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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暗洞

展童一觉醒来,正自饥肠辘辘,一条大蛇从上方盘旋而至,展童驾轻就熟,餐罢突发奇想,既然大蛇每天按时经过,必有出路,与其在这里苟活,为何不一探出路?展童在洞中几近三月,借地段饮血吞肉,伤病痊愈很快,也杀了近180条大蛇,他将蛇皮拧成绳子,在凸起的石头上拴牢,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大约摸了半个时辰,突觉凉风拂面,原来是壁上另有岔洞,光线几近于无,展童探头向下一看,顿觉冷气袭来,虽室下到一半,但脚下还是深不可测,蛇皮绳子已然用尽,只得从这个侧洞找寻出口了。展童摸索入洞,七拐八折,突觉天光大亮,竟到了宽敞之处,旁侧有阳光依依射入,展童将受刺的双眼稍微休息,便看得真切了,从光线入口小心爬上去,谁想刚爬上来,无数鲜艳的蜘蛛朝他爬来,他挥舞着刚刚恢复的无力的双臂拍打着成千上万的毒蜘蛛,显然这些抗争对于众多的蜘蛛来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没过多久他已然累倒在地,任由蜘蛛在身上恣意乱爬和吸食,在昏睡中不知过了多久,当晨露袭来之时,他醒过来,只觉脸上、手上和裸露在外的身体部位到处痒痒,用手一摸,到处是蜘蛛的尸体和吐出的黏液,他一翻身起来,所踏之处全是死亡没多久的蜘蛛,他一下明白了,在洞中充饥多日,自己已经和蛇毒融为一体,但自己所带的蛇毒不仅克了毒蛛之毒,吸食过自己的毒蛛,尽然被自己全部毒死。他一面惊赫自己大难不死,一面责怪自己太过冒失。

他小心地张望四周,活的蜘蛛是一只都没了,自己毒死过的蜘蛛全部死在地上一片狼藉,但还得担心其他动物,在这阴暗的洞内,所有的动物所带之毒形形色色,一不小心都会害了自己的小命。借着微弱光线,他又朝前爬过,虽然手下全部按着粘液和蛛尸,但洞太矮,无法站身,约莫片刻,他按到了几根骨头,他凑近一看,尽然是一具尸体,尸肉很明显已被蜘蛛吃尽,连骨头也被啃得坑坑洼洼,这么神秘的暗洞,进来的人肯定不简单,他怀着好奇的心探索着,尸体旁有火镰、火石各一、竹简一卷,他再一细看,尸体的下方压着一把兵刃,他准备抽出兵刃,但又觉得对死者不敬,他决定将死者好好安葬,每一段骨全然散架,眼下只有先挖个坑,再依次移动方不至于弄乱,他用手挨着刨地,手及之处,因岩浆浸润均硬邦邦无从下手,在尸体左脚下方,有一块稍微干燥之地,他用手一刨,尽松松软软,看来只能埋葬此处了,他约莫刨了一个时辰,几乎差不多容得下尸体的时候,突然刨到一个硬硬的木板,怀着奇异心里,他继续挖了约莫半个时辰,果然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眼下管不了那么多,先把死者安葬完再说,他依次从脚一节节骨头移动至土坑,移动至头骨时,唯恐骨头散架,他小心捧起整个头颅,见头颅下方的石板上写着暗红的一行字,展童将头颅放进土坑掩埋好后,天几乎大亮,光线正好,他细心的研读这行字,见字写为:“掩埋我的人我不谢,你已得到我无双的血刃和变性的宝书,有缘人可细心研读,终身受益,木盒为阴沉木,用木盒一抹,字迹及时可淡去,以免后世血雨腥风”。展童大喜过望,将掩埋的土抹平,又用木盒抹去字迹,此番得到至宝,自己可以随时变性,蚁王蚁后随自己选择了。他拿出血刃,果见寒光逼人,在这阴暗的洞内,血刃的光泽日久弥新。

展童拍落蜘蛛和尘土,朝前爬去,却找不到出路,周边是密密麻麻的蛛网,仔细观察了半天,见右侧蛛网和其他蛛网不同,蛛网上灰尘稍微少了些,他试着朝这个方向爬去,在不远的地方发现模糊的木板,木板旁边有多具扭曲的尸体,每人手上均带着兵刃,显示追杀前面英雄,在这里均被蜘蛛毒死。

他小心踏上木板,从上方徐徐垂下一根绳子,展童顾不得多想,忙用手一拉,上方突然大亮开来,他揪住绳子,缓缓攀援上来,便是到了一处似是灶台之地,他掀开炉条,出口仅容一人,展童身材稍微魁梧,勉强挤出,他从灶洞爬出,拍拍满头的锅灰,扒在门缝边朝外看,想看看到了何处,放眼望去,周边物事甚为熟悉,很是亲切,原来回到了自己阔别一年之久的漠北蚁国,自己身遭多变,原想能活下来已经极为不易,谁想能够回家,一时激动万分?

他试着想推开早已朽烂不堪的门,但门上方的尘土簌簌掉落,想想作罢,见一破窗残痕兀立,窗棂早已腐朽掉落,他小心翼翼从窗口爬出,仔细认清自己所做的记号到了屋外,见门上有灵子署名的封条,心里一片赫然,还好没有破门而出,倘若弄坏灵子封条,议会堂一定会将自己弄进天牢,何时能够翻身?

他转在转角处一直观看往来行人,见蚁兵门井然有序地在巡查,他只觉得眼下最重要、最急切的是见到灵子蚁后,将所见事物一一汇报。一年多来,也不知国发生过什么,自己冒然出现,万一被蚁兵抓走,见不到灵子,一切都会在短时间发生变化,难于掌控。但是如果等到晚上见不到灵子、万一成汜进入洞内熬药作怪、万一成汜发现自己,种种思虑一筹莫展。展童经历过的挫折和变故,令他不得不小心为是,他依照记忆将周边恢复原样,返身回洞,找了个隐蔽之所,呼呼睡过,且混到晚上再说。

是晚,周边似乎秩序井然,展童一睁眼已是繁星满天,月光照得朗朗,他避过蚁兵,迤逦到了灵子屋外。

刚在屋外的牡丹从中藏下身来,就听见灵子警觉的声音:“人在屋外,为何不敢光明正大?“

展童忙不迭回答:“我又急事禀报,我是二德手下蚁兵展童”。

灵子已睡,忙了一天,困意上身,作为蚁后,她总活在警惕之中,加上她少时师傅教她练就的千里闻声和百里传音,周边的动静丝毫逃不过她。

灵子蚁后默默听着展童的所有变故和遭遇,未发一声,她心里惶恐的是所担心的《毒本》再次出现,于是未等展童说到最后便果断发令,新任兵王是展童的同事凌仁,宣入后命他分拨精干蚁兵协助展童,前往暗洞,一路埋伏,伺机捉拿要犯。

凌仁和展童离去之后,灵子便前往天牢安排防守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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