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聊吧,老头子我去安排人给这丫头煎药,以后喝药按我的吩咐,一顿也不许落下!”
药圣一边往外走,一边还不忘警告景舞。
“我知道啦。”
景舞乖乖答应。
待药圣走后,景舞才仰头看着景恪笑道:“唔,不管二哥要说什么正事,都先容我吃顿饭吧,我快饿死了!”
“奴婢一早就叫厨房备着了,这就去传菜!”
絮儿在门口听景舞说饿了,一溜烟儿便跑向了厨房。
“你慢点儿跑!”这段日子不见,这丫头别的没长进,跑的倒是挺快……
其实景舞一点也不饿,她是怕叶庭深快饿晕了。
这一路上叶庭深把景舞照顾的很好,虽然马车上条件有限,没有什么特别美味的饭菜,但饱腹也是绰绰有余了,而且叶庭深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些零嘴,全是景舞喜欢的,以至于景舞一度怀疑叶庭深是不是想撑死她。
但是景舞慢慢发现,叶庭深却没怎么吃东西。这个人挑嘴的很,虽然他不说,景舞也渐渐地发现了规律,不新鲜的不吃,口味太重的不吃,颜色太差的不吃,景舞简直不明白,叶庭深到底是怎么在军营活下来的?难道他打仗的时候也这么挑吗?景舞觉得不会,不然早饿死他了。因此对于这种挑剔的毛病,景舞实在不理解是怎么养出来的……
“给他多盛点儿,再多点儿,对,再多点儿。”
饭桌前,景舞示意丫环给叶庭深多盛些米饭,眼看那碗都堆出来了才作罢。
叶庭深嘴角微扬,对这种关心甘之如饴。
“对了二哥,你说的正事是和慕情成婚吗?”
景三小爷正要打趣景舞和叶庭深,一听到这个话题,那可是立马严肃了,“有一件事你们别忘了,慕苍和慕耀阳那两个乱臣贼子可还在妹夫府上关着呢,打算怎么处理?”
“我想过了。”景舞正色道。从知道慕情活着的第一天,她就想到了这件事,既然慕情活着,那就不能杀了慕苍父子,他们毕竟是慕情的家人,如果杀了他们,只怕二哥和慕情之间会有裂隙。
“我想过了,让慕情见他们一面,如果他们能回头,有转圜的余地,就放了,在京城找一处院子给他们住着,找人专门监视着。”
“如果不回头呢?”景风对慕苍父子可不抱什么期望。
“如果不回头,就送到刑部,一直关着,只是要打好招呼,衣食住行都安排的好一点,别虐待他们就行。总而言之,留他们一条活路。”
“只怕不如你所愿,慕情能愿意让他们这辈子都在刑部关着?”景风自从刺杀太子时,慕情故意往刀口上撞,累的景舞受伤后,就一直对慕情没有什么好印象。
“三哥,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说慕情,慕家谋逆,能留得慕苍父子一命已是不易,她是个最明白事理的人,会理解的。”
“理解?只怕人心不足蛇吞象。”
景风接话接的倒是快,说完便后悔了,他这不是上赶着找二哥呲儿呢吗?
景三小爷弱弱的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二哥,果不其然,没得到什么好脸色……
自家三哥那副怂了的样子,看的景舞忍不住笑着朝景恪问道:“二哥,你说呢?”
毕竟这是二哥自己的事,得他拿主意才行。
景恪其实有些无语,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碗壁,颇为无奈。他想说的正事可不是这件事……不过话已至此,把这件事敲定了也好。
“情儿已经和我提过慕家父子俩的事了。”景恪喝了一口粥,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她怎么说?是不是求情了?”
“求你个大头鬼!”景舞狠狠剜了景风一眼,“三哥,你再这样二哥可该恼了啊,到时候我可不替你求情。”
“情儿和阿绎说的如出一辙,她说知道我和阿绎为了她定然会保全慕苍父子的性命,但万不可纵容,一定要严加看管。她为人女儿和妹妹,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人死,但也不希望我们为难。”
“慕情一向都很善解人意的,三哥,你冤枉她了吧?”
景舞对着景风扬了扬下巴,说不出的骄傲。
“你可别骄傲了,长得都够骄傲了,再做出这副神情来,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景小爷虽然理亏,却不甘示弱。
“哼,我就骄傲。”
“哼,幸亏嫁出去了。”
“二哥,他骂我。”
“我哪里骂你了?”
“你们两个,”景恪左手揉了揉眉心,右手放下筷子,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消停点儿,好好吃饭。”
景恪也是奇了怪了,两个人怎么就能从小掐到大,就不腻吗?
“听到没有,二哥叫你好好吃饭。”景舞压低了声音朝景风做了个鬼脸。
“放屁,那是说你呢!”景风岂会吃亏。L
“谁再吵,明天就去宫里给父皇请安。”
“……”
“……”
饭桌上登时安静了下来。待终于安静了,景恪才有机会说自己想说的正事。
“我说的正事其一是庭远将军和景意的婚事,父皇日前召我进宫,和我还有大哥一起商量了日子准备赐婚,阿绎你好好养病,养好了身体,到时候是一定要出席的,景风这段日子也不许去那烟花场所了,收收心,最近可别闹出什么笑话来。”
“喜事啊!从前在江南我就觉得他俩挺般配的,只是以后我管大姐叫大姐还是叫嫂嫂啊?”
“随你。还有就是吃完饭后你洗漱洗漱,稍作歇息便先去见见长辈们,别叫他们操心。你的身子虽然弱,但是这一趟还是要走的。”
“嗯,自然的,不用二哥说我也知道的。”
景舞重重的点头,她自然理解二哥说的长辈指的是叶庭深的父母,她这做儿媳的从前闹得实在是不像话,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扭转一下叶家父母对她的印象。
“二哥说正事其一是他俩的婚事,那其二呢?”
“景音去了。她知道了自己并非父皇的亲生女儿,知道云妃和慕苍的事情以后,自杀了。”
“那白横呢?”
景舞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在雪中跪下来求自己的少年。
“也随着景音去了。”
景舞听说,心下百感交集,看了景恪良久,才说,“吃饭吧。”或许这对白横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饭罢,景恪景风先回去了,景舞洗漱后小憩了一会儿,便准备起身去见叶庭深的父母。
景舞刚打算坐起来,身后便多了一双手环在她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