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叶长白,武功长进不小啊!”
“多谢夸奖。”
“长白,我这个做姐姐的劝你一句,做人还是不要太傲气,不然容易遭忌恨。”
“哪有你这么做姐姐的!背后偷袭就罢了,竟然还对着自己的堂妹用暗器,若不是长白武功好,恐怕早已糟了你的暗算!”
看到安雨倒打一耙的说教模样,叶长斋简直气的跳脚,这都是什么人!明明是堂姐妹,这女的怎么如此狠毒,连长白的半分善良大气都没有!
“叶长斋,不要觉得嫁给景慕了,你就可以对我指指点点,别忘了你自己原来的身份。”
景慕神色一凛,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叶长斋的笑声打断了。
“哈哈哈哈哈哈,身份?真是可笑!我告诉你,便是我是下等的奴隶,是丫环,是叫花子,就凭你这样的德行,我骂你都是给你脸面!人的高贵从来都不在于血统,只在于这颗心是不是干净的!你这样的品性,也配跟我谈身份!”
叶长斋朝着安雨步步向前,越说越激动,景慕看的都呆了,从来不知道,这丫头还有这么正义的一面,看来这么些年,有一个做礼部尚书的爹,到底对她还是有些影响的。
“放肆!你真是罪该万死!”
安雨突然启动伞上的机关,无数飞针朝叶长斋飞去,景慕离得远,待到察觉,却是为时已晚。所幸长白离得近,执剑而出,将飞针挡开。
“安雨,不要得寸进尺。”
长白的声音中,甚至有几不可察的杀意。安雨对她不择手段她尚且能忍,可是若伤她的朋友……
“安雨你记住,你怎么胡闹我不管,要是敢伤我的人,我让你生不如死!”
景慕一把从长白身后抱过叶长斋,左手聚气,朝安雨打去,硬生生的将这嚣张跋扈的公主震的滚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才站起来。
“景慕哥,我不过同嫂子玩笑而已,你说你生什么气呢?”
闹得这样难堪的场面,她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叶长斋真是有些佩服这个忠灵公主的厚脸皮了。
“好了,帐篷也都搭的差不多了,大家今天且先好生休息,明天狩猎正式开始。”
“长白,你就睡我们帐子旁边!”
叶长斋生怕长白再遭到算计,还是住的近些能有个照应,不然谁知道那疯女人还要做出什么事来?
“好。”
长白收了手中的剑,点了点头。
“叶长白,你会后悔你替她挡了那些针的。”
就在大家都快走进帐篷里时,安雨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长白,她是什么意思?”
叶长斋心下一紧,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拉住长白。
“没什么,早点休息。”
“真的没什么?”
“真的没事。”
“喔,那你也好好休息。”
坐在帐篷里,听得四周都安静了,长白刚拿出帕子捂住嘴,就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她如何不知安雨是什么意思,方才帮叶长斋挡针时,那些飞针中有与其他飞针都不同的,细到肉眼都快看不见的一根小针还是扎进了她的左臂。尽管她使了内力已将银针逼出,却觉得心口一阵剧痛。如此看来,安雨竟然还在针上下了毒。
那么多针中间夹杂了这样一根不易发现的针,想必安雨也是料定她一定中针了吧。
长白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想弄清楚是什么毒,却渐渐的感觉到眼睛看到的一切开始朦胧起来,心头便已有了猜测,想来那针上是落星散。
落星散一毒,初发时心口剧痛,浑身无力,继而双目失明,最后全身武功尽散。此毒虽不会要人性命,却也叫人生不如死。而且这种毒从出现以来,还没有人研制出解药。
想来安雨在暗器上使用此毒,就是想彻底毁了自己吧。想到这里长白叹了一口气,从随身带的药瓶里拿出一丸药吃了。
她扪心自问与安雨无冤无仇,何至于此……所幸呆在江南的这几年里,因为不信邪,专门研究过落星散,终是制出了解药,只是一直没有宣扬,今日才能让自己躲过一劫,如此看来,低调一些还是大有益处的......
不过,为了防止安雨以后再想其他的法子找事儿,还不如就此让她觉得已经毁了自己,省的以后麻烦。而且,也是到了成婚的年龄,顺便挡一挡桃花吧。如果自己瞎了的消息传了出去,想必就不会有人再上门提亲了。唔,将计就计也不错。
夜幕渐渐降临,安雨在帐篷外招呼大家出去烤火,虽然这么一群人,并没有人愿意和这样一个公主接触,却也都碍于她的身份,不得不陆陆续续出去。
“叶长白,出来烤火吃点儿东西呗,怎么,还等着我进去请你吗?”
所有人都到齐,惟独不见长白,安雨便又坐不住了,她还挺好奇,叶长白到底中针了没有。按理说应该中了,可这死丫头一下午了也没一点儿动静,如果中了毒也该到了失明武功散尽的程度了,叶长白居然还能坐得住?要么就是她根本没中毒,不过不太可能。
“叶长白,你不会真的想让我一个公主进去请你吧?”
喊了一遍没反应,安雨更坐不住了。
此刻长白也有点儿苦恼,她其实不是一个很会撒谎的人,现在要如何装的又瞎又武功散尽还不被人发现她是装的呢?武功散尽好演,瞎子可不好演啊!
听到安雨第二次催促,长白明白是非出去不可了,便顺手从裙摆下扯了一块儿布条儿绑在眼睛上。
其实蒙上眼睛走路,对于长白这种武功造诣比较高的人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此刻她又要装的没有武功了,就不得不故意撞上点儿东西。
看到长白蒙着眼睛出来,还被帐篷前面一块儿突出的石头绊的踉跄的时候,除了安雨在开心的笑,柳澄神色不明,其他人皆是面色紧张。
不知何时,付寒秋已经上前扶住长白。
“怎么回事?!”
“长白,你怎么了?!”
“长白,怎么回事?!”
付寒秋,叶长斋还有景慕简直是异口同声。
待感受到扶着自己的人是付寒秋,长白有片刻的僵硬,随即想起来自己正在做戏,也就顾不得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