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村之事虽然皇兄感到委屈,但父皇毕竟是父皇,为人臣子,皇兄方才的话实在有些过分了。”同承启帝求了情,太子充当起了和事佬又来全解楚慕寒,后者脸色有些难看,他居然需要一个比自己小的人来全解自己?
如此来看刚刚他的那番举动确然是有些过火了,他冷静下来,挺直了腰身抱拳向承启帝,“太子说得是,刚刚是儿臣急昏了头,才会慌不择言,还望父皇息怒。”
坐上那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行了,起来吧,你急匆匆的从南浔回来,想必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栾村的这件事,朕就看在太子为你求情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了,但为了让冥王长点记性,还是扣出奉银三月以儆效尤吧。”
楚慕寒倒也不在乎那三月的奉银,这些事对他来也是常有的,是他太高看了自己在承启帝心目的地位才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来。
同样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他站起身来,虽心有不满但却还要装出满怀感激的模样来叩谢了承启帝的大恩大德。
随后承启帝借口浑身乏力,便让楚慕寒先行回去了。
他自御书房出来,太子也紧随其后,还不忘高声叫住了他,楚慕寒不得不停下来,他虽然是皇弟但却因为是皇后所出,正儿八经的嫡长子,他们这些个王侯见了太子还不得恭敬的行礼。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这太子却面带笑意,轻声道:“皇兄走得好快,本宫都险些追不上了,都怪本宫不好,自己不小心才害得皇兄被父皇责罚,这三个月的奉银,本宫会叫人送去冥王府,还请皇兄不要怪罪于本宫。”
原来是为了这个,楚慕寒也不好拂了他的面,但三个月的奉银他真的瞧不上,犯不着为了这点小恩小惠欠下他的恩情,便连忙出言制止道:“太子多虑了,殿下受伤是真如今栾村也是臣的管辖之地,太子在这里受伤,于情于理臣都拖不了干系,被父皇责罚也是应该的,反倒是臣应多谢方才太子的提醒之意才是。”
太子连忙摆手,“不不不,这件事本就皇兄你的错,这些日子你远在南浔,哪里能顾得上天月的事呢,再者派皇兄前去天月的也是父皇,如今反是他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来问皇兄的罪,本宫也是为皇兄鸣不平罢了。”
看来这太子倒也是深明大义,楚慕寒看了看他的神情,见他态度诚恳,仿佛也不是装出来的,这倒是让他犯难了,连他都忍不住觉得太子或许会是个不错的帝王之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臣没有忍住,同皇上理论确然是臣的不是,太子殿下及时提醒才未免臣继续犯错,在此臣理由多谢太子才是。”
太子却急忙将他行礼的手扶了起来,“本宫知道,皇兄生气,气的是这件事明明存疑,父皇却不管不顾,但皇兄应该也清楚方才父皇的态度便是不相信,这个时候多说无益,因为本宫才没有继续顺着皇兄的话说下,皇兄应该不会生本宫的气吧?”
他若是不说出来,楚慕寒差点就忘记这件事呢,如今被太子提起却让他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是对方是故意的一般。
太子为什么要提起这个问题?
是希望他能继续追查这件事吗?查出背后凶手是翼王或端王吗?到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还是说他此番是在解释自己为何没有出言将这个疑问继续踢下去呢?
他笑了笑,前者他尚能理解,过往他同湘王不就是这样么?那翼王可不就缩在益康捡个大便宜么?如今湘王没了,他们这些人再想看他同翼王相争,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但若是后者呢?
这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想起了云惊澜的话来。
你是怀疑太子……在用苦肉计吗?
她是聪明的,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生出这样的念头,不信的他罢了,楚慕寒如今却不得不正视起了这个问题,若真是太子的苦肉计,自然不会希望他再继续查下去吧,方才自然也不会再继续提这个问题,但太子莫名其妙这么一说反倒是奇怪了。
若真是苦肉器,那这个太子可就不一般了,恐怕连他和翼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加上他的身份和李家的背景,这太子若有心在最后搅一趟这浑水,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楚慕寒叹了口气:“是啊,父皇不相信的事,继续再他耳边说,反倒是容易引发父皇的吧满罢了,父皇说得也没错,臣虽然虚长了太子几岁,但做事却不如太子周到,若不是方才太子的提醒,刺客的臣怕是已经入了大狱了。”
“皇兄谬赞了,既然事情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皇兄舟车劳顿,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想必王妃此时也正在担心者呢,是本宫打扰到你们了。”
楚慕寒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些累了,臣就不多太子殿下多了,这便告辞了。”说吧他拱了拱手,随后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同太子说完这番话,楚慕寒却更觉疲累,事情同他想象中相差太多,这让他产生了一股无力之感。
太子的想法他猜不透便也就不想去猜了,但他不过离开了几日罢了,这承启帝的态度转变却是让他措手不及,当初了为保他们的安全,承启帝费尽心思让端王翼王出兵的事还丽丽在乎,转眼之前他却已然被放弃了。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蔚蓝的天,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他怎么就忘了,这同去的人可以有着魏王殿下,承启帝即便对他不问不顾,但对魏王却也是相当的宠爱。
然而更为重要的事这件事不管是谁策划的,提了他却不提魏王,怕也是有意想让他对魏王产生怀疑,因而离间两人之间牢不可破的干系吧。
楚慕寒却冷笑了一声,区区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还让这些为自己大费周章,真是为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