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中了落星散,我给眼睛敷了点儿药。”
“啧啧啧,果然是好医术,这么快就知道自己中的是落星散。不过叶长白,你应该知道自己敷什么药都没用的吧?”
“果然是你下的毒!你什么时候……是不是下午那些针?!”
叶长斋问到一半儿恍然大悟,“你这蛇蝎心肠!落星散是什么样的毒你不知道吗?你怎么忍心对自己的妹妹下此毒手!”
“不不不不,我可没有对她下毒手,是她自己逞英雄要救你的,不是吗?想做英雄,就要付出代价。”
“什么?!”
一时之间,愧疚,恼怒,将叶长斋砸的头晕。不,不行,叶长白这样的人怎么可以看不见,她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武功全失?不,不行,要救她!一定要救她!可……可是要怎么救她?全京城最好的大夫就是长白……不,不对,还有展云天的父亲展兮,对对对,她是长白的师父,他一定有办法的!
“不要慌,我这就去请展伯伯。”
景慕拍了拍叶长斋的肩,算是安慰,也是告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所想。
“嗯,你快去!”
“好,顾安,去叶府通知长朝来接人!”
景慕不敢耽搁,顾安也知道事关重大,都是立马就出发。
此时此刻,没人有心思和忠灵公主算账。
“别怕,一定有办法的。”
付寒秋将长白抱在怀里,说不出的小心翼翼,她一定害怕极了吧?
“我没事。”
长白突然有点儿后悔做出撒谎的决定。
“别怕,就算解不了毒,我付寒秋发誓,护你一生无虞。”
就在这一刻,长白想,付寒秋应该是真的喜欢她。
“付寒秋,一个瞎子,一个废人,能带给你什么?我是公主,我可以让你付家在长安城里横行无阻,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该知道我才是能带给你最大利益的人。”
“闭嘴!”
“啊!”
随着安雨的惨叫,叶长斋和柳澄都吓呆了,是她们眼花了吗?世人眼中不懂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付寒秋竟然一掌把忠灵公主打的飞出去老远,一口血喷了出来……乖乖,原来这小子藏的这么深!
安雨挣扎了两下,没爬起来,却还是不甘心。
“付寒秋,即便付家可以不在意她会不会武功,但付家绝不会要一个瞎了的当家主母的,我是公主,现在废了她叶长白,你父亲不会拒绝我的示好的,我安雨,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长白终于明白了,以前也和安雨有过矛盾,但都是口舌之争,不痛不痒的,之所以这次她下这么重的手竟然是为了付寒秋?唔,按理说付寒秋来长安也没多久,他们两个并没有见面的机会,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付寒秋,你死心吧,落星散之毒,就算他们请来了展兮那老贼也没用,哈哈哈哈哈哈!”
“我这一生,若要娶亲,只娶叶长白一人。如果我爹觉得你更适合做付家的当家主母,那就让他自己娶你。”
叶长斋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年轻的付寒秋竟然是付家掌门人了,他说让自己的爹娶安雨,那种凌厉的眼神,看起来可不像是说说而已,当真是个狠人。
“付寒秋!咳咳咳!”
这下,不用付寒秋动武,安雨结结实实被气的吐了血。
“长白,别怕。”
付寒秋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长白便感觉到自己脚下一轻,被抱了起来。
“我没有怕,倒是你的腿……”
说到“腿”字,长白声音压得极低,付寒秋却是心疼的要命,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功夫替别人想!
“长白,你可以哭,也可以闹,不用这么懂事。”
“……”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装的,不知要作何反应。
“你这是带我去哪里,放我下来吧,我哥马上就来了,我在这里等他。”
“往后,你就在我身边。若是这毒有的解,等你痊愈了我便去叶府提亲,若是这毒无解,我便立刻去叶府提亲。”
“……”
看到这一幕的叶长斋,突然就想到当时自己在叶家被打的半死,景慕将她带回府上,执意要成亲。原来,他也是想这样护着她。这样的付寒秋对长白而言,确也称得上良人。
“通知他们,长白在我府上。”
“好!”
看到付寒秋和自己说话,叶长斋连忙应了应。
长白却发愁了,本想借着眼睛看不见了挡桃花,万万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试探出了付寒秋的真心……
“付寒秋!”安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抹了一把嘴边的血,“别忘了,你能安然执掌付家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们觉得你不会武功,病残之躯,不足为惧,示弱这么多年,如今为了一个叶长白,全都暴露了,只会引来无数的忌惮和杀戮,总有一天,你会跪着回来求我的。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在这偌大的京城,只有我才能帮你站稳脚跟!”
只听得付寒秋冷笑一声,“你不妨日夜跪在佛堂祈祷,看看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付寒秋!”
安雨的声音在旷野中回荡,在萧瑟秋风肆虐的夜晚里,也只有柳澄一人留下来观看忠灵公主这疯癫之姿。
“忠灵公主,不如我们来谈一个交易吧?”
“贱婢!还敢跟我提交易二字?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把叶长斋约出来,你就帮我得到付寒秋的青睐吗!”
这个蠢货居然还敢骂自己?!让她把叶长斋约出来,本来是想趁着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好说出顾安拒婚的真相,让叶长斋生不如死的,谁知道这个蠢货居然动手伤了叶长白,打乱了一切的计划,在付寒秋面前做出这样的疯癫之态,就是神仙来了也帮不了她!
柳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恨不能掐死安雨,不过还是勉强让自己保持住了理智。
“公主,你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伤叶长白的。”
“贱婢!我伤她又如何?我就是要了她叶长白的命,谁又敢说一句什么?!”
柳澄虽恨在心头,却也明白安雨这话不假,如今这长安城里,若论谁能明目张胆伤了叶长白还不用负责任,恐怕也就眼前这个疯子了。
“公主,今天事已至此,生气无益,不如我们来想想下一步怎么做。”
“贱婢,你有话就说,不要跟我拐弯抹角的!”
安雨轻蔑地看了一眼柳澄,若不是还用得到这贱人,自己怎么会跟这种身世如此龌龊的人来往,没得毁了自己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