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这么问自己,景舞才更糊涂了,什么意思他自己不知道吗?
“初词初词,宁初染和帝辞的谐音,难道这还不足够说明你的心思?”
谐音?帝辞看着景舞一脸认真的样子,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师弟为何这么久了还是留不住这个女人,她在感情的事上,简直理解的一塌糊涂。
“心思?景舞,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自作聪明。”
“如果不是这样,你给院子起这样的名字做什么?”
景舞看到帝辞嘴角那讽刺的笑,便有点儿明白,恐怕初词二字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样。
“这名字当年是师傅所起,叶庭深亲笔手书,我只不过负责把写有初词院三个字的木牌挂到树上而已,请问我应该有什么心思?另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很喜欢往挂着木牌的那棵树上跑,难道就没看出来,初词院三个字是叶庭深的手笔?”
“啊?”
景舞这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原来这名字是这么来的。难怪当时看着初词院三个字觉得好熟悉,怎么当时就没看出来那是叶庭深的笔迹呢?
蠢啊!
不过这样的话,宁初染对帝辞的心意一无所察这件事就说的通了,难怪当时宁初染跟自己说起初词院的名字毫无波澜,原来如此。
叶庭深,原来我们之间竟是牵牵扯扯这么多......
看着景舞渐渐暗淡下去的眼神,帝辞便知道她肯定又是在想自己的好师弟了,不由得火就又上来了。
“景舞,你逃婚之前和叶庭深相处过一段时间,他的字很难有人能模仿,可是你连他的字迹都认不出来,这说明你从一开始,就没对他用心,所以不必时时都是这副情伤神色,你没你以为的那么爱他。”
“爱?”这个字从帝辞的嘴里说出来,景舞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不知你以为什么是爱?爱就是你亲手把自己喜欢的小师妹送给叶庭深吗?”
景舞挑衅的看向帝辞,却没想到他突然走过来,景舞捏紧手里的药瓶,连忙撇过头去,不会吧?这是要和自己打起来?
“我对爱的理解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同于生命中的其他任何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注定要纠葛。”
帝辞伸出如玉的手强行将景舞的脸扭过来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爱就是当初自从这个女人离开初词院后,自己见鬼的会想到第一次见她时她受伤昏过去的样子,会想到她执着于自己杀人这件事,会想到她在沉月楼下棋的场景,会想到很多很多......
“所以呢?我没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叶庭深对于我而言的独一无二,就是不爱他吗?”
景舞费力的掰开捏着自己脸的手,说话就说话,这动手动脚的毛病都跟谁学的?
“难道不是吗?”
帝辞不置可否。
“那么照你的说法,你认识宁初染的时候才几岁?小孩子懂什么?即便你的心智再成熟,难道从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注定?什么叫做纠葛?难道你就知道你爱她?”
“我不知道,所以我,不爱她。”
“你说什么?”
“我说一切都是你的自以为是和自作聪明,我从来就没爱过阿染。”
“怎么可能?!你如果不爱她,费尽心思成全她和叶庭深做什么?”
话说到这里,景舞觉得不用再聊下去了,自己真是太蠢了。
是了,如果他爱宁初染,怎么会千方百计把他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依照帝辞的性格,只会掠夺,怎么可能放手和成全。
帝辞之所以这么做,恐怕不过是出于一直以来对于宁初染的宠爱,是的,宠爱,一个大师兄对于小师妹的宠爱,尽自己能力的帮她得到她想要的,但是,只是宠爱,不是爱。
景舞不得不说,帝辞虽然冷血无情,可是对于自己上心的人,真的是没话说。
对宁初染尚且不是爱,都可以宠到如此地步,无法想象,将来哪个女人要是被这样一个男人爱上的话,是不是想要云边月,他都会想办法弄来。
此时的景舞如何能猜到,自己就是那个被帝辞爱上的女人。
“上你的药吧,以后不要再自作聪明了。”
帝辞看着景舞手里的药瓶微微皱眉,差点耽误了她上药,不过,终于算是把自己和阿染的感情与她说清楚了,很好,不错的开始。
“帝辞,其实你是对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叶庭深是不一样的,从在皇宫里大殿上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会颠覆我的人生,所以才拼命想逃离。”
景舞深深叹了一口气,帝辞是对的,叶庭深就是那个自己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与众不同的的人。
帝辞刚刚才好起来的心情瞬间没有了,“待会儿路清过来给你送姜汤,喝了睡觉吧,你今天话太多了。”
景舞听了简直想扯他的头发,什么毛病!好好的说话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明明是他自己先搭话的,这会儿反倒怪别人话多!
“你等等,我还有话要与你说。”
就算他嫌自己话多,但该说的正事还是要说的。
“如果你要说李苏白的事,等他病一好,我会安排人把他送回京城,但这个人情你记得想好怎么还。”
“你怎么知道我要把他送回京城?”
“依你现在的处境,难道你会把他带在身边?”
“那也不一定要送回京城啊......”
景舞就纳了闷了,他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这孩子现在被人追杀,你既然想救他,就不会随便把他丢给别人,可是留在身边你又照顾不了他,除了送回京城,你还有第二条路吗?”
怪不得能当上逍遥楼的阁主,这揣摩人心的功夫也是不一般。
他说的很对,江湖之大,可是自己的人脉只限于京城。
“那就麻烦你把他送回去,这个人情我一定还。”
景舞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一日的功夫,就又欠了一笔债!
算起来,自己还真是欠了不少债,欠莫邪的,欠帝辞的,欠的是一个比一个难还。
“景舞,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的人情不好还。”
“可是我必须救这个孩子,再不好还,我也认了。”
景舞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知道,向逍遥楼的阁主借人情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可是如今,还有别的办法吗?
苏白,愿你日后平安顺遂,方不辜负今日我所做的。
仔细为膝盖上了药,可到底是淋了雨见了风,景舞还是觉得疼痛难忍,喝了路清送来的姜汤,才算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