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天一气结,看着眼前的人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的真心喂了狗。
李浩然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朝二人随意的拱了拱手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就转身准备开门,却被容倾城给叫住了。
“李将军,请你等一下”,容倾城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走到李浩然面前,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将军这个是先前我答应给绣给你的荷包,现在我将它送给你,还望将军莫嫌弃”,容倾城说完就将荷包塞到了李浩然手中。
李浩然垂眸看了下手里突然多出来的物什,一个墨绿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两只水鸭子吧,里面好像还放了些东西。
李浩然觉得这东西他不应该收,他也不想收一个男子送的荷包,感觉甚是奇怪。
“这位小兄弟,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这荷包我不太喜欢,你还是送给别人吧”,李浩然说完就将荷包又塞到呆愣的容倾城手中,扯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开门走了出去。
容天一看着李浩然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短短数月就能让一个人的心性变化如此之大吗?
容倾城捧着荷包静默良久,她被同一个人拒绝了两次,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想哭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自嘲的笑了笑,将荷包反手就塞到了容天一的怀中。
“哥哥,这荷包送你!”
容天一看着面前双眼红肿,一脸倔强的容倾城,也不忍拒绝,颔首将荷包收了起来。
自己的妹妹自己疼。
经过这番闹剧后,容天一兄妹二人也没有心思继续喝酒了,于是二人下楼去寻淳金典,但没见着人,问了楼里的姑娘才知道,淳金典本来喝得欢畅,却突然起身追着一个人出去了。
容天一和容倾城互看一眼,心照不宣,想来淳金典是见到李悠然了。
二人觉得淳金典就算见到李悠然,也会像他们一样碰的一脸灰,毕竟此时的李悠然跟之前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容天一兄妹二人出了青楼并未直接回客栈,而是在街上转了转,顺便在路边夜摊吃了点宵夜。
兄妹二人相互吐槽,彼此安慰,既来之则安之,就算他李悠然不领情,他们就当出了趟远门,游山玩水也好。
容天一也渐渐释怀,只要他安好,一切都好。他们之间本就没有结果的,何必自寻苦恼。
夜色渐浓,更深露重。
容天一和容倾城刚走进客栈,就被一个酒气熏天的醉汉拦住了。
“嗝……你们怎么才……才回来,我……我跟你们讲,我……我见到悠然了,哈哈哈哈!”
淳金典醉醺醺的语不成调,整个人都站不稳,容天一颇为无奈的将其扶住。
容倾城则略带嫌弃的捂着口鼻说道:“我们早知道了,麻烦让让,我要上楼休息了!”
“别……别走啊”,淳金典有些眼花,想抓容倾城的胳膊,抓了半天也没抓到,容倾城就走远了。
“淳大哥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不……我没醉,我见着悠然了!”
容天一正准备架着醉酒的淳金典上楼,一旁收拾桌椅的小二赶忙上前帮他一起将人扶上楼。
容天一将淳金典扶回房后,淳金典沾床就睡着了,嘴里还嘟哝着:“悠然……悠然我终于找到你了,东……东哥你在哪儿……”
容天一叹了一口气,将淳金典安置妥当之后,又嘱咐了小二几句,就回自己房间了。
刚走到门口,却发现房间里点了烛火,容天一有些纳闷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内烛火虽昏暗不明,但还是看得清里面的布局。
入门就是一张圆桌,既可以会客又可以吃饭,左手边是一扇水墨画的薄纱屏风,将床榻与圆桌隔开,既保护了客人的隐私,也增添了一番风味。
容天一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角,抬步向里间走去。
刚穿过屏风,就看见床榻上竟躺着一个人,吓得容天一险些心梗。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得出那人躺的笔直安宁,不知是人是鬼。
“这……这位仁兄?”容天一提着心,胆战心惊的出声唤道。
那人却纹丝不动,毫无反应。
不会死了吧?
容天一脸都白了,想叫人来,又怕被人闹笑话,于是他大着胆子走到床前,探了探那人鼻息。
呼,是个活得……
只是这人怎么长得这般眼熟,容天一凑近一瞧。哦嗬,这不就是那薄情寡义的负心郎李悠然嘛!
他怎么躺他床上了?容天一想了一下,这人难不成是淳金典弄到他房间的?
那他怎么会乖乖的听淳金典的话,而且睡得这般沉……
容天一想到醉酒的淳金典,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有些抽抽,感情淳金典是将人给打晕了带回来的。
虽然此举不可取,但是他想说……干得漂亮!
容天一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悠然”,心中那个怄啊,明明他思他想他念他,差点为了他荒度余生,而他却漠然置之,形同陌路。
他越想越气,气得恨不得扇“李悠然”耳刮子,但是抬起的手,却轻轻的抚上了“李悠然”的眉眼。
眼里藏不住的深情和温柔,垂眸低语轻叹道:“你还活着,真好!”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容天一倚在床边,牵着“李悠然”的手,低语良久,迟迟不愿睡去。
直到窗外传来几声鸡鸣,容天一才经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合上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沉沉的睡去,只是手却依旧紧紧的握着“李悠然”的手,生怕丢了一样。
待容天一睡去,躺在床上的李浩然倏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微微侧首看向倚在床边的男子,若有所思。
李浩然昨晚出了芳华楼就被一个醉汉拦住了去路,把他错认成妹妹李悠然,他不想与其过多纠缠,以免暴露行踪,哪知那个不长眼的醉汉竟将他给打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带到这个房间了,本想起身离开,哪知这时有人进了房间,径直朝他这边走来。
他以为是醉汉的同党,于是随机应变,假装昏迷。
直到那人唤他,他才听出眼前的人是他在芳华楼遇见过得那个人。
李浩然想着这人应该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正好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为何要抓他?
然后李浩然听到了一大堆肉麻至极和毁三观的话。
什么叫你我同是男子,但我心悦于你?
什么叫我虽娶妻生子,但我心已属于你?
什么叫幸好喜当爹,家里不愁无后?
什么御花园偷窥,什么百果园夜吻,什么军营同眠……
李浩然不知是佩服他妹妹伪装逼真,还是同情这容天一傻得可以。反正两个人都不太聪明。
震惊过后的李浩然有些疲乏,在容天一的耳语声中睡了过去,后面被尿意憋醒,见这货还在诉衷肠,心中甚是无语,又不想吓到他,只好继续装睡。直到天蒙蒙亮,容天一这货才睡着。
李浩然本想起身去小解,奈何手被人捏着,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一手刀将人劈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