“我姐夫这腿,大师可有办法医治?”
“有,不过要些时日”,修远面色沉静,语气平和,让人深信不疑。
就这样修远在花家姐弟的盛情挽留下,决定暂居于此。
日过晌午,大伙准备吃午饭,李浩然和容倾城还没回来,花艳柳想出门去寻,正好跟火急火燎冲进院门的淳金典撞了个满怀。
淳金典顾不得头上的热包,着急的叫唤道:“不好了,不好了,李大哥和倾城被人掳走了!”
大伙闻言皆是一惊,这光天化日之下谁这么大胆敢拦路抢人?
“可知是何人所为?”花艳柳捂着发疼的脑门,关切的问道。
淳金典十分懊恼的拍了一下大腿道:“那帮孙子掩护十分周密,不像地痞流氓,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暗卫!”
淳金典说完看了一圈没发现容天一的人影,不解的问道:“容老弟呢?”
赵三连忙应道:“容公子出去了”。
“哎呀,他一个人出去干嘛啊?万一也被人劫去咋办?”淳金典急得原地打转,转了两圈就着急着出门去寻容天一,花艳柳要一同跟去,好有个照应,淳金典本想拒绝,但花艳柳执意要去,便一起出了院门。
李悠然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她心中疑惑,到底是谁劫了她哥哥和容倾城,不会是之前那帮想欺负她的恶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