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娇双腿发软,明明这件事就是他们商量好了的,连云永康也是默认了的事儿,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错的人去成了她?她不能理解,更无法去接受这样的现实,她嫁去侯府是为做少夫人的,而不是如今这般受累受气的。
“你……云茵茵,这都是你计划好的是不是?!”
“我计划?二姐说笑了,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计划?反倒是二姐你从前就抱怨我夫君家徒四壁,很是羡慕我的亲事,谁知道你有没有有意误导我来上错花轿,事已至此,我也不想问责与谁,我既已加入张家,生是张家的人,死亦是张家的鬼,希望二姐也能好好同婆家相处。”她冷着一张脸,默然无情的说完这些话,却让站在她身侧的张生略有些心惊。
但再看眼前侯府的情况,他倒也释然,他们张家论财力人力权利皆不是侯府的对手,若是被他们知晓这件事的真相,只怕连带着他们夫妻二人都会遭殃。
云茵茵说完这些话忽又拱手看向了云永康,“父亲,茵茵已经嫁入张家,自然也不能再去侯府了,至于二姐同侯府的事,那自不是女儿能管的了,还忘父亲体谅。”说罢她扭头看向了张生:“夫君我们走吧?”
张生点了点头,伸手去拉住了她的手,倒好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那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的云茵茵的小公子眼都急红了,听了云茵茵的话反而更加嫉恨起了云月娇,原本他要娶的本是那人却被这女人从中作梗,以至于二人再无机会。
“云大人,这件事,你是否是应该给我们侯府一个交代?”安国候看出了小儿子愤怒,原本的那一丝愧疚也烟消云散,这可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平日里骄纵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云永康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才发现自己从前果真是小看云茵茵了,还以为她是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摆布的小姑娘,却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变成了这样,这翻脸不认人还将云月娇踩了一脚的行为,他这个当爹的看得最是清楚。
虽然他不清楚云茵茵同云月娇说了些什么,但看云月娇这激动的神情便也能猜到,二人在上花轿前必然是达成了某种协议的,现在这云茵茵倒是不认了。
换位思考来说,谁又敢认这件事了,谁能惹得起安国候?若真承认了此事,骗婚的可就是她二人,到时别说云月娇,就是张生的仕途怕也是会大受影响,如今这般让侯府的嫉恨上云月娇,往后张生的路也会好走一些。
这这种不顾自己亲姐姐死活的事儿在云永康看来还是及冷酷无情的,简直同云惊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到这里的云永康自觉十分烦躁,眼下也懒得管这件事了,云月娇他本就不上心,有个云婉钥丢脸在前,还怕她再丢一次么?
“侯爷想怎么办?”
“怎么办?”安国候笑了,这人的口气怎么好似错的是他们侯府一般?他说话时言语间自然也带了些怒意,“云大人教出来的好女儿,我们侯府恐怕是无福消受,索性我儿昨夜也并入洞房,此婚便当做一场笑话,就此作罢吧。”
他起身一甩衣袖便要去拉自己的小儿子,那小公子心有不甘看了看云永康又看了看安国候:“父亲……”
安国候却怒瞪过去,“怎么?你没瞧见人家夫妻俩恩恩爱爱吗?你是做个王母娘娘还是想捡顶绿帽子来戴?”
“我……”那小公子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云茵茵这样他断然是不能再强行抢来了,他既不愿做那强拆姻缘的王母,也不愿做那戴绿帽的傻瓜,但云月娇他却是文论如何也不想收下的,既然如此那就做罢吧。
小公子叹了口气,这才跟上了他父亲离开了云府,云永康连去送入的力气都没有,倒是云月娇哭哭啼啼的见这父子二人相继离去免不了焦急起来,“父亲,我不要退婚,这样我会被人笑死的!”她哭闹着抱住了云永康的腿,希望他能自己讨还公道。
云永康看见她就觉得烦,哪里还肯听这些,当下便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恨铁不成钢的怒道:“没用的东西,你没瞧见你妹妹将那张生收拾的服服帖帖么?怎么到你这儿就闹成这样了?”
那瘫倒在地的人忍着腹部的剧痛匍匐着颤抖着身子爬到了他跟前,“父亲,都是云茵茵她陷害我的,是她要换婚,还说是父亲你答应了的,她她还搬出了冥王,说冥王去同侯府说过的,她现在什么都不认了,都是她骗我的!父亲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
“你还敢说?!方才你妹妹有意解围,大家说上错花轿也就罢了,好赖是桩姻缘,你自个儿想想你说了什么?你还有脸来说这些,没错为父是知道你们的主意,那冥王也确然是去找侯府说过了,原本你好好表现,那安国候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偏生你自己不争气,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他云永康聪明一世怎么就会生出这么个没用的女儿。
云月娇犹如当头棒喝,这才反应过来了刚刚云茵茵的话,怪也怪她愚笨居然不打自招,若是被侯府知道了她们暗地里进行的交易,只怕会更加生气罢了。她哭声顿止,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云永康。
后者见她也怪可怜的,这件事要论谁最惨,自然也是她云月娇,新婚第二日便被夫家赶了回来,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帝都,到时候她可就同云婉钥有一拼了,将来也怕是不好再嫁人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等到侯府的人气消一些,我再想办法去求求情,你自己也好生反省一把,若不是你刚刚胡说八道,这会儿就该是你同安国候一道回去了,你这老大不小的,就能不能长点心眼吗?”