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个人长得跟她这么像?
就在李悠然疑惑之际,跟她长得很像的男子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李悠然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
待李悠然走近之后,男子的眼睛亮的惊人,仿佛像看自己失散多年的的亲人,看他高大的个头,成熟稳重的气质,应该比她大上好几岁。
所以李悠然鬼使神差的问他:“哥哥?”
李浩然抿唇笑着点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既惆怅又怜爱的回道:“我终于找到你了,妹妹!”
说完就一把将呆愣的李悠然拥进怀里,重重的叹息,“爹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高兴!”
“爹?”她还有爹?
“嗯!爹十分挂念你,他十年来一直都很自责,不过现在总算找到你了,爹和哥哥一定会加倍的爱护你再也不会弄丢你了!”
李浩然说着,鼻音也渐渐重了,李悠然有点不知所措,她自从在芳华楼醒来就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东哥说她是如华歆芳华楼里的花魁,她虽然心情复杂,但是毫无头绪的她,只能认命。
“我是谁啊?”李悠然茫然的睁着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她到底是谁啊?
“你是我李浩然的妹妹李悠然”,李浩然抚了抚李悠然僵硬的后背,继续柔声说道:“你也是陵越国的骁勇将军”。
“陵越?将军?”李悠然推开李浩然,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胸口,“我是个将军?”
这也太离谱了吧!她更相信自己是个花魁,这天底下哪有女将军?
李浩然看着眼前反应过激的李悠然,神色沉了下来,不安的问道:“你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我一觉醒来,东哥只告诉我叫如华歆是芳华楼的花魁,并没有说我是什么将……”
李悠然话戛然而止,她好像想起东哥有时候情急之下会喊她“将什么”,难道东哥骗了她?
“东哥现在在何处?”李浩然不知道李悠然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失忆,但她还认识东哥,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在东哥,只要找到她,就能弄明白这一切。
李悠然被李浩然这么一问,心里又泛起了一股酸涩,“我也不知道?可能去皇宫了吧!”
李浩然见李悠然神色哀伤,不再多问,只道带她去见几个老友,李悠然听话的点了点头。
李浩然便带着她一起走回了迎客楼,李浩然刚一进门就被一个粉色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容倾城面色不悦的质问道:“李公子你这是何意?”
知道李浩然外出后,容倾城一直守在楼上的窗台边,等着他回来,人虽然等到了,身后却又跟了个人。
看那身花里胡哨的打扮,还有那扭捏的姿态,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姑娘,容倾城有些气,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于是容倾城急匆匆的奔下楼,准备跟李浩然当面对质。
李浩然刚想开口解释,淳金典和容天一听到容倾城红红火火的架势也跟着从楼上下来了。
“倾城不得无礼”,容天一严声斥责道。
李浩然有些哭笑不得,赶忙往一边让了让,将身后的李悠然露了出来。
“倾城姑娘你误会了,她是我妹妹”,李浩然笑着解释道。
容倾城显然不信,李将军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么?怎么突然多出一个妹妹。
容天一和淳金典闻言皆是一愣,李浩然竟将李悠然给带回来了。
这时,李悠然将头抬了起来,看向气呼呼的容倾城,容倾城不满的回看她。
“妈呀!”
待看清李悠然的脸后,容倾城惊得目瞪口呆,怎么又有来了个李将军?!
李悠然被她的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容倾城伸手揉了揉眼睛,又走到李悠然的跟前,仔仔细细的将李悠然的脸瞧了一个遍。
越看她越觉得奇怪,越看她脸色越难看。
最后容倾城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戳着李悠然的胸口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才是李悠然对不对?”
李悠然张了张嘴巴却答不上来,但在容倾城看来她就是心虚了,容倾城收回手眼神凶恶的瞪了一眼旁边讪笑的李浩然。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不是,倾城你听我解释。”
“好,你解释,我听着。”
然后几人都去了李浩然的房间,将这些曲折离奇的事都讲了一遍,容倾城才释然,为了帮李悠然寻回记忆,容倾城提议让李悠然扮回男装。
当李悠然穿回男装后,容天一的眼睛都直了,容倾城被她哥赤裸裸的眼神给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得亏李浩然,她的性取向是保住了,可是她哥好像一直都不正常……那余秀儿是怎么怀上她哥孩子的?
容天一想靠近李悠然同她说说话,但都被她给避开了。
李悠然能感觉到容天一对她的心意,但是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她现在心里的那个人还在,虽然他厌弃了她,但是她现在没办法那么快就接纳别人的情意。
淳金典看着一对情意绵绵,一对爱而不得,再看自己孤家寡人,心情烦闷,真想长对翅膀飞到皇宫去寻他的东哥。
说起另一边,赵三跟花牡丹坠崖之后,大难不死,但赵三为护着花牡丹摔断了腿,在深山老林之中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踏上了寻找李悠然的路途。
他们多番打听,最后将目的地定在了长桑朝歌城。
彼时,陵越国。
贤妃秦卿得知长桑国易主之后,想离开的心思更加迫切了,老皇帝凌峰为了求长生不死,开始清心寡欲,吃斋求道,成天跟国师秦殇呆一块,将朝政大事都交由凌瑞阳代理。
凌瑞阳虽偶尔与她暗通款曲,但是她并不想在这陵越国耗费时间和精力,她只想快点回到长桑,快点见到长桑新帝夙漓。
她传出求归的信件,却只得到四个大字“容后再议”,秦卿绝望了,明明他答应过她,待他大仇得报,荣登大宝之时就是她归国之日。
可是现在他做了长桑皇帝,却并不想将她召回,而且听闻他将娶太尉程罡之女为后,之前也为了一介妓子忤逆他的父皇,秦卿一直以为他应该是不喜女色之人,现在看来,他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秦卿感觉自己的一片真心被辜负,因爱生恨,在心里暗下决心:她一定要让他后悔!
凌峰近些时日同秦殇同食同休,身体也渐渐恢复了精气神,在得知长桑易主后,凌峰同秦殇聊起此事。
“国师可知那长桑新帝是怎么样的人?”
秦殇如实回道:“臣对其,有所耳闻,此人是长桑先帝的次子,年少时流落民间落下腿疾,不知为何长桑先帝将皇位传于他。”
“国师有所不知,那位新皇腿好的很,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多年,是个心思极深的人,不好对付!”
凌峰后面的话,语气加重了一些,秦殇心也跟着沉了几分,他不喜欢战乱,但只有战争才能换来和平,这是不争的事实。
论起战争,他又想起来那个年轻调皮的少年将军,若是他还活着……
近来他夜观星象,曾经一度暗淡的紫宸星,又开始光芒隐现,方位同先前一样,依旧在东南方。
秦殇其实早就知道秦卿并非所谓的“天命之女”,而是另有其人,但是此人是谁他还不甚知之。
“国师,朕想派你出使长桑国,向新帝朝贺,你可愿意?”
“……”
凌峰突然的提议,让秦殇愣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连忙恭敬的跪谢皇恩。
“臣愿意。”
“好,爱卿今日做些准备,明日就启程吧,你一定要替朕多看看呀!”
凌峰说完就起身大步流星的出了星罗殿,秦殇看着他渐远的背影,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人。
天下局势动荡,新秀崛起,沉寂多时野心又滋生,做为君王理应重拾雄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